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覺。
一個深骨髓的東西,悉了、習慣了,幾乎要為生命的一部分,突然有一天這個東西失去了,大腦不斷告訴自己“已失去”的事實,可理智像是被麻痹一般,總覺得生活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只要自己回頭,那東西仍在自己的目之所及。
沈徹腦子如同宕機,他的瞳孔有些渙散,薄張了張,最終還是抿一條直線。
他在試圖理解江嶼山的話,什麼做不要他了?明明他和溫南初是獨立的個,不是彼此的所有,怎麼會用上“不要”這個詞。
江嶼山看他的樣子,無力扶額,他知道沈徹在上很遲鈍,或許是和時的經歷有關,沈徹在方面有所缺失,對所有事的反應都很冷淡。
現在回想起來,溫南初當初居然能夠堅持不懈地喜歡這“榆木”那麼久,真是不可思議。
江嶼山深深地嘆一口氣:“理那些熱搜謠言的時候速度比誰都快,你對的反應要是也有這麼迅速就好了。”
沈徹沒有言語,他現在很混,好像迷霧之中,眼前有一扇門,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推開門,走進去,一切都會恍然大悟,可是無論他怎麼走,甚至是跑起來,那扇門和他之間的距離始終沒有短分毫。
“行吧,你按照我說的來做。”江嶼山妥協地拍拍沈徹的肩膀,“首先,把你昨晚一直在忙的事告訴溫南初。”
撤熱搜的事?告訴溫南初干什麼?沈徹疑看他一眼。
“邀功啊!”江嶼山加重語氣,他就不明白了,平時沈徹和集團那些合作方談利潤劃分的時候不是皮子很能說嗎,商也不低啊,怎麼就在這事上跟個傻子一樣?!
“沒有什麼功勞。”沈徹不帶任何的平鋪直敘,“我只是做了……”
“我讓你做你就做!”江嶼山聽不得這傻子的發言,直接打斷。
平時一般都是他按照沈徹的建議行事,然后佩服大喊“徹哥厲害”,今天倒是角互換了——翻做主的覺,爽!
沈徹指尖挲,下心底莫名的緒,低低應了一聲:“知道了。”
……
溫南初最近遇到一些麻煩事。
他們學校沒有門,校門的管理也不是特別嚴格,所以同學們可以自由地進出,而校外人員登記份證、掃碼就可以進到校園。
本來這是很不錯的事,如果沒有一些人故意混進來對進行惡意行為。
事的開始是那天早晨,走在去上早八的路上,路過綜合樓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陌生人,手里舉著一個喇叭大喊的名字,稱是“惡心人的賤”,說盡了難聽至極的臟話。
溫南初表一僵,怔怔地站了幾秒,很快反應過來,那群人的陣地從網絡上轉移到線下了。
正是早八高峰期,路上的學生很多,大家都停下來看熱鬧,一時間議論紛紛。
溫南初面上不見喜怒,眼神古井無波地盯著那個大喊的生,然后拿出手機撥打了學校保衛的電話。
生見似要求助,笑得更是猖狂:“表子!你犯賤的時候他*的怎麼不求救啊?現在知道后悔了!”
“不,該后悔的是你。”溫南初神不變,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我在幫你打電話。”
“哈?”生角咧開,要繼續辱罵,只是嗓子里一個音節都還沒有發出來,突然——
“嘭——”
一本厚厚的書重重砸在的腦袋上,砸得后撤幾步,頭暈目眩。
溫南初拿著手里磚塊似的教材書,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件,聲音淬了冰碴子一般:“我向來信奉一個道理,君子手不口。”
生捂著被砸起包的腦袋,懵懵地想,這句話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你,你敢打我?!”河東獅吼經典再現。
溫南初被震得發疼的耳朵,拔高了音量,讓圍觀的吃瓜群眾聽得一清二楚:“我不僅打你,我還要告你!侮辱誹謗我,你已經侵犯了我的合法權益知道嗎!”
“我……我才沒有!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清楚。”似乎是沒想到溫南初這麼核,生底氣瞬間低下去。
“我做的事?”溫南初眼底出毫不掩飾的譏笑,“蠢貨,給你錢讓你來的人有沒有切實的證據啊?”
生一愣,這種給錢鬧事的事,誰會想要什麼證據,又不是張正義。
溫南初一看的樣子,心底又暗罵一聲“蠢貨”,舉起從剛才拿著喇叭大喊就開始錄像的手機,在眼前晃晃:“我有哦,看你的樣子應該不是無業游民吧,你猜你會不會背上案底?”
生臉刷地變了,一下子漲紅,又變青,最后慘白。
“你……你別得意!蒼蠅不叮無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留下這句話,生灰溜溜地跑了。
溫南初嗤笑一聲:“什麼年代了,還搞“害者有罪論”那一套。”
本來溫南初以為事就此差不多了,但是背后的人打定主意不想讓好過。
這之后的幾天,溫南初總是在各種地方到不懷好意的目,能明顯聽到那些人惡意的詆毀,然而他們學聰明了,并不指名道姓,而且就算溫南初直截了當正面他們,他們立馬轉就走,讓人有種一拳打倒棉花上的覺。
幾次下來,溫南初在學校里的名聲也傳開了,本來大學生就在網絡沖浪前沿,這下發展到線下更是如星火燎原之勢。
路上、教室、食堂、圖書館……漸漸的,溫南初也分不清,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與言語,到底是來自校外人員,還是校友的了。
雖說重活一世,心態抗能力較好,但是那并不代表會一直不影響。
不過四五天,溫南初心里的躁意越來越重,像個上躥下跳的小火人,只等著點燃炸彈。
這天午飯時間,看著主找上門的油膩男,溫南初挑眉,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引火線”這不就自己來了。
要說那個背后的人也太沉不住氣了吧,試圖用輿論垮,卻一次次給遞上緒的宣泄口,真是個“好人”吶。
油膩男開門見山,摔下一沓鈔票:“聽說你很喜歡勾搭有錢人,有錢就能張開,哥給你個機會,虧不了你!”
溫南初聞言抬起眸子,二話不說抄起桌上的湯碗就扣在他油膩的頭頂:“很久沒洗澡了吧,這麼臭。”
一邊說還一邊往下摁,以前天天干活,力氣比大部分生都大,一時間那個男的竟然掙不開。
真是換了個人就沒了經驗教訓,記不住是個“能手絕不口”的人。
油膩男終于從桌面上抬起自己湯橫流的臉,一臉怒氣,咬腮幫子的牙齒都氣得打:“賤人!老子打死你!”
說著猛地揮起手臂,勢必要狠狠給一掌!
溫南初徹底冷下眉眼,只是不等有所作,忽然被人往后拉了一步,落一個清冽的懷抱。
“你要打誰?”頭頂傳來冰冷徹骨的聲音,像是古井寒潭,人凍起一層皮疙瘩。
溫南初下意識抬頭去,看見沈徹棱角分明的俊臉……真是媧完的作品,這個死亡角度都讓人嫉妒。
沈徹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住油膩男的手腕,發出“咔嚓”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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