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好得很！”顧妄川無奈澄清，隨即看向蘇渺。

他們也有過一個孩子的。

蘇渺低著頭，手指微微蜷，一言不發。

顧老爺子的話，聽后更加傷心。

的那個孩子，哪怕顧妄川不也沒關系。

他的出生依舊會是顧家的團寵，有很疼他的太爺爺跟爺爺，還有最他的媽媽。

蘇渺想到這里，耳邊仿佛聽到了孩子一聲聲的“麻麻、麻麻”的呼喚。

魔怔了——

“好得很，那怎麼渺渺的肚子這麼久都沒靜呢？”顧老爺子沒注意蘇渺的異常，對著顧妄川便發出靈魂拷問，上下打量著他。

今天老人家本不打算來的，但想到蘇渺的肚子一直沒有靜，他心中急切，便跟著一起過來了。

“爺爺，這種事要順其自然。”顧妄川輕輕蹙眉，的一言不發，他心中不安。

顧老爺子渾濁的眼中寫滿了懷疑，“該不會是工作太忙，應酬太多，弄壞了吧？阿秋，你有什麼這方面比較厲害的醫生朋友嗎？”

“有的，爸，不過您也別那麼焦急，他們還年輕呢。”冷清秋輕輕按著老爺子的肩膀，又道：“這種事催不得，不能給他們那麼大的力。”

以往這套說辭，顧老爺子是贊同的，催促也只是口頭催促一下。

但今天老爺子像變了個人似的，他杵著的拐杖往地上狠狠撞了一下，臉上的表嚴肅：“再等等、再等等，老頭子我還有那麼多時間能等嗎？”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靜默下來，只剩下電視上播放經濟新聞的聲音，誰也沒敢多說一句話。

顧老爺子也知道說的話重了，這些敬他的晚輩不敢反駁，他嘆息一聲，音調沮喪了幾分：“這次的手，我看清了好些事，人生無常，我這不好了，隨時可能去見老婆子，所以我才催著你們趕要孩子，要是看到寶貝曾孫兒，老婆子帶我下去我也心甘愿，這輩子也就滿足了。”

“爸！”

“爺爺！”

在場的四人臉均一變。

顧老爺子搖了搖頭，道：“我這次也算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也不瞞你們，在手后的當晚，我就夢見了老婆子，哭著說，在下面等了我二十多年，埋怨我啊怎麼還不下去陪，讓我快點，快點——”

老爺子頓了頓，又道：“我也想快點啊，但是沒看到顧家的曾孫出生，我這不甘心啊！阿川，渺渺，你們也別怪我催促嘮叨，我就是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還想看一看寶貝曾孫兒呢。”

蘇渺不紅了眼眶，心自責。

要是再細心些，不要相信別人，孩子就不會掉……

這輩子，就兩個老人家對最好，一位在高中那會兒就已經過世，另外一位則是眼前的顧老爺子，而連滿足老爺子的愿都做不到。

“爺爺，這個坎您已經過去了，肯定會長命百歲的。”蘇渺握住老爺子的手。

顧老爺子嘆息一聲，反握住的手，細細地放在手心：“渺渺，人生無常，你也不用安我，我也不怕就這樣走了，就是不想留著憾。”

說罷，他看向冷清秋：“阿秋，你就幫阿川安排做一個檢查，就當是完我的心愿。”

冷清秋比誰都清楚明白，蘇渺能懷孕，顧妄川肯定沒問題，但此刻只能無奈同意，哄著老爺子：“好，爸，我會安排。”

“嗯。”顧老爺子滿意點頭。

吃過午飯后，老爺子的有些困乏，便去了客房休息，等晚上的時候，顧磊父子二人也會過來，吃過飯，這個家庭日才能結束。

顧老爺子的話，讓客廳四人的心十分沉重。

冷清秋臉上布滿愁云：“爸其實跟管家說過，說他這段時間夢見媽了，我也沒當回事，沒想到他會想那麼多。”

“媽，爺爺的真的沒事嗎？”蘇渺問道，老爺子說的那番話，讓一整個上午都心緒不寧。

總覺得老人家對死亡是有預知的。

就像的親爺爺。

在他過世前一個星期，爺爺就把所有東西都安排好，甚至聯系了蘇慶峰，讓他給在城的高中準備好學位。

蘇渺那會兒并不知道老人家是預知到死亡才做出這樣的安排。

只是以為他想讓自己在城那邊接更好的教育。

所以最后的那一個星期，也沒多陪著老人家，該去上學就上學，該去參加課外活就去參加課外活。

直到那天，鄰居跑來學校找——

蘇渺很害怕這樣的事會再度發生。

“沒問題，主治醫生說了，只要每年定期檢查，喝酒煙，吃清淡點就行。”冷清秋搖頭：“這事我也沒必要瞞著你們這些年輕的，確實是沒問題，是老爺子想太多了。”

蘇渺微微松了一口氣，“爸媽，我去看看爺爺。”

“去吧。”冷清秋點頭應道，等蘇渺上樓后，直勾勾看著顧妄川：“你把渺渺哄好了嗎？”

“媽。”顧妄川不由擰眉，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點小事都搞不定，你還好意思我媽？”冷清秋看他這表，就知道沒哄好。

顧妄川沉下一張俊臉：“這事我會理。”

“你會理倒是理啊，這也過去好幾天了，怎麼也沒能理好？”冷清秋不滿，“人是要哄的，渺渺子那麼好，你要是用點心，能不原諒你？”

顧妄川啞口無言，以前的蘇渺子是好的。

但執拗起來，也是十頭牛拉不回來的。

尤其是心里有陸承蕭……

冷清秋見他這挫敗的模樣，無奈道：“就跟你爸一個德行。”

“我怎麼了？”顧巖無辜躺槍。

冷清秋白了他一眼：“你怎麼了心里沒數嗎？”

顧巖無奈，怎麼什麼話都沒說，自己就被中傷了？

“我生氣的時候，你只會等我消氣，從來不懂得怎麼哄人！”冷清秋指控。

“我……”顧巖想辯解，卻無話可說，的確是這樣，他不會哄人，于是瞪著顧妄川：“不爭氣的東西，學學你媽的高商。”

顧妄川：“……”

“行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冷清秋翻了個白眼，“趁著渺渺不在，有些事你們爺倆也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