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顧傾城一直陪著顧謹。

月照進來，病房里月皎潔，像鋪上了一層銀輝。

一直到顧謹睡著，顧傾城給他掖好被子，又陪了他一會兒，才起離開。

剛到門外，就看見倚在門框的慕霆驍。

顧傾城明顯愣了一下：“你一直在這里？”

“剛到沒一會兒。”慕霆驍怕給力：“護士說你還沒回去，我來看看，走吧，我送你回去。”

“謝謝！”

到了病房，顧傾城簡單洗了一下。

出來時，慕霆驍竟然還在等著。

以為，他已經走了。

既然他在，那就索趁這個機會把話都說了。

“慕霆驍……”顧傾城喊住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你坐吧，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好。”

他的聲音，聽著有些暗啞。

“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很清楚。趁著一切錯誤還沒釀之前，我們還是分開吧。”

慕霆驍自然不同意，幾乎是當場就激起來，顧傾城繼續：“我說的分開，是面面的分，不撕扯，不吵鬧，大家好聚好散。”

“我不同意！”

他想也沒想，就給出答案。

顧傾城立馬皺了皺眉：“不是你同不同意的問題，而是我已經決定了。說過，只要我想離，會全我。”

慕霆驍繃直了背，因為用力，他手背的筋脈像是要炸，看得出在極力的忍。

“我說，我不同意。”

他開口，再次斬釘截鐵，鏗鏘有力的重復了一遍。

這麼多天，自從他來醫院照顧以來，好像不管有什麼需求，他都會滿足，都會同意。

而這一次，是他這麼明確，完全不留余地的拒絕。

“你不同意也沒用，我心意已決。”顧傾城抬眸，眸堅定的看過去。

慕霆驍避開那仄的，轉過，他寬厚的背對著，出口的聲音依然堅定：“只要不離婚，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無論什麼？”

聽到這些話，顧傾城心口竟然心如止水，毫無波。

唯一的所求，唯一的希，都沒了。

加上，也同意了。

所以，再也沒有維持下去的必要了。

“可我什麼都不需要。”顧傾城看著他的后背，一字一句的答。

慕霆驍幾乎瘋了，他控制不住自己，轉過，用力住的肩膀：“不，你怎麼能什麼都不要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想給你的還有很多很多。”

“只要你想，只要你要。”

顧傾城搖頭：“你錯了！除了離婚，我別無所求。如果你想全我，讓我開心，那就答應我吧。否則，我們之前沒什麼好說的。”

“你先靜靜！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談判失敗，慕霆驍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最后，簡直是落荒而逃。

剛到樓下點了煙，正心煩意躁的時候，沈棠的電話打來。

他想也沒想，直接拉黑。

過了會，微信消息傳來：“霆驍，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但我這里有個顧傾城的，關于為什麼同意嫁給你，你就不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