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萬，顧慕北當場就給龐云裳轉了過去。

龐云裳來不及耽擱，拿著錢將趙明救了出來。

兩人在派出所門口相擁了很久，趙明紅著眼睛哭，“云裳，我你一輩子。”

龐云裳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出來就好，我們回家吧。”

“嗯，對了，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

不遠的一輛邁赫上，顧慕北過窗戶看著相擁的兩人。

臉沉可怕，那雙向來溫的黑眸里，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

尤其看到龐云裳著趙明的眼睛時，心里更是有一團火在燃燒。

賀書白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顧總，霍先生已經到了。”

顧慕北淡淡地應了一聲，收回視線，“走吧。”

拋開自己答應顧慕北的那個條件外，龐云裳將所有的事告訴了趙明。

趙明眉心皺，“你找顧總借，他就借給你了？”

“嗯，顧總是個好人，而且我們借了錢也不是不還。”

趙明聽說過顧慕北的為人，雖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太多想。

畢竟，高位的顧慕北，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應該不會對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有想法。

趙明被坑了一把，原來的公司不能去了，只能重新找工作。

然而現在的社會，工作哪有那麼好找。

何況，趙明還是一個有前科的人。

經濟力大，又找不到工作，趙明便開始酗酒，整天喝得醉醺醺的，整個人都快廢了。

龐云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想辦法自己多賺一點。

因為不能接私活，龐云裳每天下班，只能去跑外賣。

忙起來的時候，便忘了和顧慕北約定的條件。

有些老舊的小區沒有電梯，剛累死累活地將一個外賣送到八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是顧慕北打來的微信通話，龐云裳這才想起兩人的約定。

糟糕——

立刻接了起來。

“顧總……”

“龐小姐拿了錢，不會不想認賬了吧？”

“當然不會！抱歉顧總，我忙忘了，我這就趕過去。”

“我不喜歡等人。”

“給我二十分鐘就好，拜托了。”

“下不為例。”

掛上電話，龐云裳騎著小電驢急匆匆趕到了別墅。

上還穿著黃的外賣服，額間的頭發被汗水打，整個人別提有多狼狽。

局促不安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抱歉顧總，我來晚了。”

顧慕北掀起眼皮輕輕地看了龐云裳一眼，“龐小姐是打算穿著這套服跳舞？”

龐云裳有些尷尬。

其實帶了服，可服被打翻的外賣弄臟了，剛好那個外賣還是螺螄。

現在服上都是螺螄的味道，也不好穿到顧慕北面前。

“我今天就穿著這個跳，下次再穿別的服跳，可以嗎？”

“我不喜歡沒有的東西。”

龐云裳：“……”

“先去洗澡。”

“啊？”

“服我已經準備好了，龐小姐不要讓我等太久。”

傭人朝龐云裳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龐小姐，這邊請。”

“好的好的。”

龐云裳走進浴室，看到了柜子上面的服，手心里全是汗，為了不弄臟服，只能先洗澡。

溫熱的水撒在上，每一個孔都覺到了舒暢。

滿柜子的士用品，龐云裳不在想，沒聽說過顧總有朋友啊。

難道是未婚妻的？

他的未婚妻要是看到來給顧總跳舞，不會生氣吧？

腦海里不想起了跟顧慕北借錢那天，顧慕北說的條件。

“錢我可以借給你，但你每周五晚上，必須來這里給我跳一支舞，直到你還清債務。”

說實話，這個條件并不過分。

龐云裳本沒有拒絕的理由。

洗完澡，龐云裳拿出服，是一件白的薄紗長。

子面料，手極好，一看就知道不便宜。

龐云裳小心翼翼穿上，子像是為量定做的一樣，相當合。

傭人為顧慕北倒上了一杯紅酒，顧慕北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

傭人離開沒多久，龐云裳出來了。

從來沒穿過這麼漂亮的服，生怕弄壞了，龐云裳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顧總……”

