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是怎麼了?
回到中佑,回想起電梯里的事,余歡還覺得尷尬。
不過一鍋湯而已,到底在計較些什麼?
上次婚禮也是,這次也是,怎麼有些話不經大腦地就出口了呢?
余歡煩躁地想著,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沈逸林興沖沖地走進來:“余律師你回來了?晚上有空嗎?”
“?”余歡。
“羅納工業的案子今天終于庭審結束了,雖然結果還沒出來,不過我剛看方律師今天在庭上的表現,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沈逸林,“明天正好周末,要不然晚上我們去慶祝一下?”
這個案子,沈逸林正好專業對口,也幫了不忙。
這是他實習以來第一個完整跟下來的案子,總算告一段落了,余歡看他:“你想怎麼慶祝?”
“我想怎麼慶祝都行?”
“說說看。”
于是,沈逸林選了酒吧。
“原來國的酒吧是這個樣子的啊。”一步燈閃的喧囂大廳,沈逸林邊忍不住慨。
“你沒來過?”余歡詫異。
“去紐約的時候我才剛年。”沈逸林搖頭,“那邊的酒吧不是這種。”
國的酒吧大都是跳舞蹦迪,或者清吧那種簡單喝點東西,聊聊天的地方,場地并不大。
而他現在和余歡所在的酒吧,是市數一數二的——
很大,也很吵。
進到里面,到都是閃爍的燈,喧嚷的人群;節奏極強的舞曲充斥著每個角落,正中的巨大的舞臺上表演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沈逸林第一次來,忍不住被這“壯觀”的氛圍震驚了兩秒。
余歡見他一副比自己還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拉了拉他胳膊:“走吧——”
余歡帶著沈逸林開了個卡座。
“這個空間好大。”沈逸林再次發出沒見過世面的慨,當即就去荷包想要給小費,卻發現回來后早養了不帶現金的習慣。
“你有帶零錢嗎?”他問余歡。
“不用給。”余歡,“他們有提的。”
“對哦。”沈逸林于是落座,大方地點了個軒尼詩+果盤+飲的套餐。
卡座選在舞臺側邊,視野不寬闊卻巧妙;余歡側頭正好能從柱子旁邊看見舞臺上帥氣的dj——
余歡不擅喝酒,也不喜歡跳舞,來酒吧能做的也就安靜看表演。
沈逸林則選擇去跳舞。
一開始他本是想拉余歡一起的,余歡死活不肯,他只好一個人去——
他又帥氣,惹得不孩子主上前搭訕。
沈逸林每次都笑著同人談,目卻看向余歡這邊——
“你就不能直接拒絕嗎?”已經有過一次當擋箭牌的經歷,余歡忍不住抱怨。
“沒有啊,人家孩子鼓起勇氣搭訕,總要給點面子嘛。”沈逸林。
“……”余歡有些好笑,揶揄他,“想過去應聘酒吧暖場人員?”
沈逸林只笑,忽又問道:“余律師,你真的沒有男朋友嗎?”
類似的問題他第一天就問過。
余歡不明白他一個男生怎麼那麼八卦。
“就是好奇嘛。”沈逸林坐到余歡旁邊,拍著肩膀小聲的耳語,“右邊那個男的一直在看你。”
“還有,你前方那個,他注意你好久了,可你一個眼神就把人家拒絕了。”他講完自己的觀察,重新坐直子,恢復正常音量道:“律所的同事都說你單,可是我覺得不像誒。”
“為什麼?只因為我不喜歡酒吧里的這些男人?”
“不是這麼說,怎麼說呢……就是你本不在意那些對于投來目的人,這里的也好,辦公室的Roger,羅納工業的Eric,他們多都對你都有些意思,可你在工作之外好像一點都不想搭理他們,非要把那丁點可能的曖昧都掐死。”
“……”
“所以,其實有對象了……地下?”
“沒有。”
“曖昧階段?”
“……不是。”
“被追求?”
“……”
“難道是暗?”
喝了酒的沈逸林比平日更加八卦,余歡有點招架不住,最終開口道 :“是一個特別的人。”
余歡不想把高宴單純的定義為炮友,
一方面,是不能開口同沈逸林講這麼兒不宜的話題;另一方面,是不想承認高宴只是炮友——
他們不只是約,偶爾,他們也會填補一下彼此神空缺,在沒有的驅使下正常相:
比如繁忙的工作之后約一頓晚餐;在無聊的周末一起打球、聽音樂會;甚至有次,臨時發現大姨媽提前來了,他依舊穿過大半個城市來到家,最后和窩在沙發共了一部無聊的電影……
這樣的時刻雖然不多,但確實存在。
有時候也會同他吐槽工作的不順,雖然他有什麼煩心事,他更傾向于用的方式發泄——
但本質是一樣的——都是做彼此緒的垃圾桶。
余歡不常梳理和高宴間的關系。
但除了對方的,和不可避免的工作集——
其實是有點喜歡他的。
誰會和自己一個不喜歡的人長久地維持一段炮友關系呢?
或許他也有點喜歡自己。
不然也不會發生今天電梯里那樣尷尬的對話。
但語言也好,行為也好,都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人總傾向于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先淪陷的人,很可能輸得一敗涂地。
先前下去的煩躁再次涌上來,余歡端起酒杯去沈逸林的杯子,然后一口悶了。
“……”沈逸林。
他本來還準備聽故事,結果最后只八卦到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特別的人?是誰?
他想,他是等不到下文了,但看著余歡豪爽的做派,還是端起杯子,夠意思地跟著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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