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不了。
也不想適應。
容硯之黑眸瞇起。
虞婳開始思考,“這離婚手續是不是能讓朋友去代領啊……”
容硯之生怕反悔,“不能。”
虞婳不疑有他,“是嗎?”
也不清楚這其中彎彎繞繞。
容硯之直起,眼瞼微沉,“都發過誓了,你還是不信我嗎?”
“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會賴著你不放,這次真的就是讓你配合我離婚。”
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
虞婳本能地用一種見鬼的眼神看他。
哪兒不是啊?分明就是啊!
容硯之結滾了滾,挪開視線,不敢跟虞婳對視,“你什麼意思?不相信我嗎?”
“不是不相信,是不太可信。”
虞婳撇了撇,“不過你已經發誓了,我勉為其難信你一回。”
繼續把容硯之放這里折磨也不是個事兒。
邊境大半都是小桉說了算。
這里本魚龍混雜,一條人命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
進來了就難出去。
小桉別看年輕,其實是個非常心狠手辣的人。
他對容硯之有殺心。
容硯之手無寸鐵,勢力又無法延到這邊來,繼續待下去,他離死不遠了。
死了孩子怎麼辦?
也會很難過。
過去的仇恨,如今斬斷。
他們之間,沒必要如此針鋒相對。
容硯之苦笑,看出虞婳是認真的想離開他邊,跟他離婚了。
這是為他們既定的結局。
可他不想……
要是真的離開,那麼他也沒必要存在于這個世界。
——
從樓里出來。
看見了站在外面的小桉。
小桉神低落,看上去很疲憊,但眸仍舊是兇殘的。
他對虞婳指了指容硯之,“所以,你還是要跟他走嗎?”
虞婳搖頭,覺得沒必要跟小桉解釋,“你過界了。”
“九姐,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可以嗎?”
小桉語氣幾乎接近祈求,“你不要再把我丟下了。”
虞婳擰眉,覺得小桉這段話很是奇怪,“我從未將你丟下過,我就是我自己,來去自如,你也不是我的人,所以不存在丟下,明白嗎?”
“你有你的生活軌道,我也有我的,就算我不跟容硯之回京城,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這番話傷人的,但是小桉已經習慣了。
所以并未到太多不適,只道:“沒關系的,我愿意跟著你一起。”
容硯之單手兜,靜靜地盯著那個年輕的年,眸比他還要危險。
嗯,想炸掉他。
這麼明顯的表明心跡,虞婳看不嗎?
蠢死了。
讓一個別有居心的男的,在邊待這麼久。
容硯之越想越不舒服。
于是開了口,“小屁孩,你也說了,我家阿九,來去自如,才不會帶著拖油瓶呢。”
小桉瞪了容硯之一眼。
A國人人都畏懼容硯之。
他卻不怕。
“我不會當拖油瓶,倒是你,我聽說過九姐在你們容家過的并不好,怎麼?你哪里來的臉把回去?”
小桉對容硯之是一副態度,對虞婳又是另外一副態度,像個可憐小狗。
因此說完,又委屈地對虞婳說:“九姐,你跟他走,不會幸福的,別離開這里行嗎?”
虞婳掀了掀眼皮,神淡淡,角掛著一微笑,“幸福不靠你來判定,回去吧,小桉。”
小桉違抗不了虞婳。
也舍不得跟作對,見執意如此,還是后退了一步。
“不管多久,我在這里等你,你的房間我會每天讓人打掃,黑市一旦有珍貴的藥材,我會幫你買下來,醫館我也會幫你好好照料,你放心。”
小桉鼻子紅紅的,不知道是這個雪天凍紅的,還是難紅的。
虞婳走到他面前。
從前在邊很矮小的人,如今已經長的比高了許多。
當著容硯之面,踮起腳尖替他拍了拍頭頂的雪。
容硯之:“……”
這不是他……有的待遇嗎?
原來也可以給別人。
虞婳嘆氣,“乖,不用完全把時間花在我上,你也是自由的個。”
小桉:“我可以不是。”
“……”
這人,還真是,執拗的可怕。
虞婳抿了抿瓣,心復雜極了,沒再說什麼,轉跟容硯之離開。
小桉沒有阻攔。
其實憑借他能力,在這里搞死容硯之是完全可以的。
可是他不想讓九姐恨他。
他說過,是自由的。
只要可以為他稍微停一下,他也很滿足。
坐上回京城的私人飛機,虞婳了眉眼。
“你出來這麼久了,容氏集團不會一團麻嗎?”
虞婳問。
容硯之:“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不是。”虞婳淡淡道:“我是在關心給你打工的那群員工。”
之前容硯之那番壯志豪言,讓悟很深。
比如什麼,他背后是千萬人的家庭,換老板會導致他們失業之類的話。
容硯之眸黯了下來,很失,但還是回話,“有周爍在,不會一團,他能理得很好。”
那確實是。
周爍看似是助理,但也不能被小瞧。
畢竟畢業于國外最高學府,績名列前茅。
單拎出來,自己都是能當老板的程度。
能當容硯之的助理,沒有一點真本事也是不可能的。
“可惜了,這樣一個厲害的人,居然屈尊為你打工。”
“屈尊…?你這個詞用的是不是不太合適?”
容硯之不悅地撇,“再說,給我打工怎麼了?你要是知道我給他開了多年薪,就不會這樣跟我說話。”
“多?”
“八位數。”
虞婳:“……”
OK,當沒問。
容硯之做人還是大方的。
也難怪手底下的人忠心耿耿。
容硯之回歸正題,“那個小屁孩喜歡你,你知道嗎?”
小屁孩……
小桉嗎?
虞婳翻了個白眼,“他已經長大了。”
才不是什麼小屁孩。
“你也知道他長大了,不完全是個孩子,你就讓這種居心叵測之人待在你邊?”
容硯之不想對虞婳邊的人評頭論足。
哪怕是程無雙、逢臨,關系跟那麼好,他也沒有如此吃醋過。
但是那個人不一樣。
他就是對虞婳有興趣……
而且,他們是同類人。
自己本沒辦法融虞婳的生活,那人卻仿佛跟虞婳就在一個世界。
虞婳散漫地回答道:“我知道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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