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擺好。
云逍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上,崇禎屈尊于下首。
王承恩自然沒有座的資格,卻在云逍的要求下,不得不座。
“咦,這酒不錯!”
云逍一杯酒,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哪怕是他前世喝過的酒,與這酒相比,都要遜太多。
好吧,前世他不過是個打工狗,也沒喝過什麼好酒。
崇禎一笑,“叔父喜歡的話,以后每隔幾天,侄兒就給你送一壇來。”
“你哪兒弄來的好酒?”
云逍當然知道,這酒的來歷,肯定不簡單。
看來這個侄兒,很是有些名堂,以前還是小看了他。
“云仙長在嗎?”
崇禎正要答話,道觀來了客人。
來者是趙家峪的甲首,相當于后世的村長。
甲首名趙興武,看上去五大三的,十分彪悍。
實際上卻是十分明的一個人,為人也十分厚道。
趙甲首在言語間,對云逍十分尊重。
不是他,整個趙家峪的百姓都是一樣。
如今的百姓,刁民不多,都知道恩。
他們清楚,沒有云逍,他們都會肚子,甚至會死人。
這樣的大恩,再加上云逍的醫,趙家峪的人怎能不敬?
看到崇禎時,趙甲首一陣困。
他的眼睛,可不迷糊。
并且以前,他也見過云昊。
這才幾年不見‘小昊子’,怎麼長相就大變了?
并且,‘小昊子’上,著一子威嚴,比昌平的縣太爺還要重。
不過趙甲首并沒有懷疑什麼。
開玩笑,云仙長還能認錯自己的侄兒?
看來‘小昊子’這幾年在外面混出息了。
云逍邀請趙甲首一起喝酒。
趙甲首有些局促,婉言謝絕了云逍的好意。
“我特意來問云仙長,賣酒的銀子,是否還繼續全都買糧食?”
云逍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買?”
“云仙長還不知道?”
“遵化大捷了,欽差孫承宗在遵化大敗建奴,殺了好幾千真韃子。”
“今后這糧價,肯定是不會再漲了。”
趙甲首的一席話,讓云逍大吃一驚:“遵化大捷?你聽誰說的?”
“如今城里都傳遍了,還能有假?”
趙甲首十分興。
大明難得有這樣的大勝。
并且京畿的威脅也解除了。
就連最普通的百姓,也是發自心底的高興。
云逍目瞪口呆。
這完全不對啊!
歷史上可從來都沒有什麼遵化大捷啊!
難道,這是個假大明?
崇禎看到云逍的神,心中一陣得意。
會有這樣的大捷,叔父自己都不曾想到吧!
雖說這都是叔父的神機妙算。
可最終執行的,卻是自己這位大明天子。
“遵化大捷,難道竟是這道士向萬歲爺出謀劃策的?”
王承恩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心中頓時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趙甲首把聽到的一些細節,全都說了出來。
如今,遵化大捷已經傳遍整個京師。
很多細節,也都流傳了出來。
皇帝慧眼識能臣,力排眾議,起用孫承宗!
抓建奴細,定下奇謀,將計就計,前后夾擊,大敗建奴。
趙甲首贊嘆道:“咱們的萬歲爺,可真是英明啊,跟太祖爺也差不了多。”
崇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以前,他是不怎麼喜歡喝酒的,可今天喝到里,怎麼覺跟蜂一樣甜?
云逍眉頭大皺,狐疑地看了崇禎一眼。
這次大捷,實在是太蹊蹺了。
云昊這小子,有鬼!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大喜事。
歷史上的‘己巳之變’,不會再有了。
建奴京畿的慘劇,也不會再發生。
云逍也是頗為興,接連飲了三杯。
趙甲首問道:“云仙長,這糧食是不是不用買了?”
“買,所有賣酒的銀子,全都買糧食。”
云逍想了想,然后篤定地說道。
趙甲首沒有多問,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那行,我這就按云仙長說的去吩咐。”
遲疑了一下,然后又問:“還有一件事,請云仙長做主。”
云逍放下酒杯,“什麼事?”
“有人想買釀酒的配方。”
“不賣。”
云逍不假思索地說道。
他教給村民們的釀酒方法,是后世農村釀酒的土法。
能夠釀出40多度的白酒,雖然不是什麼搖錢樹,卻足以解決村民的溫飽。
云霄也因此能從中,賺上一大筆。
又怎麼可能賣掉呢?
但讓云逍到奇怪的是。
這釀酒的方法,被趙甲首當做命子一樣保。
他怎麼想著要賣掉?
趙甲首苦著臉說道:“要買酒方的,是范家的商號。”
云逍一怔,“哪個范家?”
“晉商范家。”
“他們說,如果不賣的話,就會讓府出面。”
“到時候,趙家峪不僅一兩銀子拿不到,還會吃司。”
趙甲首滿臉愁苦之。
云逍聽了,頓時眉頭大皺。
因為,晉商早就拿銀子鋪路,與朝堂之上的高,有著利益牽扯。
本不是趙家峪的百姓能夠招惹的。
崇禎忽然冷哼一聲,沉聲說道:“不必管他們,府那邊,我也是認得人的。”
經過遵化城中的晉商,給建奴當細一事。
因此,崇禎對晉商的印象,惡劣到了極點。
現在,他們竟然又借助府的勢力,來占“叔父”的便宜。
豈能讓他們如愿?
云逍看了崇禎一眼,點點頭:“那就不賣。”
“那行!”
趙甲首知道‘小昊子’不簡單。
此時,見他這麼一說,于是心中大定,興顛顛地去了。
等趙甲首離開。
云逍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崇禎笑著說道:“叔父不必擔心范家,也不必擔心府……”
云逍放下筷子,打斷崇禎的話:“混賬東西,你準備什麼時候攤牌?”
然后,他冷冷地看著崇禎,像是把他的一切,都看了一般。
崇禎一陣愕然。
隨即反應過來,低下頭,默默苦笑。
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云仙長啊,這就被他給看穿了。
堂堂大明天子,居然冒充別人的侄兒!
這要是傳揚出去,那也太有損皇帝的威嚴了。
這還不算什麼。
更為嚴重的是,以后再也聽不到“叔父”的點撥了。
至不會跟以前那樣直言不諱了。
要是建奴再來怎麼辦?
還有那麼多頭疼的破事,又該向誰請教?
一時間,崇禎心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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