顧慕北抬眸看過去，呼吸一窒。

跳舞的人，材比例都很完。

龐云裳沒有化妝，吹干的長發披在肩上，再加上那件仙氣飄飄的服，整個人跟下了凡間的仙似的，得不可方。

著杯子的手青筋暴起，他放下杯子緩緩起，走到留聲機面前，“我放音樂，你來跳。”

龐云裳點了點頭，“好。”

舒緩溫的音樂從留聲機傳出，龐云裳隨著音樂緩緩起舞。

龐云裳跳舞的時候，會全心投，的每一次跳躍，每一個旋轉，落在顧慕北眼里，都是無盡的纏綿和勾引。

他是見過不人，可沒有哪個人讓他有那種看到就想將擁懷里的沖。

站在燈下的，整個人連帶著頭發都在閃閃發。

那腰可真細啊，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

漂亮的天鵝頸、致的下，未涂口紅卻依舊紅潤飽滿的，還有那雙筆直又漂亮的大長，每一都在吸引顧慕北。

顧慕北從來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遇到一個，連穿著外賣服都覺得別有一番風味的人。

在見到的第一面，他就知道。

這個人，他要定了。

一支舞結束，龐云裳額頭和脖子里都出了汗，顧慕北幽暗的黑眸盯著那些汗珠，眼底閃過一抹瘋狂的嫉妒。

“顧總，我跳完了。”

“嗯。”

顧慕北將一個的巾遞給，“汗。”

“謝謝顧總。”

當龐云裳完汗，他又將一杯水遞給了，“喝點水。”

龐云裳寵若驚，“謝謝顧總。”

顧總太溫太了。

“顧總對我跳的這支舞還滿意嗎？”

顧慕北微微一笑，“我要說滿意，你下次是不是就不會好好跳了？”

“當然不會！每一支舞蹈，我都會盡我所能去跳。”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是趙明打來的電話，龐云裳歉疚道：“抱歉顧總，我接個電話。”

“好。”

龐云裳走去臺接通了電話，“明……”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趙明說話說得不太清楚，一聽就知道又喝多了。

“馬上回去了。”

“快點，我都快死了。”

顧慕北聽力很好，電話那頭的趙明聲音又大，聽不到都難。

他眼神冰冷可怕，在龐云裳掛上電話看過來的時候，又出了淺淺的笑容。

“顧總，那我先回去了，服……”

“服你穿回去吧。”

“啊，這……這不太好吧？”

“新服，沒人穿過。”

龐云裳慌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這服太貴重了。”

顧慕北微微一笑，“服是專門為龐小姐準備的，你若不要，也不可能給別人，何況，龐小姐下次來了還要穿呢。”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龐云裳只能收下。

“那就謝謝顧總了。”

“嗯，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騎車來的。”

“好，下周五見。”

“嗯，再見。”

龐云裳舍不得穿那麼好的子騎電瓶車，只能將原來的外賣服換上。

回到家見趙明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眉頭地皺了起來。

“明……”

艱難地將趙明扶到了床上，剛要起離開，趙明猛地拉住，將在了下，“你去哪兒了？為什麼現在才回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累了一天，龐云裳只想睡覺，“沒有，有什麼事，等你酒醒了再說吧。”

“我沒喝醉……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龐云裳的怒火一下子燃燒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趙明看到龐云裳生氣，小聲哄道：“我就是擔心你不我了，云裳，我只是這段時間找不到工作，你別嫌棄我。”

“我沒有，你先起來。”

“我你……”

趙明帶著酒氣的吻落了下來，龐云裳一陣反胃，轉過了頭。

吻落到臉上，趙明察覺到龐云裳在躲他，火氣也冒上了頭，“你沒嫌棄我，為什麼不讓我？”

“我累了……”

錢和債務的事，快要將龐云裳垮了，哪里還有心思做這種事。

明天一大早還要去舞團，實在沒力應付趙明。

可在趙明看來，龐云裳就是嫌棄他了，他撕開龐云裳的服想要用強的，龐云裳一怒之下給了他一耳。

“你聽不懂嗎？我說我累了！”

龐云裳又氣又委屈，“我一天忙得要死，你不關心我有沒有吃飯，累不累，只知道酗酒發瘋。”

