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提前攻略了幾個方案。
“今明兩天會有一場漫畫活,聽說很多專業的coser都會來出展,你如果想去,我們可以去看看。”
那晚去黎熹家里吃飯,他注意到黎熹家里擺著很多手辦小玩意兒,猜想應該會喜歡。
“另外,東城區那邊也有一場寵展品,我也弄到了門票。”
“另外,今天下午四點鐘,人民音樂廳那邊會有一場古典鋼琴演奏會...”
黎熹忽然打斷顧縝,問他:“你昨晚幾點睡的?”
...一陣可疑地沉默后,顧縝才說:“實不相瞞,我一夜沒睡。”
聽到這個答案黎熹不是太意外。
他能查到這些活,一定耗費了很多時間。
到顧縝的真誠,黎熹心里甜滋滋的,比喝了蜂水還要甜。“去音樂會吧。”
黎熹5歲開始學小提琴,8歲拜提琴師宋雨深為師。
可十歲那年,父親車禍去世后,黎熹到刺激大病一場。
那段時間黎熹神渾渾噩噩,被噩夢纏繞,況糟糕頂,連正常的生活都維持不了。
無奈之下,謝明宗只能給辦理了休學申請,的提琴功課也被迫終止。
等黎熹康復,已是兩年后。
可卻發現自己再也拉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宋雨深不僅沒有責怪黎熹,待比從前更加寬厚。
那年夏天,宋雨深帶黎熹去制琴名師陳鋒的鋪子里,想買一把小提琴送給黎熹當生日禮。
就是那次的見面,宋雨深跟陳鋒都驚喜地發現黎熹在制琴方面有著非凡的天賦。
后來黎熹就跟著陳鋒學制琴。也是陳鋒最驕傲的學生。
所以得知今天有一場古典音樂會,黎熹下意識就想去聽一聽。當然也有私心,顧縝昨晚一夜未眠,希顧縝能坐下來安靜休息會兒。
*
這次的音樂會,是國一所音樂學院的學生們組織的慈善巡演。
門票不貴,只賣9.9元。
但所有前往現場傾聽音樂會的聽眾,都需要為未年癌癥小患者們捐一筆善款。
黎熹跟顧縝來的時候,音樂會快要開始了。
聽眾基本都到齊了,現場座無虛席。黎熹跟顧縝的座位在第四排,靠近舞臺中央的位置。
這是全場最佳的品鑒區,屬于貴賓A區。
兩人貓著腰場,剛坐下,黎熹就聽到了一道悉的男嗓音:“黎熹小姐?”
黎熹聞言抬頭。
“杜管家?”黎熹驚訝壞了,坐在前面的竟然是杜玉生!
杜玉生在這里,那...
黎熹下意識抬頭朝杜玉生前面的第二排。
那是真正的尊貴的VIP位置,能坐在那個位置的,要麼是這個慈善活的發起人,要麼就是贊助人。
黎熹一眼就看到了顧老先生。
他穿一灰黑中山裝,戴著一頂咖條紋貝雷帽,他安靜坐在那里,給人一種平和接地氣的錯覺。
“好巧,沒想到黎熹小姐也會來旁聽音樂會。”杜玉生主跟黎熹搭話,還從口袋里出一把糖來。
“薄荷糖,黎熹小姐吃嗎?”
黎熹拿了兩顆,“謝謝杜管家。”
順勢遞給顧縝一顆,“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口味的糖。”
顧縝接過糖,低聲問:“你怎麼知道?”
“上回在周警的車里吃到過。”
顧縝剝了糖紙送到里,有些犯困的腦袋頓時被清涼的寒氣刺激醒了。
二排。
顧文韜聽到悉的聲音,他疑地轉過去,就對上黎熹笑意燦爛的臉頰。
黎熹朝顧文韜招招手,乖巧甜地喊了聲:“顧爺爺!”
顧文韜難掩錯愕,“黎熹?”
他目從黎熹和顧縝上來回看了一眼,突然著嗓子‘嚯’地笑了一聲,打趣黎熹:“小姑娘,這是在約會?”
黎熹俏臉上爬上緋紅。
但也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對。”
黎熹指著邊的顧縝,對顧老和杜玉生介紹:“顧爺爺,杜管家,這是我朋友顧縝。”
說完黎熹有些驚喜,“咦?你們都姓顧耶。”
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杜玉生跟顧文韜對一眼,他二人的表都有些詭異。
直到顧縝開口,才打破了這份沉默。
“顧爺爺。”
“杜爺爺。”
“你們好。”
顧文韜眨了眨眼睛,下意識按著帽子調整位置,眼神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舞臺,含糊地應了聲:“好,小伙子好。”
杜玉生則像是傻了一樣,好半晌都沒從顧縝這聲‘杜爺爺’帶給他的震撼中回神。
杜玉生深深地看了顧縝一眼,眼里竟然噙滿了淚水。
黎熹一呆。
不是,咋還哭了?
“杜管家?”黎熹趕打開手提包找紙巾,將紙巾遞給杜玉生,關心問道:“你怎麼還哭了?是眼睛不舒服嗎?”
杜玉生一癟,差點就要放聲痛哭出來。
顧縝突然說:“音樂會開始了。”
杜玉生神僵住。
他接過黎熹遞來的紙巾,轉一個勁地抹淚。
再看前面的顧文韜,他看似淡然,實則雙眼也一直呆呆地盯著舞臺中央,并沒有聚焦。
音樂會很快開始。
現場聽演奏跟電腦音響中是截然不同的驗,黎熹聽得如癡如醉,時不時地跟著聽眾鼓掌。
觀眾每次喝彩跟鼓掌,顧縝的都要更繃幾分。
聽了半個多小時,黎熹才想起來觀察顧縝,看看他有沒有在休息。
側頭一看,發現顧縝不僅沒睡,還繃著一張臉,一副如臨大敵的表。
黎熹心里到不妙。
“顧教授?”黎熹突然湊到顧縝耳邊,盯著他脖子上倒立起來的汗,跟額頭上冒出的汗珠,擔憂地問:“你是不舒服嗎?”
哪有人聽音樂會張這樣的?
顧縝閉上眼睛,才說:“沒事,我很來這種熱鬧的場景,有些不適應。”
黎熹這才想到昨晚在商場,顧縝也說過他不習慣跟人面對面談,所以從來不逛街。
難道,他不止是不習慣跟人面對面流,他本就無法接跟太多人待在一起?
這不是社恐癥嗎?
這里的社恐,指的是病理意義上的社恐癥,是心理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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