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編了幾段故事，怎麽還扯到對時代失去信心了？”陳伶有些無語。

    “哎呀……反正你就別拆穿唄，就當給我個麵子，行不？”趙乙已經放棄掙紮，看向陳伶的目隻剩下純粹的哀求。

    陳伶沉默許久，長歎一口氣。

    在人類界域，他被傳十惡不赦，人人得而誅之的滅世災厄；但在這荒蕪偏僻的融合派，他卻被捧無所不能的救世主……命運，真是讓人捉不。

    無論如何，趙乙已經給他安排了最好的住，用最高的規格接待，自己現在立刻拆臺，確實是有些不留麵了。

    “好吧。”陳伶微微點頭，“但我隻能盡量保持沉默，想讓我替你作證是不可能的……”

    “夠了！夠了兄弟！”趙乙咧笑道。

    陳伶在趙乙的帶領下，在母樹部四遊，每當兩人走到人多的地方，總會有年輕融合者投來憧憬的目……好在陳伶的臉皮夠厚，當年在紅塵界域假扮黃金特使的時候，陣仗可比這大多了。

    “這一層是活區域，有健房，零食區，小市集，還有食堂……”

    “健房裏的械都是葉老師專門改造的，針對融合不同類別的災厄，有不同的訓練係；零食區的零食，都是我們從人類界域買過來的，像我和老狼這樣融合後沒有明顯災厄特征的，經常會去人類界域采購；小市集就是供大家換東西的區域，比如一些過期的報紙，收音機，小說，漫畫；食堂就不用多介紹……”

    “樓上就是教學區，我們一共有三個教室，除了融合理論這個必修課之外，還會有音樂，，地理，曆史等選修課……”

    “你們還教，音樂和曆史？？”陳伶忍不住問道，“有這麽多老師嗎？”

    “沒有啊。”

    趙乙走到其中一個正在上課的教室窗外，指了指講臺的方向，“所有的課程，都是葉老師親自上的……”

    陳伶向他的方向看去，隻見葉老師今天依舊穿著那襯衫，一隻手拿著講義，一隻手拿著筆，正在黑板上迅速書寫著什麽，似乎是察覺到陳伶二人的目，對著他們微微一笑，示意他們也進來坐下。

    “，我就不該來這一層！”趙乙一拍腦袋，小聲嘀咕，“曠課被發現了……幸好你在這，我還能拿帶你轉轉當個借口……應該不會扣學分。”

    “？所以我就是你的擋箭牌是嗎？”

    無奈之下，趙乙隻能和陳伶從後門走進教室，在最後排坐下。陳伶進之後，立刻吸引了一大批同學的目，眼眸中滿是好奇。

    這一節似乎是曆史課，黑板上寫滿了“神農架勘探”“大災變”“休眠計劃”與九大基地的名稱，而在黑板正中央，兩個鮮紅的大字被標紅標：

    赤星。

    看到這些，陳伶的臉頓時有些詫異……要知道，無論是“神農架勘探”，還是“休眠計劃”，都是人類界域不可能在學校裏教的容，而且黑板上每一個基地的旁邊，都注解了對應的九君姓名，與他們曾經研究的領域。

    如果不是對當年深參與過那段曆史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麽多的……葉老師給陳伶的覺，就像是一個獨立於人類界域之外的觀察者，他的眼睛始終在灰界中注視人類發展，並將他所得出的結論，教導給這些融合派的孩子。

    或許這些孩子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日常上課學到的那些東西，究竟意味著什麽。

    “上節課，我們著重講了極君楊宵。”葉老師溫和的聲音在教室回，

    “正如我所說，楊宵在九君中是最特殊的一個，他的特殊不在於力量的強弱，而是在於他的能力本……他是九君中，唯一一個可以控靈魂的存在。

    在《融合論基本原理2》中我們講到，人類與災厄的融合，本質上是靈魂的糾纏，是意識的廝殺，目前的融合技難以突破，就是因為人類的靈魂在災厄靈魂麵前在弱勢，就算人類意識短時間占據上風，也早晚會遭到反噬。

    但理論上來說，楊宵的能力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可以從靈魂層麵將災厄意識進行分解，於不備自主想法的‘空白’狀態，像是一空殼，這樣就完了人類對災厄的絕對控製……這一點，或許連楊宵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就連老師也是最近才總結出的這個論點。”

    說著，葉老師瞥了眼坐在最後排，打了個大哈欠的趙乙，用筆著重敲了敲黑板，

    “所以這個知識點，屬於《九君史》與《融合論基本原理2》的融合考點，你們最好拿筆記一下，期末考試的時候，很可能會考……”

    話音落下，剛才還在開小差的同學們立刻低下頭，瘋狂的抄錄黑板上的容。

    陳伶什麽都沒有記，而是轉頭看向趙乙……葉老師的這個理論，無疑是從趙乙上探尋到的，趙乙是唯一一個經曆了極基地融合研究，又被楊宵出手救下的存在。在此之前陳伶其實一直不知道趙乙為何如此被葉老師看中，但現在他明白了。

    趙乙融合的，並非是一隻災厄，而是由極基地提煉出的大量災厄的濃細胞，備多種忌之海災厄的特征，這種瘋狂的實驗無疑是必死的，但趙乙幸運的遇見了走到生命盡頭的極君……最終，極君將部分力量灌給了趙乙，這些災厄的意識也被徹底抹去。

    這一切的最終結果，就是造就了趙乙這個曆史上唯一一個絕對掌控多種災厄的融合者。

    趙乙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葉老師是在說他，覺到陳伶的目後，表古怪的低聲道：

    “看我幹嘛？記啊！別以為你是新來的就不用學……期末考試，你也得考！”

    陳伶：……

    “葉老師，九君的力量這麽神奇，都是赤星帶來的嗎？那赤星究竟是什麽呢？”一位長著灰狼尾的男生舉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