“我是不想工作嗎？我是找不到工作！”

“不！你不是找不到工作，你是不愿意做你覺得失了你份的工作，找不到大公司的工作，咱們就找小公司的，實在不行跑外賣也能賺錢。”

趙明低吼，“我一個大學畢業生，你讓我跑外賣？你是想讓我那些同學和同事們笑話死我嗎？”

龐云裳突然覺得很累。

以前的趙明積極向上，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現在到底是怎麼了？

跟一個醉鬼沒什麼道理可講，推開趙明起，“人如果一輩子活在別人里，遲早也會死在別人里。”

之后的幾天，趙明確實沒怎麼喝酒，龐云裳以為的話讓趙明振作了起來時，趙明卻給了一記沉重的打擊。

他染上了賭癮。

把兩人之前存的一點積蓄，都輸完了。

不如此，還欠了五十萬外債。

龐云裳知道的時候，還是債主找上門的時候。

趙明被打得鼻青臉腫，對方留下狠話，要是在三天之還不上錢，就剁了趙明兩只手。

“MD，再給老子一個機會，老子絕對能翻盤贏回來。”

龐云裳看著銀行卡里只有幾塊錢，看著糟糟的家，憤怒地給了趙明一耳。

真是痛心疾首，怎麼也沒想到趙明會變這個樣子。

“你到底還要作死到什麼時候？你把我們的錢都輸了，我們拿什麼生活？拿什麼給你媽治病。”

趙明急了，他地抱著龐云裳的，“云裳，我跑去賭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啊，你想想我要是贏了錢，我們就能有錢給我媽治病，還有錢買房結婚了，你不是想嫁給我嗎？”

龐云裳失地看著他，“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能擔得起一個家庭的重任嗎？賭博害人，你忘了你爸當初是怎麼死的嗎？”

趙明的父親就是一個賭鬼，天天出去打麻將賭博，輸了就喝酒回家打老婆孩子。

趙明的母親不好，就是當初被他父親打的。

趙明明明那麼痛恨賭博，卻走上了跟他父親同樣的道路。

“我錯了！云裳，我錯了，我再也不賭了，明天我就洗心革命，重新做人，但那些人說了，三天之還錢，不然他們肯定會砍了我的手，你得救我啊。”

龐云裳別提有多難，他知道趙明不是個廢，他以前的努力都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這次的事件對他打擊太大了。

輕輕地抱了抱他，“只要你能振作起來，一切難關咱們一起面對。”

“好！我一定振作！！！”

龐云裳糾結良久，排完舞休息的空檔，給顧慕北發了一條微信。

“顧總，你能再借我五十萬嗎？這次你可以算上利息。”

很快，顧慕北的一條語音通話打了過來。

龐云裳心驚膽戰地接了起來，“顧總……”

“嗯，我就是確認一下是不是你本人，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家里出了點事，急需五十萬。”

“只要五十萬嗎？不再多借點備用？”

“五十萬就夠了，謝謝顧總。”

“好，周五晚上，別再忘了……”

“一定不會忘。”

顧慕北的行力很強，立刻將錢打了過來。

龐云裳找到債主，將五十萬還給他們，結果對方竟然說要十萬的利息。

龐云裳整個人都不好了，“怎麼還要十萬的利息？”

債主將一張帶的紙拍在龐云裳面前，“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看，你男朋友還咬破自己的手指印了指紋。”

龐云裳有些后悔，早知道跟顧慕北多借一點。

現在又去找他不太好，只能將自己以前買的一些黃金，都賣出去，零零碎碎湊了十萬塊。

知道還清賭債，趙明很開心，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后去接龐云裳。

到了舞團才知道，龐云裳在一個小時前，已經走了。

趙明給龐云裳打電話，結果電話沒人接。

“你們知道云裳去哪里了嗎？”

婁雪凝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趙明問龐云裳的下落，怪氣道：“你自己的朋友，你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們怎麼會知道？”

趙明剛要離開，婁雪凝又說道：“不過人家現在攀上了高枝，恐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被他甩了。”

趙明憤怒地看著婁雪凝，“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