南舟的手頓了一下,關閉拍攝,然后手摟了摟姜瑤的肩。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嗯?”
姜瑤樂道:“因為你以前只知道欺負我!”
南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后悔不迭。
不過看姜瑤的表,已經把那一段放下來,他沒說道歉的話掃的興,拉著的手:“走,你給我買一件,我給你買十件!”
給南舟挑服,姜瑤細致用心,挑了款還要選選布料,自己先篩選了一遍再讓他自己選。
南舟覺得日子從來沒有這麼舒坦過,姜瑤把他的一切都照顧得非常好。
家里已經很久沒有鐘點工來過了,但是姜瑤在上班上課的同時,能保證他們的大房子一塵不染,干凈整潔。
他的服整理的規規矩矩搭配好,每天一睜眼就有熱騰騰的早餐,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晚餐也準備好了,只要他一開門,立馬會丟下手里的事迎過去,為他褪下外套,接過包,遞上拖鞋,問他累不累,不。
姜瑤給的覺就是,順手,太順手了!只要在邊,他幾乎可以不用思考,整個人可以非常放松。
這樣的覺前所未有,他簡直太了。
他接過姜瑤遞來的服,換上以后,不用他開口,只要微微矮,姜瑤立馬幫他整理領,把肩背的布料平。
“很好看,你穿著舒服嗎?有沒有束縛。”姜瑤仰頭認真地看著他。
南舟噙著笑垂眸:“很舒服,你眼真好。”
姜瑤得意地說:“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
南舟夸道:“是,你是大設計師嘛。”
斜對面的另一家男裝店里,南崇定定的看著這邊親昵的兩個人。
南舟沒對著他笑,但是那笑意,虛偽,做作,惡心,他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想用暴力讓他把面摘下來。
現在對面的南舟讓他覺得陌生。
還是在笑,但他看那人的目,全是寵溺和真誠。
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一個笑得比一個開心。
他冷眼看著對面時常讓他惡心的兩個人,他們都這麼虛偽,還真是天生一對!
他看到南舟去換服以后,姜瑤臉上的笑意未退,拿出卡遞給銷售。
不多時兩人從店里挽著手出來,南舟低頭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姜瑤捂著在笑,還手拍了他的手臂一下,像是嗔責怪,然后又笑盈盈的挽起他的胳膊走了。
一似有若無的無名火在南崇心里燃燒起來。
一件襯七千八,姜瑤第一次花這麼大一筆錢在服上,心卻是相當好。
兩人剛坐進車里,南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姜瑤系好安全帶,見他沉著眉拿著手機沒接,問道:“怎麼了?誰的電話?”
南舟扯了下角,點了接聽,聲音沉沉,聽起來有些抵。
“怎麼了……沒?嗯,我等下轉過去……我最近沒時間……”
姜瑤看剛才還神態輕松的南舟現在整張臉都寫著不悅,心跟著揪了起來,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聽他很無奈的說:“……行,我明天去!”
“怎麼了?”姜瑤聲問掛了電話還繃著臉的南舟。
南舟把手機隨意的一扔:“沒什麼,回家。”
姜瑤看他心不好,雖然自己心里擔憂,卻也不敢繼續問。
了解南舟,他現在需要安靜。
一路無話,這一下午的熱鬧黏膩,被一個電話擾得什麼都不剩了。
進了電梯,南舟無意一瞥,從锃亮的轎廂反壁上看到姜瑤正小心翼翼地仰頭看自己,他心里猛地一。
“是療養院的電話。”他終于開了口。
“療養院?”
“我媽住在療養院。”
“……”姜瑤對他的家事一無所知,開了口不知道該不該問。
南舟牽著出了電梯,拉著在沙發上坐下:“我媽不好,神上也有些問題,在療養院住了多年。”
姜瑤從沒想過,南舟的家庭是這樣的。
他看得出來,他和他母親的關系應該不怎麼好,不然他不會被一個電話弄這樣。
南舟挑了些簡單的給姜瑤說。
“我媽以前是我爸子公司的一個員工,那時候信息不發達,不知道我爸已經有家庭,上我爸,還懷了孕……恨我爸,卻又放不下,最后折磨的只是一個人罷了。”
他苦笑一下,看著滿眼都是心疼和憐憫的姜瑤。
“吃過藥,跳過樓,割過手腕,在搶救室反復進出,我真的夠了那樣的日子。好在最后,終于接我爸本就不在乎這個事實,也算消停了。那些年我跟著各個城市跑,在高一暑假的那年,南家的大房死了,我才回了這里。”
姜瑤好像反應過來了,所以他在自己提到南娉的時候,才這麼抵,因為他們……可能是一家人,或者就算不是親的一家人,他也恨每一個姓南的人。
“我是個私生子,你說好笑不好笑?”他手里的煙快燃盡了,卻只吸了第一口。
“那時候我囂張跋扈,是因為沒有安全,你信嗎?”
姜瑤不知道該怎麼接這樣的話。
高中時期的南舟,非常的張揚,而且總是在笑,所以喜歡他的生非常多。
大家都以為,他就是個有錢又任的富二代,無所顧忌,瀟灑快活。
誰會想到,他的背后,也是一片影。
輕輕地抱住他:“起碼你還有爸爸媽媽。”
南舟滅了煙,了的頭發:“我倒希我是個孤兒。”
“別說傻話,我試過了,孤兒的日子很難熬的。”用非常另類的方式安他。
南舟無意間到的痛,心里起了自責。
“明天陪我去好嗎,去看看。”
姜瑤驚訝地把頭從他肩上抬起來,撞上南舟溫的目,抿了抿,笑著點頭:“嗯。”
自己這輩子就罷了,父母早就不在了,南舟和家人的關系,還是有機會可以修復的。
姜瑤有些睡不著,晚上的時候靠在南舟膛,心里忐忑。
“阿姨喜歡吃什麼,明天起早一點,咱們去買?”
“那里面環境怎麼樣,是不是很悶啊?”
“你平時多久去看一次啊?”
南舟原本沉悶的心在一聲聲詢問中被迫慢慢沒了。
后來他反應過來,姜瑤或許不是真的很好奇他的母親的事,也不是想用這種方法分散他的壞心,只是好多年都沒有“媽媽”了,在用一種非常可憐的方式了解一個有著“媽媽”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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