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春,哪個陸春?”
高鵬一臉疑,一時想不起這是哪號人。
陳瑤一噎,“還能是哪個,自然是昌祁伯嫡陸春了,表哥也是見過的吧,我幾次跟搭話,都吃了的冷臉,那姓余的賤人何以能得看重,還有壽淵侯府那個,憑什麼都要偏幫著,個個都來奚落我?”
哭哭啼啼地將之前的事,挑些要的講了。
高鵬聽得氣憤不已,一掌拍在桌上,“豈有此理?表妹,照你所說,那賤人份如此低微,們怎能為著一個賤婢,就來怠慢你?”
“還出世族呢,竟如此不分尊卑,我都替們愧!”
陳瑤冷哼道:“就是,想來是妹妹我這樣的直子,不討人喜歡,學不會那起子諂勁兒,不如那賤人巧會來事,這才被們不待見......”
高鵬忙給斟了一杯酒,安道:“怎會呢?”
“表妹跟我從小一起長大,我自是知道你的,像表妹這般子直爽,不氣的兒家,合該被人敬重才是,他們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陳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頗有幾分委屈道:“表哥,你可定是要幫我出氣呀,們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陳家放在眼里,我也就罷了,可你是堂堂定國公世子,他們這是連你的面子也不給了呀!”
高鵬眼中閃過一抹鷙,接著皺眉道:“表妹,你了這樣的委屈,我自然會幫你,可壽淵候和昌祁伯,都是些位高權重的人家,若是去得罪他們,這事兒很難做得干凈,萬一被人察覺出什麼,到時我父親和姨夫,不都被牽連了?”
陳瑤面驚訝,瞪著眼,半晌才合住。
頗為好笑地揮了揮帕子,“表哥是在說笑麼?”
“妹子我知道輕重,文華燕和陸春雖然沒給過我什麼好臉,但也算不上待我多差,我怎會你去得罪他們兩家,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陳瑤一瞬間神狠毒,眉目間滿是戾氣,“這其中的罪魁禍首,便只有那姓余的賤人一個,只消收拾了,便可解我心頭大恨!”
高鵬思索片刻,笑道:“如若只是一介孤,這倒不難,只是聽你說,還有個在翰林院當差的義兄,萬一事發,他可會揪住不放?”
不是他怕了翰林院的人,只是這些清流,個個都是倔脾氣,認理不認人。
若是被他們纏上,多有些麻煩。
陳瑤冷笑一聲,“表哥,你不知,翰林院這位宋大人,已經傳出不和這賤人的閑話,還想癡心妄想嫁去宋家嗎?別做夢了,若是宋大人有意,恐怕早就下聘提親求娶了,怎會遲遲沒有消息?”
“不過是一個狐子義,不沾親不帶故的,就算被人知道是我們拿下的,宋家只怕是當甩掉一個累贅呢,又怎會來替出頭?”
聞言,高鵬心中再無顧慮,“表妹,你說吧,你想怎麼收拾?”
陳瑤端起酒壺,低頭給兩人倒酒,緩緩道:“先前惹惱我,我氣不過,想著能逮住教訓一頓就是,可偏偏總不落單,東一頭西一頭的跑,不是在這個貴人府里,就是和朱家那個在一起,就連孔家的新媳婦,也跟走得極近,我不好下手。”
“現下開了鋪子,春風得意,有這麼多人來捧場,卻獨獨不給我遞帖子,這不是擺明了在眾人面前打我的臉嗎?”
余晚竹那一手靠妝容哄人的花招,竟是將人都籠絡了去。
一想到那勞什子仙姿樓,若是在京城閨閣圈子里傳開了,個個都去那里做妝容,日后各家若有什麼聚會,眾眷都打扮的致漂亮前去,獨灰頭土臉的,豈不是都人給比下去了?
若余晚竹懂事些,這回也給送了請帖,說不上還能消些氣,不那麼計較。
可偏偏沒有。
陳瑤滿心痛恨,一口飲盡杯中酒,又斟滿一杯握在手中,起來到窗邊,一瞬不瞬地盯著仙姿樓的方向。
酒樓二樓,雖看不真切仙姿樓三樓的景象,可那里軒窗大開,有人在窗邊走,還是能瞧清人臉的。
姓陸的,姓文的,姓鄧的......
個個都圍著轉!
一樓和二樓也影影綽綽的,客人極多,明明才是頭一天開業,生意怎的就這樣繁盛?
憑什麼呀?!
陳瑤只覺口氣悶,狠狠將手中的杯子砸向地上。
細瓷砸到地面,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高鵬手持酒壺來到邊,仰頭往里倒了一口酒,砸了下道:“表妹不必氣,為兄自會替你收拾那賤人,你說吧,是想狠揍一頓辱一番,還是將趕出京城?我都替你做主!”
陳瑤面狠厲,“我想敗名裂,做不得生意,見不得人,自此再無機會在這京城閨閣圈子里攪弄風雨!”
“好!”高鵬一口應下,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陳瑤滿臉的笑了笑,又款款坐回桌邊,重新取了杯子倒酒。
“表哥,妹妹要敬你一杯才是,自小到大,也只有表哥心疼我,愿意替我出氣,你我之間的分,比我親哥哥還要好,你說是不是啊,表哥?”
陳瑤遲遲不聽見他的回答,扭頭一看,卻見高鵬正一臉興味地盯著窗外。
陳瑤又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表哥,你在看什麼,這樣出神?”
高鵬沖招了招手,“快過來瞧瞧,窗邊站著那子,你可識得是誰?”
陳瑤心下好奇,連忙起過來,順著表哥指向的地方看去,那仙姿樓東邊第三個窗格子邊上站著的人...不正是余晚竹嗎?
氣急敗壞的坐到一旁,“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小賤人嗎,表哥問作甚!”
高鵬愣了愣,眼中的興趣卻愈發濃厚,“這麼巧,你口中所說之人竟然是?”
這回到陳瑤傻眼了。
“表哥,莫非你還認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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