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推開病房的門，見顧妄川臉慘白，沖到病床邊就要檢查。

“我沒事。”顧妄川睜開眼睛。

醫生看了眼他的口，纏著的紗布沒有流的跡象，松了一口氣。

“您為什麼按鈴？”醫生不斷提醒自己，是VIP病房的人，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他們就是醫院的上帝。

顧妄川看了一眼臉鐵青的冷清秋，跟醫生說道：“明天上午我要離開醫院一段時間。”

醫生態度強的拒絕：“不行。”

“我一定要離開。”顧妄川的語氣堅決，好像不是跟醫生商量，而是直接通知醫生。

“顧先生，您的傷口剛剛才重新合好，現在這個時候虛弱，抵抗力也差，要是去外面很容易染。”醫生試圖耐著子勸說道。

“我說了。”顧妄川深呼吸，沒有毫要改變的意思：“我要出去外面，不是詢問你的意見，而是告訴你。”

醫生一噎，換了一個方式問道：“您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非要到外面去嗎？”

顧妄川安靜了好會兒，才說道：“追妻。”

冷清秋被他的給氣笑了，“顧妄川，現在是你任的時候嗎？追妻？你這次擅自主張召開記者招待會，發生危險已經讓渺渺疚不已，現在這個況你還想去追妻？要是因此發生什麼事，渺渺不但不原諒你，也會沒法原諒自己！”

“你想要讓渺渺原諒你，也得等好了再說！”說完，又以患者的母親這個份對醫生說道：“明天你們看好他，別讓他出去，否則我找你們醫院算賬。”

“是。”醫生著頭皮道，一個是病人，一個是病人家屬，他們誰都得罪不起。

“你明天別想著出去，我會找個護工看著你。”冷清秋說完，離開病房。

醫生嘆息一聲，也說道：“顧先生，目前還是要好好養病啊，是革命的本錢，只有好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顧妄川閉著眼睛。

醫生見他不理自己，有些尷尬，不過早就習慣了這種被無視的事。

等醫生離開后，顧妄川索著電話。

期間，他不小心拉扯到傷口。

尖銳的疼痛從傷口的位置傳至全，他皺了皺眉頭，咬了牙給秦修遠打了一個電話。

秦修遠接聽了電話，“我說顧，你死里逃生，才剛出ICU，怎麼不好好休息？”

顧妄川沒理他的打趣，直主題：“我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事？”秦修遠問道。

“明天早上我離開醫院一趟，你幫我。”顧妄川道。

秦修遠嚇了一跳：“我說你才剛出ICU吧？聽袁特助說你因為毒素的原因，傷口還沒愈合好，怎麼突然要離開醫院？不要命了？”

顧妄川語氣有些不耐煩：“我只是離開幾個小時，你讓保鏢來接我一下。”

“不行，到時候要是讓你爸媽知道是我帶你走的，肯定要殺了我。”秦修遠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我說這次的事我雖然沒能幫上什麼忙，你也不能這麼坑害兄弟啊！”

“秦修遠……”顧妄川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就幾個小時，渺渺要帶著小魚兒去墓園，我也想過去一趟。”

“怎麼的，你是想對著蘇渺懺悔呢，還是想對著那兩個墓碑懺悔？”秦修遠反問：“顧妄川，我就這麼跟你說了，你這次好好把養好，下半輩子什麼時候都可以懺悔，為什麼要焦急于這個時候？”

顧妄川現在是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你若是不幫我，我找別的安保公司。”

“等一下！”秦修遠呵斥住他：“你真的要這麼瘋？為了追回蘇渺，連命都不要？”

“我要是惜命，就不會設計那一次記者招待會勾引唐笑笑出來。”顧妄川沉聲說道：“因為我報復的事，蘇渺了很多連累，我現在不想錯過每一個懺悔的機會，也不想錯過每一個挽回的機會，一分鐘都不想。”

電話那頭的秦修遠沉默了良久，最后咒罵一句：“顧妄川，你大爺的！”

“行，我明天安排保鏢接你出去，不過我還會安排一個家庭醫生隨行，不過我得出一份免責書，不然沒人敢接這個活。”秦修遠把所有話都說在前頭。

“好。”顧妄川答應。

——

翌日。

吃過早飯后，蘇渺帶著小魚兒出發去墓園。

當初顧妄川安排遷墳的時候，選擇的位置距離市區并不是很遠，所以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到了目的地。

蘇渺牽著小魚兒的手，來到墓園門口的小店鋪，購買了香燭，以及水果小蛋糕這些貢品。

看到一旁新鮮的花束，想起母親以前最喜歡鮮花了，于是又購買了一束鮮花。

購買齊全后，牽著孩子的手走進墓園。

“媽咪，太爺爺跟姥姥都睡在這里嗎？”小魚兒側頭問道，他知道這里是死者安眠的地方，所以聲音很小，沒有以往的那吵鬧勁。

“嗯，他們都睡在這里。”蘇渺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悲傷……

“喔，這里環境好好哦，太爺爺跟姥姥一定會喜歡。”小魚兒牽著蘇渺的手。

蘇渺按照記憶，順利找到了地方。

小魚兒看著墓碑上的文字，他看不懂，又低聲問道：“媽咪，姥姥什麼名字？”

“白芹。”蘇渺蹲下，掏出紙巾，輕輕走墓碑上的灰塵。

看了一眼別人的墓碑，墓碑上積的塵跟別人的差不多。

并沒有很厚。

蘇渺沒放在心上，只當作是墓園的管理者會定期清掃墓園。

“白芹呀，是我姥姥的名字。”小魚兒聲氣說著，蹲下，也拿著紙巾拭著墓碑。

“那是姥姥的墓碑，那這是太爺爺的墓碑吧？”他依舊是輕聲問著。

“嗯，是的。”蘇渺與小魚兒兩人一同把墓碑清掃干凈后，擺上水果點心，又點燃了香燭。

香煙裊裊，熏得蘇渺的眼睛生疼，把花束放在白芹的墓碑上。

輕聲對小魚兒說道：“寶貝，跪下，給太爺爺與姥姥磕頭。”

小魚兒乖巧地學著蘇渺那樣跪下，給兩個墓碑磕了三個頭。

蘇渺蹲起來的時候，已然紅了眼。

“外公，媽，我帶小魚兒來看你們了。”蘇渺牽著小魚兒的手說道。

“姥姥，太爺爺，你們好，我是小魚兒，大名蘇，雖然你們沒見過我，但是媽咪經常提起你們，謝謝你們給了這麼好的媽咪，你們放心，小魚兒會快點長大，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會好好保護媽咪的！”小魚兒說著，恭敬地朝著墓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