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團圓飯,三人也只是簡單吃了吃。
思念的分量太重,以至于沒人有胃口。
只有傅如甯為了緩和氣氛,不停地給兩人夾菜,自己還吃了兩碗飯以此來調他們的食。
于是晚飯結束后,傅如甯抱著壺山楂水,坐在沙發上聽著母子二人講話。
蘇晴和蕭景庭講了自打分別之后的經歷,很多都被刻意的模糊掉,并不想夸大自己的苦難。
只著重提了后來在南洋的生活。
蕭景庭聽著,眼神漸漸溫淡平和,他淡淡道:“好的,蕭鴻深不值得。”
蘇晴還是很難,的景庭以前不是這樣的,至不是這樣斂平靜的格。
“景庭,你呢?這些年你怎麼樣?”
蕭景庭沒多說,只是道:“我也好的。”
一句話,將他十年的顛沛流離一筆帶過。
傅如甯抱著抱枕坐在沙發上,看著男人的側臉,心里又生出了那種酸。
這對母子,在某些地方是真的像。
哪怕他們二十多年未見,一個變了子,一個變了模樣,可都在互相瞞著自己的傷疤。
蘇晴眼里帶著擔憂,對他的話像是本不信。
蕭景庭看出了的擔心,他再度說道:“真的,我也努力活下來了,現在是好的。”
過去那些事,他自己都不想提,又何必要多一個人知曉。
蕭景庭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于是將話題轉移開。
“現在翁毓清盯上你了,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聽到翁毓清的名字,蘇晴臉上那點落寞的緒消失殆盡,只有淡淡的恨意和嘲弄。
“是心里有鬼,所以才盯上我,要是自己沒問題,為什麼要怕?”
蕭景庭點頭,“是的。”
他打開手機,從里面找出一張圖片,他遞到蘇晴面前。
“你看這個人,眼嗎?”
圖片上是一張手繪的人臉。
蘇晴仔細地看了看,把那張圖片放大,當看清這張人臉的時候,那二十多年前的記憶瞬間襲來,讓冷不丁的心里發。
蘇晴的手指都發著抖,指著照片上的人說:“就是他!他就是當時另一個保鏢。”
蕭景庭眼神沉冷,“他早就失蹤二十多年了,爺爺他們當年也調查過,但都沒找到,既然他還活著,應該早就換了份了。”
蘇晴看著他,“二十多年都過來了,我們還著急這一天兩天嗎?”
蕭景庭搖頭,他淡淡道:“你還活著,這點比仇恨重要。”
他在蕭家的這些年過得麻木,好像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而活,就算是仇恨,好像也沒有承載。
他恨翁毓清嗎?
沒有證據,也沒有意義。
歸到底造這一切悲劇的源是蕭鴻深。
然而幾年前的蕭鴻深,又是他反抗不了的父權。
“媽。”蕭景庭很自然地出了這一聲。
蘇晴呼吸一滯,心間激,一下子愣怔住了。
蕭景庭卻是平靜地說:“你邊有宋伯伯這樣的人,再看到蕭鴻深,也會覺得很惡心吧。”
其實是看封衍,就知道他父親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畢竟一個封衍就讓傅如甯念叨了好多年,風霽月,溫文爾雅。
蘇晴沒有回答,只是說:“那次有機會帶你見見他。”
蕭景庭勾輕笑,“我想我就沒有宋伯伯這麼大度,我應該不愿意我的妻子和前夫見面。”
蘇晴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傅如甯,抱著抱枕,眼皮已經合上了,下也是時不時地點在抱枕上,困得要睡不睡的樣子。
蕭景庭也回頭看傅如甯,他的眼神里出了幾分毫不掩飾的迷,那麼明目張膽,又赤的表現出自己的占有。
“吃多了,所以容易困。”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將傅如甯的子放下來,讓平躺在沙發上。
蘇晴笑的溫和,“甯甯很可。”
蕭景庭扯過自己的外套蓋在上,他淡聲說:“是啊,很多人都這麼說過。”
“那你們……”
蘇晴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離婚的,離婚無外乎那幾點原因。
沒了,或者沒利益牽扯牽制了,或者是哪一方出軌。
多多都逃不過這麼幾項。
但傅如甯在不知道和景庭是什麼關系的況下就和提過,關于丈夫的事。
他們并不是沒有,而是過得心累。
蕭景庭將視線從傅如甯上收回。
“很好,是我不好。”
即使是離婚之后,也一直在為他這個‘前夫’心。
心他的心理健康,又帶母親和他相認。
事實上,他們結婚的那幾年,傅如甯也是這樣對他的。
但這三年的時,就被他那可笑又虛妄的自尊心磋磨殆盡。
許久后,蕭景庭抬眸看向蘇晴,眼底也漸漸浮現起笑意。
“媽,宋伯伯應該也和甯甯一樣好吧?”
如若不然,又怎麼能夠治愈他們上的陳年舊傷。
聞言,蘇晴但笑不語。
過了片刻,蘇晴微笑道:“認識他,我覺得很幸運。”
蕭景庭的目則是停留在傅如甯上。
他說:“我也是。”
哪怕他那十年再曲折泥濘,可他遇到了傅家人,遇到了傅如甯。
那是他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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