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他冒進了。

季寒川有些自責，自己剛才怎麼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呢？

“嗯，晚安。”溫妍是應答了這麼一句，但卻連一個目都沒敢給季寒川。

季寒川也就沒再多說什麼，轉出了溫妍的房間。

但他并沒有看到，在他轉的那一刻，溫妍就一直落在他上的眼神。

在他走后好一會兒，溫妍才重新在床上躺下。

此刻的，已經沒有任何困意了。

滿腦子，都在回想著剛才的那個親吻。

如果沒有躲開，如果選擇順從自己的心意……

但是……

溫妍神痛苦的閉了閉眼，又睜眼看向了頭頂上的那盞吊燈。

就在前兩天，接到了季盛打來的電話。

有保存季盛的號碼，但兩個人卻從來沒有過電話上的來往。

這算是第一次。

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接聽了：“喂？”

“溫妍，是我，你季叔叔。”季盛的語氣聽起來，還是比較慈祥溫和的。

溫妍的態度也就相應的比較禮貌客氣。

“嗯，我知道，季叔叔好。”

“咱們已經是這麼多年的家人了，那麼有些話，我也就沒必要拐彎抹角。”季盛頓了頓，便又繼續道：“我打電話給你，就是為了你跟寒川的事。”

關于這個，溫妍早就料到了。

但真的從季盛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語，還是不自覺地抓了手機。

還未來得及應答，電話那頭就又傳來了季盛的說話聲。

“你喜歡寒川嗎？你會跟他在一起嗎？”

溫妍垂下眼眸，又怎麼會不知道，季盛所期待的答案？

有一句話，石玉或許說得是對的。

像季盛這樣的人，他就算表面上對你再客氣，但他的骨子里就是瞧不上們的。

因為，他們并不屬于同一階層的人。

不過，溫妍還是不卑不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季叔叔，我跟寒川都是年人，在很多事上，我們都可以自己做決定，也應該自己做決定。”

“寒川？”電話那頭的季盛分明冷笑了一聲：“你對他，連稱謂都已經變了？”

“溫妍，看來你還是把很多事，都想得過于簡單了。”

“這樣吧，我發一段音頻給你聽聽。”

說罷，季盛就掛斷了電話。

接著，溫妍就收到了一段音頻。

盯著這段音頻看了數秒后，點開來。

很快，就傳來了一些陌生的聲音。

但大家所說的每句話，卻都聽得很清楚。

“季寒川沒事兒吧？自己事業有，怎麼偏要喜歡那種被人玩爛的人？”

“大概跟他媽一樣？就喜歡撿別人玩剩的？”

隨而至的便是一群人的哄笑聲。

溫妍幾乎都能想象得到，這群人那副放肆譏笑的樣子。

“你怎麼不說，他有點奇怪的癖好？喜歡自己的妹妹？就算不是親妹妹，但這種關系，還是讓人覺得很奇怪，不是嗎？”

“你們信不信，他們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溫妍這兩個字，會為季寒川一生的污點！”

……

后續，這些人還說了很多很多，但溫妍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在關掉音頻的同一時間，季盛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個音頻，你都聽到了吧？大家現在在背后，都是這樣議論寒川的。”

“正如大家所說的那樣，你一旦跟他在一起，只會為他人生當中的污點！”

“寒川的人生，還有很多的選擇跟可能！他的人生不應該被你限定住！”

“他為你做了那麼多，你怎麼忍心讓他為了你，承那麼多的非議跟貶低？”

溫妍手機，心下不自覺地涌上了一委屈的緒。

“可是季叔叔，我也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更沒有……”

但話音未落，就被季盛給打斷了。

“我已經為寒川找好了真正適合他的婚事。所以，也請你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說罷，季盛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這通電話，仿佛一只手，殘忍的將心底所生出的那些妄念，都給掐掉了。

所以這兩天，的心是無比糾結的。

包括此刻，季寒川為了保護，甚至都搬到這邊來了。

該怎麼辦？

是遵從自己的心，不顧一切的走向季寒川？

還是……打消那些念頭？

但或許是因為，曾經在程敬北那里栽過很大的一個跟頭。

所以現在，真的缺乏不顧一切的走向一個人的勇氣。

也會擔心，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了，會不會某一天，也會變得一地？

不管怎麼樣，都得盡快做出一個決定。

對，盡快做出一個決定。

總不能像個渣一樣，給不了季寒川什麼承諾，卻又一直吊著他吧？

雜的思緒，讓溫妍一直失眠到了凌晨四五點，后來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清醒過來，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

看著墻壁上的時鐘，暗暗的心下告訴自己：“嗯，等下就找機會跟季寒川說清楚吧。”

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做出這一決定的時候，心口卻有些作痛。

似乎一想到，自此他的人生跟再無關聯，這心里就特別難。

這幾個月以來所發生在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更是猶如走馬觀花一般，一點點的掠過的腦海。

閃過的回憶越多，心口的那窒息也越是清晰。

溫妍只能快點打斷了這些回憶，并且趕忙爬下床，進了浴室洗漱。

待洗漱完畢，就走出了房間。

但偌大的房子里，卻未見季寒川的影。

這時，一張放在茶幾上的字條，吸引了溫妍的注意力。

走了過去，拿起了字條查看。

正是季寒川的字跡。

“怕打擾到你，就沒給你發消息。我出去一趟，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在電飯煲里保溫。記得要吃。”

看著這一行字，溫妍的心口瞬間就被一復雜的緒所占據著。

季寒川……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我該走向你嗎？

我該不顧一切，也不去考慮那一切，只是頭也不回的走向你嗎？

……

墓園。

今天是季寒川母親孟雪琳的忌日。

他帶來了母親最的花束，向日葵。

他聽母親提及過，為什麼鐘向日葵。

說，向日葵的花語是忠誠還有等待。

就像是對季盛的那份喜歡一樣，愿意一直等，也會一直鐘于他。

只可惜，母親等了一輩子，還是沒有等到想要的那份雙向奔赴的。

站在母親的墓碑前，季寒川跟母親閑聊了幾句。

這時，一旁傳來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