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時笙覺自己像是被人綁在了大火爐上,熱得不停冒汗。
然而等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紀遇深痛苦的模樣。
時笙當即就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滾燙的嚇人。
心中一沉,最壞的況還是發生了,焦急的搖晃著男人的肩膀,“紀遇深,紀遇深你醒醒。”
不知喊了多久,紀遇深才艱難的睜開眼睛,氣若游地回應著,“別怕,我沒事。”
時笙高懸起來的心也放下一半,起碼他現在還沒有陷深度昏迷。
忙囑咐道:“我去給你弄點水來。”
然而高燒之下的紀遇深就像個孩子一樣,抓著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時笙好說歹說,才將他哄好。
時笙還是用葉子盛滿一杯水,而后將自己的服扯下了一縷布條,放到水流之中。
等布條全部浸潤,時笙便折返回山,將布條放到紀遇深的額頭上來用來降溫。
如此往返,重復上十幾遍后,紀遇深上的熱度終于降下來了一點,人也不似之前那般迷糊。
見到他睜眼,時笙便又將方才接好的清水一點點喂到他的口中,關切道:“你還好嗎?”
紀遇深將水喝完,這才將腔里那灼燒了下去,但上還是沒有一點力氣。
“覺不太好,我上的傷口染,這才導致發燒。如果……算了,我一個人在這里也沒事。”
話說到一半,紀遇深不知道從哪里索出一個紅細長條,放到了時笙手上說道:“這是個小型的信號發,嗎,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然而面對眼前這個可以救命的東西,時笙接過來只是隨手放在一旁,轉而看向紀遇深那條斷肢。
只見之前被用來臨時包扎的服布條已經被染了暗紅……
時笙心里一,依照紀遇深現在的況,恐怕很難撐到救援。
想到這里,直接手解開紀遇深傷口上的布條,糜爛發黑的傷口頓時顯在的眼前。
時笙深呼吸幾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清理著傷口上的臟東西。
一邊清理一邊囑咐道:“等下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消炎的草藥,你的傷口再不理就來不及了。”
幸好之前在國外時參與了好幾場中藥實驗,耳濡目染的也有了一點辨別藥草的能力,否則現在就只能干瞪眼。
但紀遇深卻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外面天還沒亮。這又是在林之中,太危險了。”
時笙自然知道其中的兇險,可為了保住紀遇深剩下的,不得不這麼做。
一開始還溫的打著商量。
可直到勸到口干舌燥,紀遇深依舊不松口,終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指著紀遇深的鼻子怒喊,“紀遇深!你能不能有一次,哪怕一次尊重我的想法?”
紀遇深愣住,要說的話盡數堵在嚨。
而時笙則像是終于找到了緒發泄口,不斷訴說著這些年來的不滿,“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這種掌控一切的態度。仿佛我只是你手里的提線木偶,你要我做什麼,我就應該做什麼。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然而可悲的是,明明知道紀遇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緒還是不控地為他所。
從前不見面時,還可以欺騙自己。
可自從回國見過面后,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其實從未忘記和紀遇深發生過的一切。
無論是紀遇深對的好,還是對的壞,都難以忘懷。
直面完自己的心后,時笙也不在遮掩,而是說出了藏在心的話,“我想做的事,請你不要干涉。”
說出這句話,時笙莫名張起來,如果紀遇深還是執著于控制的話,那們兩個便是真正走到盡頭了。
長久的沉默過后,紀遇深突然輕笑,“真是輸給你了。”
還沒等時笙反應過來,他拉過的手,攤開又合上,“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他……這是答應自己了?
時笙一直困于心的焦躁在這一刻終于緩解。
收回手,打開掌心,里面躺著的正是之前丟失的手鏈。
原來,他那麼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回來了。
時笙沒有多說,默默把手鏈重新戴回到手上,又朝紀遇深晃了晃,“走了。”
雖然現在天還沒亮,不過好在月亮的線倒是很足,不至于手不見五指。
更加幸運的是,時笙沒走出去多久,便找到了一味可以用來消炎止痛的草藥。
見有了希,便壯著膽子往森林深又走了一段距離。
皇天不負有心人,時笙在一洼地里找到了可以促進傷口愈合的草藥。
然而林深荊棘叢生,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拿到手。
半小時后,紀遇深看到的便是上服被刮爛一條一條,子上濺滿了泥水的時笙。
他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眉頭皺,“怎麼弄這樣了?”
時笙卻笑著向他展示著草藥,“有了這些你的傷口就不會再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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