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喜歡的?
這種東西不是憑空出來,要讓高宴說,那必定實在無數個纏放縱,耳鬢廝磨的夜晚一點點累積起來的。
是第一次他從家離開,回到空無一人的住所,瞥見空的房間,覺得缺了點什麼的時候。
是他第一次抱著,生出只是想要單純地抱抱,和說會兒話的心思的時候。
又可能更早:第一次吻上的,第一次看到的肩頭,第一次為心意被踐踏到不平,第一次聽到念詩……
只是他沒意識到罷了。
高宴在浴缸沿邊坐下,看向余歡:“你想知道?”
“嗯。”余歡。
“過來。”他分開示意坐上去。
余歡過去。
高宴拉著坐到自己上,卻只道:“故事很長,以后再慢慢講。”
說著扳過下頜,再次吻上去。
“唔……”還想再追問。
他已經借著齒相的間隙,用炙熱的吻堵住了的聲音。
……
洗過澡后,余歡隨意用巾了頭發,裹著睡袍,用勺子舀著粥小口小口的進食。
高宴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子后傾靠著椅背,用平板翻看著他書發給他的,關于明天要簽的合同。
他戴上了眼鏡,金框的方形鏡片,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斂而冷峻,
他認真工作起來的樣子,讓他比平時看上去更有魅力
余歡很有這樣安靜地看著他辦公的時刻。
忍不住悄悄瞄他,瞄他鬢發下的耳,瞄他推眼鏡時手指文雅的作,瞄他修長又骨骼分明的手。
他察覺到的視線,微微別過頭來:“明天還要不要工作了?”
余歡聽出他話里的暗示,連忙扭開頭。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砰砰”地響起,伴隨著沈逸林的聲音:“余律師,你好點了嗎?我給你帶了夜宵,你要不要吃一點?”
夜宵?哪里還還吃得下夜宵?
余歡抬頭去看高宴,小聲地開口:“你有告訴他,你來了?”
“沒有。”高宴搖頭。
他來時還不清楚狀況,當然不能做出惹人猜想的不妥行為。
不過現在——
“他這不就知道了。”高宴道。
他說著站起,作勢就要去開門;看樣子,是打算跟沈逸林攤牌。
可余歡還沒做好準備啊。
出差是來辦公的,要是讓沈逸林看到他舅舅出現在房間,那他得怎麼想啊。
再說了,沈逸林那個子,他要知道了,等于全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
想到這兒,余歡一個蹦起,攔住開門的高宴,拉著他就往浴室塞。
“逸林,你怎麼過來啦?”將浴室門關好,余歡這才小心的將門打開了一條。
“我聽到你這邊有聲音,猜你應該是睡醒了。”沈逸林道,拎高手中的袋子,“我晚上吃了這邊的荷葉鴨,好吃的,便幫你打包了半只。”
“試一下?”他說著就要將盒子遞給,卻無意間瞥到茶幾上一桌子的吃的。
余歡連忙側擋住他的視線,生怕他看到有兩雙碗筷;接過盒子道:“謝謝啊,我剛吃了晚飯,你這個鴨子,我晚一點兒再試。”
將沈逸林送走,余歡把打包盒丟到一旁,連忙去浴室開門。
“他走了。”沖里面的人道。
對方卻轉看著:“我們現在算是什麼關系呢?”
這是拿的話揶揄呢?這還生上氣了?
“……”余歡。
不過轉念想想,要是長途跋涉飛了千里去見他,卻被他塞在廁所里,可能不生氣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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