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緒，有些嘲諷的說道：“石玉把你的心傷了，所以……現在打算開始追憶過去？開始回憶我媽為你所做的種種？”

“寒川……”季盛朝季寒川看了過來，顯然還打算說些什麼，卻被季寒川打斷。

“我來只是想要告訴你，我這次會來提醒你，不是因為我有多在意你這個父親，只是我覺得……不能讓石玉那樣的人得逞。”

“這個家里的一切，都有我母親的功勞。那個人，憑什麼坐其？也不配代替我母親，為這個家的主人！”

所以，他前陣子才會主找到季盛，希季盛能跟他一塊兒揭石玉的真面目。

而那時，季盛恰好知曉了，石玉在他的中藥中手腳的事。

他便將計就計，讓石玉簽署了那樣一份協議，讓掉以輕心。

后來，又故意上演了昏迷這樣的戲碼。

而這一切，季寒川都已經跟醫院那邊打過招呼，還將其它各方面都安排得很到位。

所以，石玉沒有任何起疑。

甚至真的以為，自己即將坐擁季家的一切。

“還有你那個中藥，本來對就有副作用，能不喝就別喝了。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真的能讓你長生不老的藥！”季寒川神淡淡的掃了季盛一眼。

剛想轉離開，卻聽到季盛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猶如一塊石頭，冷不丁的落在了季寒川的心底，也讓他的心底跟著掀起了漣漪。

“是我被蒙蔽了雙眼，也是我……有點太一意孤行了。我總覺得，應該還是我當年所認識的那個人。”

“所以，我總是勸說自己，要去信任。而我卻忽略了，我的這一做法對你們所帶去的傷害。”

季寒川放在側的雙手，悄然地攥了起來，眼底也跟著覆上了一層微紅。

“你的這句對不起，不應該是對我說。”

季盛最虧欠的人，是他的母親。

十幾歲以前，他一直以為母親是真的幸福的。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母親的幸福都是演出來的。

母親一直都站在父親的后，眼地盼著這個男人回頭看看自己。

只可惜，盼了一輩子，也沒能盼到這個男人的回頭。

“寒川，過幾天是你母親的忌日，咱們一塊兒去看看吧。”季盛滿目期待的看著季寒川。

自打孟雪琳走后，季寒川從未跟他一塊兒去祭拜過。

按照季寒川的說法就是，他也不配去祭拜孟雪琳。

季寒川的神略有松，不過數秒后，便又恢復了那副冷漠的模樣。

“再說吧。”

說罷，季寒川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他走后，季盛再度將目落在了眼前的這張全家福上。

“雪琳，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你放心，關于你的死，我一定會查個清楚明白。如果真的是石玉所做，我會讓付出應有的代價。”

“還有臣亦的那場事故。”

說到這兒，季盛的眼底覆上了一層很清晰的歉疚之意。

“對不起，我……那些年的我，就像是被蒙蔽了雙眼一樣。直到最近所發生的這些事，才讓我恍然意識到，我錯得有多離譜。”

這天晚上，季盛甚至都沒有去睡覺，而是就這麼靜坐到了天亮。

天一亮，他就出發往警察局去了。

石玉正在收監階段，關于的案件也還在調查，本來是沒法探視的。

不過，季盛托了關系，最后還是如愿見到了石玉。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季盛，石玉笑了。

是那種特別嘲弄又悲涼的笑。

“演戲？”石玉率先開口。

季盛神淡淡的對上的雙目：“打算演這出戲之前，我是做過心理斗爭的。”

“在我的潛意識里，我總歸是不想去懷疑你的。哪怕是當年雪琳死了，大家都在控訴，的死跟你一定有不開的干系，我也不曾懷疑過你！”

“可你還是搖了，你還是選擇來演這出戲了，不是嗎？”石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角也跟著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

如今坐在這兒，也認命了。

人家都說，命運才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那一個。

命運給你安排了怎樣的人生，有的本就逃不過。

就算你拼盡全力，等你回頭去看，自己還是沒能逃出那個泥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決定來演這出戲嗎？”季盛繼續一瞬不瞬的看著石玉。

石玉并不接話，只是一臉心如死灰的垂著眼眸。

在看來，輸都已經輸了。

再去計較這一些，也無濟于事了。

況且，也不在意了。

從決定鋌而走險賭一次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萬劫不復的準備。

“那天，家中的貓誤食了我的那份中藥，沒過多久就中毒死了。”季盛說起這些的時候，口吻是淡淡的，但眼眶卻泛起了一抹紅。

“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你會在我的中藥里手腳，而且還是那麼毒的藥！”

“但我還是在想，說不定……你不會真的對我下那樣的狠手。”

石玉苦一笑：“所以，你故意找我簽了那樣一份協議，想要測驗我對你的真心嗎？”

季盛沒有應答，但他的沉默其實就已經是回答了。

石玉角譏諷的弧度，隨之加深了些許。

“真心？季盛，你自己給過我真心嗎？你憑什麼要求，我要把真心給你！”

“而且，我也不是沒有把真心給你啊！季盛，可你讓我輸得好慘啊！”

說到這兒，石玉的緒終是繃不住了，就那樣哭了出來。

只一瞬，淚水就濡了的臉龐。

跟季盛曾經的種種，也如同走馬觀花一般，閃過的腦海。

“玉，你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努力給你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玉，你不嫁給我，我真的想不到自己這輩子，還能跟什麼人結婚了。所以，你答應我吧。”

“玉，等過段時間，我就帶你回去見家長，咱們把婚事定下來，然后再買個大房子，再生個孩子……”

“玉，你不是最喜歡花了嗎？我看好了一家店鋪，到時候買下來，給你開個花店。讓你的生活每天都被好看的花兒包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