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很有可能是因為不好意思開口借錢,所以才說沒有腎源。也有可能是真的沒有腎源,是媽媽為了騙錢這麼說。
姜沅嘆了口氣。
也懶得去猜了,再次給秦怡打電話過去。
“姜沅,你是打錯了嗎?”
畢竟剛才打過電話,現在又打電話,秦怡自然懷疑是打錯了。
姜沅道,“沒有打錯,其實剛才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說你爸爸要換腎,而且已經找到了腎源。”
秦怡怔了怔,急忙說,“你不要聽瞎說!本就沒有腎源,這種東西就算有怎麼得到我們,只是打麻將輸了錢,故意這麼說的,上次……”
秦怡的話到了邊又戛然而止。
姜沅心中微,“上次什麼?”
“上次,把我爸的藥費都拿去輸了,再給你打電話,你千萬不要相信。”
姜沅想起上次秦怡借錢,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但還是說,“秦怡姐,我相信你,但是如果你需要錢,你別瞞著我,要是我知道你沒把我當朋友,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我沒騙你,如果我爸真的能換腎,讓他有活下去的機會,我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不管?即便是厚著臉皮也會找你開口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
秦怡說的沒錯,在親人的生死存亡前,沒有人會因為面子而不好意思去借錢的。
姜沅也相信了,看來真是媽媽在騙自己。
“你爸爸都這樣了,你媽媽還去打麻將,你還有必要守在家里嗎?”
姜沅說完,覺得這話有點不妥,這畢竟是秦怡的家務事,不好手,秦怡選擇留在家里照顧父親,這也是自己的決定,也一定有的理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樣說,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秦怡沉默了片刻,才嘆息一聲,“其實我也不想,可是他畢竟是我爸。”
“所有人都不管他,我看著他孤零零的躺在床上,我一說要走,他就哭……我實在是,不忍心。”
那麼大的年紀了,落到這個地步,也確實可憐。
秦怡守在他邊的時候,他每天都在流淚,每天都在向秦怡懺悔,作為他的兒,秦怡又怎麼可能無于衷?
即便姜沅沒有親眼看見,但只是聽秦怡敘述,也能覺到秦怡的糾結和窒息。
秦怡一直沒有跟姜沅說家里的況,其實也怕姜沅說自己,說濫好人,說太心。
捫心自問,即便是看見一個陌生人這樣,也都會于心不忍,又何況是自己的父親?
姜沅靜靜地聽著說,秦怡嗓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
嘆了口氣,“我知道了,你別難過。”
姜沅想了想又說,“你爸爸這個病,是不是換了腎就可以好了?”
“嗯,是的,可……”
“好了,你別難過了,好好照顧你爸爸,等有空我來看你。”
兩人又閑聊了一番,秦怡心總算好了一些,姜沅這才掛了電話。
也在糾結,不知道文景能不能給想想辦法解決腎源的問題。
普通人要等一個匹配的腎源,估計一輩子都等不到,除非運氣好,型比較稀有,又剛好沒有其他人要的。
要麼就是那段時間沒有人需要。
但這個概率很小,全國那麼多人,又怎麼會那麼剛好沒人需要。
所以這個時候,就只有拼實力,拼財力。
姜沅猶豫許久,還是決定給文景打電話。
跟他說了這件事,文景沉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得問問。”
“好,那就麻煩了。”
“客氣了。”
掛了電話,先前那個號碼又打過來了。
姜沅原本不想接,不過想想,還是接了。
“阿姨,我剛才已經和秦怡通過電話了,你為什麼要騙我?”
陳愣了愣,急忙解釋,“我沒有騙你啊,我說的是真的,就是不好意思開口……”
姜沅打斷,“每天都在照顧父親,如果有這個機會,怎麼會不好意思開口?”
“的父親也是你丈夫,你卻整天不管不顧,打麻將不說,還騙到我頭上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
陳急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那個,我,姜小姐,我沒有騙你啊。”
“行了,你也不用跟我說這些,我沒興趣聽,你想要錢也不是不行,你拿出你作為妻子,作為母親的擔當來,別讓秦怡一個人照顧病人。”
“如果表現好,我可以借錢給你,如果你還想騙我,那你一分錢也別想要了。”
陳別的話沒聽見,就聽見可以借錢給自己,立馬欣喜的答應了。
“好的好的,其實我不是不想照顧,這不是小怡那個孩子,看我年紀大了,照顧不好嘛,我也是有照顧的。”
姜沅懶得聽說瞎話,“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曉得了,我肯定好好照顧他,不讓小怡那麼辛苦。”
姜沅掛了電話,沒心聽保證。
自然是給陳畫大餅,可沒說真給錢。
先前把秦怡騙回去,就是為了讓秦怡當這個大冤種,現在還想要錢,也不知道是真的傻,還是覺得別人都是傻子。
陳心里惦記著那一百萬,和姜沅通過電話之后,立馬找到秦怡,態度也變了。
搶過秦怡手里的活,笑的一臉殷勤,“來來,媽來洗,你去坐會兒吧。”
秦怡怪異地看著,今天太打西邊出來了,竟然跑來跟搶著洗服。
為了節約電費,現在他們的服都是手洗,大冬天的冷水洗服,秦怡這些天手都已經凍裂開了。
陳嫌棄男人的服臟,都不,秦怡沒辦法,只能自己來洗了。
“媽,你又想干什麼?”
秦怡很快想到了的目的,“你又輸錢了?你不用在這里作秀,我沒錢給你。”
原本他們還有些存款的,給爸爸治療花了不,陳后面舍不得錢,打算不治了,讓他自生自滅。
后來秦怡回來了,又從那里要來一部分,剩下的錢陳生怕再被要走,直接拿去給自己買了很多東西,打麻將又輸了。
現在他們家,電費都快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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