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霖的態度緩和了一些。
他站起,與南綃面對面。
“你現在怎麼都有霍太太的份,但什麼都沒有,如果……”
“霍先生錯了,有你,而且這霍太太的份我也不稀罕。”
南綃打斷了他的話,揚起的角,滿是苦。
后退兩步,又站定。
“而且我不明白,這件事明明是你爸媽做的決定,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道德綁架我有什麼用?”
南綃轉離開。
覺得辛酸。
霍寒霖所有態度的轉變,都是因為月蕊。
他會因為月蕊對發火,口無遮攔的說那些傷人的話,卻也會為了月蕊稍稍低頭,以達到他維護的目的。
而這些特權,南綃是從未過的。
霍寒霖站在原地。
他確實沒有資格要求南綃去做什麼,他只是想試一試。
而且,如果是以前的南綃,只要他開口,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現在……
是從什麼時候,南綃已經不再是圍著他轉的那個霍太太了。
很快,月蕊就收到了一筆賬單。
賬單的金額不大,兩萬多而已,但在這賬單上卻標明了是南綃的住院費以及營養費等等。
月蕊握著這賬單的手微微發抖。
不是沒有這筆錢,而是要將這錢給南綃,一時無法接。
在這酒店里已經住了有一段日子,但霍寒霖沒有一次上門,這些事發生后,他更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月蕊難免心慌。
拿著這張賬單,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半晌過后,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一次不是霍寒霖,而是南綃。
電話接通。
“南小姐,我收到了你住院的賬單,我會賠償全部費用,直接轉給你好嗎?”
月蕊開口,聲音里滿是和,一副真心知錯,誠心悔過的模樣。
電話那頭沉默著,沒有一點聲音。
“南小姐,我知道這次澈兒做的過分,我也愿意替孩子道歉,還請你原諒我和澈兒。”
月蕊又接著說道,言語懇切。
終于,電話那頭有回應了。
“月蕊,賬單上不是有賬號嗎?你要賠償,直接轉那賬號就好了,為什麼要給南綃打電話?”
說話的不是南綃,而是葉晚意。
月蕊頓時愣住,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也不等說什麼,葉晚意再次開口。
“你有耍心機的這個時間,不如早點把賬單的事解決了,免得夜長夢多。”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月蕊的計劃再次落空。
此時,霍家老宅的餐桌上,一片安靜。
霍寒霖的臉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瞪著南綃的雙眸也是不可掩飾的憤怒。
他是眼睜睜的看著南綃將手機遞給葉晚意的,也是全家人聽著月蕊在電話里的表演的。
但對于他的怒視,南綃不以為然的吃著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你看做什麼?這個電話說明了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葉晚意瞪著霍寒霖,端莊的姿態也不能讓冷靜下來。
霍寒霖收回目,低垂下眼眸,并未說什麼。
“這個月蕊真是不知好歹,一次次給機會,卻變本加厲,這個時候,竟然還想從南綃這里下手。”
葉晚意停頓了一下后,抬頭看向南綃,繼續說道。
“以后就這樣,無論是打電話發信息,還是費盡心思的上門,你都第一時間給我來理。”
“好的,媽,麻煩您了。”
南綃終于抬起頭,難得的臉上出笑意。
而細微的舉,更是刺激到了霍寒霖。
晚飯過后,霍寒霖就將南綃堵到了房間里。
“你真是厲害,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霍寒霖咬牙切齒。
他自然是知道月蕊打來電話的目的不純,但南綃這如此順暢的舉,使他著實有些意外。
沒有瞞,沒有敷衍,而是直接將事擺了出來。
吃飯時,霍爵雖然沒說什麼,但明顯已經有些生氣,這讓霍寒霖連辯解的余地都沒有。
南綃卻不溫不火,低頭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賬單的事一直都是媽負責的,我又不懂,月蕊打來電話詢問,我自然要給媽理,有什麼問題?”
沒錯,不會再替霍寒霖遮掩了,更不會再對月蕊心。
南綃一次次傷,換來都是同樣的結果,沒有人在意的,的,就只能自己在意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真是想不通,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
他紅著一雙眼,每一句質問都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南綃會不想到他們剛剛結婚時。
那時的霍寒霖沉穩,冷淡,好像任何事都不會引起他緒上的波瀾。
南綃不小心打碎他為客戶準備的禮,不小心將他昂貴的襯衫洗壞,甚至還損壞過他所需要的文件。
這些,霍寒霖都冷漠對待,沒有發火,沒有責怪,當然,也沒有正眼看一眼。
但自月蕊回國后,他的某神經好像就被牽了。
就像現在,他像極了一頭發怒的獅子,隨時會吃人。
南綃揚起角,紅艷,半瞇起眼,使看上去明艷又嫵。
“那月蕊給我打這個電話,對有什麼好?”
話音落下,房間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霍寒霖站在門口,那抹震驚的神都僵在了臉上。
他無法回答月蕊的問題,因為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月蕊一次次如此,到底是為了什麼。
但是南綃知道。
南綃轉,坐到了床邊,微昂著頭。
“霍寒霖,你我之間現在只剩下這個孩子牽絆著,既然不也不必互相傷害,為了孩子,互相將就而已。”
的聲音冰冷,也不等霍寒霖說什麼,便繼續說了下去。
“我只想平安的生下孩子,沒有人來惹我,我也不會怎樣,但若是有人不停的想要傷害我和孩子,我必然反擊。”
轉頭看向霍寒霖,目堅定。
霍寒霖一時間分不清說的是真是假,只是死死的盯著,像是要將看穿一樣。
他從來不相信自己,這一點南綃也是知道的。
所以,對他沒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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