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舅一家人搬進來后，他們直接霸占了主臥，年的表哥獨占側臥，至于媽媽則在小孩曾經的臥室里，里面只有一張破舊的小床。

小孩沒有地方睡，只能睡在客廳的地板上。

想要睡沙發，舅媽卻說太邋遢，會把沙發弄臟。

明明是的家，此時的卻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外人。

曾經只有媽媽打罵，現在舅舅一家人搬進來后，更是不把當做人看。

負責一大家子的家務，有時候服太多了沒有全部洗掉，舅媽就拿著一細竹竿打的胳膊。

“你這死丫頭洗個服也洗不好，是不是故意懶？”

小孩兩條胳膊被的淋淋的，哭著說道：“舅媽，我沒有懶，是冬天的服太重了，有些我洗不，所以才沒有全部洗掉。”

然而舅媽只是想要發泄心中的怒火，才不會在乎小鬼的解釋。

手中的竹竿打的更加用力，小孩細瘦的胳膊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好皮，直到媽媽買菜回來了，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媽媽……

媽媽疲憊的臉滿是不耐煩地說道：“這丫頭又干什麼了？”

舅媽冷笑道：“還不是因為太懶了，最近洗個服也懶，要麼洗不干凈，要麼丟在那兒不去洗，我看就是被姐姐你慣壞了，小小年紀不學好，盡想著懶耍，干這些惹長輩生氣的事。”

媽媽聽了舅媽的話，眼神冷漠道：“那你就繼續打吧，這丫頭確實是不打不行。”

小孩期待的眼神瞬間變得麻木，即使舅媽繼續打，也覺不到疼痛。

冬天真的好冷啊！

的胳膊了傷，兩只手上都是凍瘡，結疤的時候得死去活來，恨不得將兩只手撓爛，但依舊被迫著每天用冷水拖地，洗服，洗碗……

舅媽喜歡在家里打麻將，每天家里都被弄得烏煙瘴氣，一邊使喚著小孩，一邊對說道：“招娣，你也別怪舅媽不疼你，其實舅媽都是為了你好，你是個沒用的孩子，就是因為你，你爸爸才不要你們這個家了。所以你要變得勤快一點，讓你媽媽知道你對這個家的付出，讓明白你也是有用的，你知道嗎？”

小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見聽了進去，舅媽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在家里，媽媽每天要出去工作賺錢，回到家還要給舅舅一家人做飯，小孩更是為了家里的免費傭人，什麼家務活都丟在的上。

而舅舅一家，就像貪得無厭的吸蟲，恨不得將小孩與的媽媽榨干凈。

難熬的冬天過去了，在過年之后，小孩見表哥背著嶄新的書包去上學，滿眼的羨慕，忍不住問道：“媽媽，我可以跟表哥一起去上學嗎？”

舅媽在一旁聽到，怪氣地笑了笑，說道：“招娣，你要是上了學，以后家里的活都要落在你媽媽上了，你也不知道心疼你媽媽？”

說罷，又看向小孩的媽媽，一副語重心長地模樣：“姐，我看這丫頭里說著想要去上學，其實就是想要懶，不想干活。你也要好好想想，若真的去上學了，這家里的活都落在你上，你可要累死的。”

舅媽跟媽媽明明年齡相差無幾，但舅媽卻保養的年輕，而媽媽已經長出好多白頭發，皮又老又蠟黃，說是舅媽的媽媽也估計有人會當真。

媽媽干裂的了，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小孩忍不住開口：“舅媽為什麼什麼都不做？”

如果家務活都是人的事，可舅媽明明也是個人。

的話，像是瞬間引了炸藥。

向來笑面虎的舅媽直接一屁坐在地上，拍著大哭嚎道：“哎呦，沒天理啊，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都要騎在我頭上了，我有兒子你媽有兒子嗎？你這個沒用的賠錢貨，長大后除了換點彩禮屁用都沒有，當初要不是我求著你媽把你留下，你早就了沒爹媽的野孩子，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你不知道恩，還攛掇著你媽，想要讓我去干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告訴你，以后你媽老了，還指我兒子來幫你媽養老呢，你這個丫頭片子有什麼用？你媽現在對我好那是必須要做的。不然我兒子以后憑什麼要養？”

舅媽的話語無倫次，但媽媽聽了以后卻沉默了。

突然，媽媽轉沖向廚房，拿著搟面杖用力敲打在小孩的上，一臉猙獰地罵道：“我讓你胡說八道，你這個死丫頭非要我們這個家犬不寧是吧！沒用的賠錢貨，賤丫頭，我打死你得了……”

的每次用力，都使出了全的力氣，小孩哀嚎著痛哭著：“對不起媽媽……對不起舅媽……”

舅媽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欣賞著，角掛著淺淺的笑，將瓜子皮丟在地上，然后若無其事地說：“待會兒記得把地上的瓜子皮打掃一下，我就先去睡個午覺了。”

晚上，媽媽做了一桌子的大魚大，給舅媽賠罪。

小孩拿著饅頭，蘸著鍋里剩余的湯油漬，蹲在小角落里看著舅媽一家大吃大喝。

然后媽媽又從自己的錢包里給舅媽一千塊錢，說是給外甥上學的生活費。

舅媽笑嘻嘻的把錢收了。

小孩神麻木地看著一切。

有一天，趁著家里沒有人，忍不住去了爸爸再婚的家。

那是第一次鼓起勇氣，想如果爸爸能夠留下，給爸爸做一輩子的仆人也不錯。

太想逃離現在的家了。

但爸爸看到出現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在爸爸的邊，站著一個模樣普通的中年人，人的懷里抱著一個孩子，因為被裹的嚴實，也不知道是小孩還是小男孩。

但看爸爸剛才的表，估計是……弟弟吧！

爸爸的聲音很陌生，直接冷冷地問：“你來干什麼？”

擼起胳膊出上的傷口，小聲泣道：“爸爸，我不想跟媽媽生活在一起，我可以去爸爸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