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慕之陡然站起來，臉一變再變。

錯愕、驚喜、期待、抗拒……各種緒如五味雜陳般在的臉上略過。

溫蹙了蹙眉，隨即顧硯辭已經走進來。

“辭哥……”溫慕之走過去，目的落在顧硯辭上。

顧硯辭卻是第一時間在沙發上尋找到溫，問溫：“事理完了？”

溫有些不明所以，還靠在沙發上懶得：“你怎麼來了？”

溫慕之被忽視，心中更加急切，喊了聲：“辭哥！”

顧硯辭這才看向溫慕之，眉梢微挑，詢問有什麼事。

溫慕之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辭哥，我、我想和你談談，可以嗎？”

真的忍不了了。

想攤牌！

要問個明白！

顧硯辭看向溫，后者卻已經重新閉上眼小憩，有些疲倦的模樣。

聽到兩個人上樓梯的聲音，直到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盡頭，溫淡漠的睜開眼，臉上帶著點譏誚。

瞧瞧，一來就和溫慕之單獨相。

這離婚啊，果然是對的！

二樓會客廳。

一片靜謐。

博古架上擺著一些照片，顧硯辭快速瀏覽了一圈，是溫家幾口人的照片，有一起去旅游的，有溫慕之比賽得獎的，有溫俊明雪的……

唯獨沒有一張是屬于溫的。

溫慕之淺淺的吸了口氣，緩緩開口：“辭哥，你和溫……說，你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溫慕之沒有問出后面那句‘是嗎？’，但是看顧硯辭的眼神明顯是在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顧硯辭靠著桌面，姿勢閑適，和溫慕之的繃和張完全不同。

溫慕之發現，顧硯辭這種渾不在意的模樣，和溫有的時候，像——像得格外的般配。

這個認識讓溫慕之心中的警鈴再次大作。

“你想知道什麼？”顧硯辭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

溫慕之垂眸看著地板，抿了抿，鼓起勇氣看向顧硯辭。

“辭哥，過去這些年里你一直對我多有照顧，我一旦不舒服，你就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邊，還為我準備了專門的醫療團隊，我很、很激，也很。”

顧硯辭修長的指尖點著桌面，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他這里這幾分鐘，溫會不會跑掉。

那個人跟貓兒似的，又又手。

“辭哥，我……你對我……”

溫慕之原本想說，你對我有好嗎，但是及到顧硯辭那溫和中著薄涼的眼神，頓時沒有了底氣。

話到邊，變得卑微：“我……我喜歡你！等你和離婚，我們……我們在一起，好嗎？”

驟然聽到表白，顧硯辭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變化，連眼神里的漠然都沒有丁點的搖。

溫慕之雙手都攥了拳，張的看著顧硯辭，充滿了期待。

終于，男人有了靜。

顧硯辭搖頭，不帶毫猶豫。

溫慕之的眼淚頓時涌上眼眶，不知道是傷心多，還是憤多。

“為、為什麼？”溫慕之口不擇言，“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辭哥，不怕別人的閑話！”

“慕之。”男人薄輕啟，開口了，平靜的說出無比殘忍的話，“我所做的一切，都與你的手傷有關。”

——而非喜歡你。

溫慕之被這一提醒，茅塞頓開般，像是找到了一個線頭，之前疑的事都順著這個線頭理順了。

每次都能以手傷將他騙到自己邊，可是，從未真切的到顧硯辭對這個人的關心。

他所在乎的，似乎只有的左手！

的左手，是溫傷的！

溫慕之大打擊的往后踉蹌兩步，跌坐在地上。

就仰頭著顧硯辭，眼淚不控制的奪眶而出。

可是，心心念念多年的男人，此時就居高臨下的看著，沒有毫要抱起來的意思！

“為什麼？為什麼？！”溫慕之的緒失控，“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溫！你們都要離婚了！”

顧硯辭沒有和解釋的想法。

他甚至不想和多說一個字。

離婚？

呵！

“顧硯辭，你喜歡溫？”溫慕之不依不饒，不相信。

顧硯辭看的眼神，在這一刻多了幾分不同。

他沒想到，溫慕之居然能看出來。

溫慕之震驚得好幾秒都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的語無倫次：“你、你真的喜歡溫？你怎麼可能……你不是討厭溫嗎？溫那麼氣，那麼作，那麼……你怎麼會？”

氣？

顧硯辭知道溫氣，但是在他看來，溫氣點是應該的。

作？

顧硯辭沒有發現過，只覺得小姑娘有時候難伺候點罷了。

“醫生團隊還是會為你保留，注意。”顧硯辭耐心告罄，丟下一句話，轉下樓。

“顧硯辭，你這是在幫溫補償我嗎？”溫慕之大吼著問。

顧硯辭的腳步很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隨即繼續下樓。

溫慕之淚如雨下，哭得撕心裂肺，眼中的悲傷漸漸化作不甘，最后轉變了恨。

-

溫靠在沙發里半夢半醒。

突然聽到溫永海熱中帶著諂的聲音：“阿辭，你怎麼來了？我得知你來，立刻就從公司趕回來了！”

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顧硯辭從樓上走下來，溫永海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向顧硯走過去。

“來接溫。”顧硯辭冷淡的看了眼溫永海，迫十足。

溫永海頓時冷汗直冒。

他著頭皮笑著說：“賢胥，我聽說你和我們家的出了點問題？年輕人哪有不吵架的，不懂事，我已經說過了！你別和一個人計較，是不是？”

不問青紅皂白貶低溫，這就是溫永海的理方法。

顧硯辭不屑于和溫永海多說一個字，拿起溫的單肩包，說：“走了。”

溫不想和顧硯辭一起離開，賴在沙發上沒。

溫永海立刻說：“趕跟著你男人回家，不惹你男人生氣！”

一口一個‘你男人’，生怕顧硯辭不再是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