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逍回到長勝堡，大戰已經結束，明軍正在清掃戰場。

曾經不可一世的八旗兵，以及那些漢軍，此時要麼變了冰冷的尸，要麼了明軍的俘虜。

看著堆積如山的建奴尸，云逍的心陡然變好了起來。

釣魚空軍，打獵也是空手而歸，可這次遼東之行，卻狩獵了一頭龐然大。

誰敢說云真人不擅釣魚、打獵？

云逍剛到營帳，崇禎派人過來請他。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云逍向崇禎道喜，喜形于。

“國師同喜，同喜！”

崇禎同樣也是喜不自勝。

這一戰，生擒皇太極。

建奴主力也被消滅。

沈乃至整個遼東，都已經是囊中之。

大明最大的威脅，就此被消除。

這還是駕親征得到的戰果。

將來在史書上，肯定會大書而特書一筆。

自己這個大明皇帝，不敢說超過太祖和祖，最起碼能排在第三吧？

怎麼興都不為過。

況且在叔父面前，也沒必要掩藏什麼。

崇禎問道：“皇太極之所以束手就擒，就是想見國師一面。國師是否要見他？”

因為這是皇帝與國師的奏對，旁邊又有太監，因此崇禎以‘國師’相稱，而不是叔父。

“無非是心有不甘罷了。”

云逍笑了笑，“皇太極，也算是一代梟雄，還是見他一面。”

崇禎點點頭，問道：“國師以為，該如何置皇太極？”

云逍直接說道：“大明的糧食，不養敵人，況且皇太極也沒有了多大的價值。”

這次由于是駕親征，有記錄皇帝言行起居的侍隨駕。

那侍聽了云逍的話，手一，一滴墨落在紙面上。

云真人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建奴皇帝的生死啊！

崇禎深以為然，接著又問：“俘獲的建奴，以及遼東的滿人，又該如何置？”

云逍想了想，答道：“如今各地都在開礦，興建工廠，正是需要勞力。”

以云逍最初的意思，當然是以牙還牙。

建奴當初是怎麼對待漢人的，現在就以同樣的方式來對待他們。

然而一次屠殺數十萬真人，可不是小事。

朝中的文這次被大侄子狠狠地擺了一道，現在估計正跟楊嗣昌談判來著。

等平定遼東的消息傳回來，那些文還不被活活氣死？

這要是真的將建奴滅族，文可算是抓住了把柄，非把大侄子駕親征的功勞給噴沒了。

當然了，對于建奴，留肯定是不能留的。

后世俄對待小日子俘虜，這個法子就不錯。

青壯年全都拉去挖礦，也算是為大明的建設做貢獻了。

至于建奴的老弱病殘，年前就被皇太極遷移到朝鮮去了，他們是死是活，歸多爾袞心。

“明日，朕將率大軍進發沈，國師是否同往？”

崇禎滿臉期待地看著云逍。

誰知云逍卻擺擺手，“我近日有些累了，又怕冷，準備先回京城，就不去沈了。”

崇禎心里一陣失，又是一陣慨。

這就是叔父，總是在幕后默默勞，榮耀、功勞全都推給朕。

事了拂去，深藏功與名，說的就是叔父。

云逍又叮囑道：“大軍到薩爾滸的時候，記得舉行一個盛大的儀式，祭祀大明陣亡將士，安埋忠骨，最好是讓全軍將士全部參加。”

“朕已經做了安排。”

崇禎頷首道。

接著心里又是一陣慨。

薩爾滸之戰，是建奴崛起之戰。

這一戰之后，建奴不僅政權更趨穩固，并且從此奪取了遼東戰場的主權。

薩爾滸之戰，也是大明之恥。

明軍陣亡五萬，戰后陣亡將士們的尸骸，被建奴隨地棄。

努爾哈赤后來甚至下令，以明軍將士的頭顱，堆砌京觀，以此來彰顯自己的武功。

明軍自遭此慘敗，只能從戰略進攻，轉為戰略防。

之后，明軍在遼東屢戰屢敗。

百萬大明百姓，被努爾哈赤屠殺。

本以為，這樣的國恥，以及海深仇，再也沒法報了。

沒想到這短短幾年的工夫，遼東又重回到大明。

甚至連奴酋皇太極，也了階下囚。

薩爾滸的明軍英靈，若是有知，必定會含九泉。

祭祀戰死將士，不僅是洗刷國恥，彰顯大明軍威，更是能夠凝聚軍心。

如今的崇禎早已不是吳下阿蒙，這些作自然是懂的，本無需云逍叮囑。

又說了一會兒話，云逍起告辭。

走到大帳門口時，崇禎忽然起說道：“國師！”

云逍停住腳步，“陛下還有事？”

“朕，代表大明，以及萬千黎民，謝過國師！”

崇禎雙手高舉過頭，鄭重地向云逍躬行禮。

負責記錄起居的侍嚇了一大跳，手一抖，又是一滴墨落在紙面上。

這起居注是沒法記了。

云逍說道：“陛下是大明天子，豈能向人行禮？陛下這一禮，我用不起。”

崇禎道：“要是沒有國師，又哪有大明今日？朕這一禮，國師得起。”

云逍點頭笑了笑，然后大步而去。

侍結結地說道：“陛下，這起居注上，該如何記錄？”

崇禎：“如實記錄便是。”

……

皇太極被俘后，關押在一座營帳中。

周圍有重兵嚴加看守，帳也有錦衛時刻盯著他的一舉一，防止他自殺。

皇太極顯得十分平靜。

既不哭，也不鬧，更沒有尋死覓活。

晚飯的時候，更是吃了三大碗米飯，喝了一壺酒。

用過晚飯，皇太極靜靜地跪坐在那里。

直到帳外傳來靜，皇太極出笑容，起整理龍袍，正了正吉服冠。

片刻后，一名穿樸素道袍的年輕人，邁步走進營帳。

四目相對……倒也沒有迸出什麼基。

皇太極開口道：“今日終于得見云真人，實乃三生有幸。”

云逍‘呵’了一聲，頷首道：“坐。”

然后朝帳的幾名錦衛說道：“都退出去吧。”

錦衛依言退出營帳。

二人相對而坐。

云逍開口道：“你不惜犧牲自己最后的尊嚴，也要見上我一面。有什麼話，盡管講吧！”

皇太極盯著云逍，緩緩說道：“云真人乃世外仙人，為何要逆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