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渺與他四目相對。

顧妄川見手中拿著藥膏，問道：“藥抹好了嗎？”

“抹好了。”空氣中著淡淡的尷尬，蘇渺無奈。

下午的時候，與顧妄川吵得那麼激烈，自己上還留著他咬的傷口。

到了晚上，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可是心里還是有的擔憂，他今天下午的模樣，真的嚇著了。

“還在發燒嗎？”顧妄川走過來，手落在的額頭上。

沒之前那麼燙了，看來醫生開的針有效的，他低聲說道：“好像好點了。”

“嗯。”蘇渺微微垂眸，正想躲開他溫熱的時候，他已然把手挪開。

“去躺下休息吧。”顧妄川說道。

語氣中著溫，似乎是在哄著，被煙草熏過的嗓子還有淡淡的沙啞，在這個夜晚格外的低沉人。

蘇渺站起來，躺在床上，把被子蓋好。

下意識的想要側睡，但下一瞬，后腦勺的疼痛讓皺起眉頭：“嘶——”

顧妄川走到床邊，“醫生叮囑過，你這兩天最好平躺著睡。”

“一下子忘記了。”蘇渺淡淡說道，換了個平躺的姿勢，看著他眼眸的波，閉上眼睛。

一定是錯覺。

顧妄川不可能擔心。

“出去的時候麻煩幫我關一下燈。”蘇渺覺到他還在看著自己，干脆下了逐客令。

顧妄川挑眉，小沒良心的。

要不是他，今晚燒糊涂都沒人發現，現在還要把他趕出主臥？

“我不出去。”顧妄川從另外一側上了床。

邊的床褥塌陷，蘇渺睜開眼睛，正想著把主臥的位置讓出來，就聽見他說：“你發燒的況可能反復，還有現在腦袋雖然沒什麼事，但說不準的，今晚我守著你，睡吧，別想這麼多。”

還是坐了起來。

顧妄川皺眉：“蘇渺，我們在一起三年了，即使離婚了，也還能是朋友吧？”

“嗯。”蘇渺聲音有些悶，心里卻難。

過的人，又怎麼可能分開后若無其事的做朋友？

蘇渺打開柜，從里面拿出一個枕頭跟一床被子。

顧妄川眉頭皺得更深，以為堅決要分房睡，卻見把枕頭放在床的中間，然后把被子放在他那邊。

兩米的大床，中間放了一個枕頭，睡起來也不覺得擁。

“你要跟我畫界限？”顧妄川眼睛微微搐，剎那間，他有種倒退回二十多年前的覺。

“既然是朋友，要保持好距離。”蘇渺解釋，扯過被子再度躺下。

顧妄川也意識到那床被子的用途，莫名的有些生氣，“蘇渺，還是你厲害。”

蘇渺沒有作聲。

顧妄川無奈，真是瘋了！他跟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說到底，是他對不起。

顧妄川把燈關上。

黑夜里，一切寂靜無聲。

在看不見的況下，蘇渺的聽覺放大了數倍。

能清楚聽見顧妄川那邊傳來的呼吸聲——

蘇渺的心莫名沉靜下來，閉上眼睛，困意來襲，睡了過去。

聽著側的呼吸聲，顧妄川不屑的把枕頭拿走。

想了想，他把枕頭放在蘇渺的那邊，然后扯開蓋著的被子，把自己這邊的被子蓋了上去。

做完一切便等待的靠近。

沒過一會兒，蘇渺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樣，慢慢靠近。

最后，他的懷中。

三年的時間足夠讓他知道蘇渺的所有習慣，包括睡覺時候一些也意識不到的習慣。

無論天冷還是天熱，總往熱源那邊湊。

蘇渺蹭了蹭他的手臂，不小心蹭到腫脹的臉，不“嚶”了一聲，又嘟噥道：“疼。”

一聲的呢喃讓顧妄川的神經一，小心翼翼的看著側邊的人。

確認蘇渺沒醒，他才松了一口氣。

顧妄川微微調整了一下睡姿，同時嘲弄著自己的。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為了近蘇渺做了這些事，肯定會被笑死。

顧妄川替蓋好被子，確定不會冷著，才放心閉上眼睛。

翌日。

蘇渺是在顧妄川的懷里醒來的。

看著眼前的膛，微微一怔。

顧妄川的睡紐扣不知道什麼時候松散開，大片壯的膛展現在眼前，不紅了臉。

他在工作之余很注重健，所以材很好，穿顯瘦，有——

這材，換作是誰都會流口水。

“早上好。”顧妄川說道。

他早就醒了，往常這會兒已經去跑步機跑步，但今天故意沒起來，就是想看看蘇渺的反應。

“早上好，怎麼會——”蘇渺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把枕頭放在兩人中間，這會兒卻睡在他的側。

顧妄川說道：“你半夜湊了過來。”

“怎麼可能！”蘇渺紅臉否認，“我睡覺的姿勢一直很好的。”

“你睡著了怎麼會知道？”顧妄川說道，“我這邊沒枕頭，而且被子，也是你給我拿的。”

“我這邊也沒——”蘇渺說著往后了，到了枕頭，臉上的紅暈更加濃郁，枕頭在的側，所以昨晚踢了被子，拿走枕頭往他那邊靠？

“抱歉。”坐起，發現之前蓋的被子已經被踢到地板上。

似乎在控訴著睡覺時候的不老實。

蘇渺扶額，知道自己睡著以后喜歡往熱源那邊湊，才會放一個枕頭來阻擋。

一夜過去，枕頭被弄到側邊，而則是躺在顧妄川的懷里。

想到剛才醒來的景，蘇渺臉紅耳赤的。

顧妄川看這模樣，心大好，下了床說道：“昨天折騰得那麼晚，多睡會兒。”

“轟”的一聲在蘇渺腦中炸開。

昨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但顧妄川這話卻說得極為曖昧，像以前一夜纏綿后的第二天清晨，他都是用這樣的語氣說著同一種話。

臉上的紅暈艷滴，就像傍晚的天空，紅霞渲染了云層。

十分俏可，顧妄川看得一陣眼熱——

“要是不想睡，就起來洗漱，洗漱完記得往臉上抹點藥膏。”

“你先洗漱。”蘇渺說道，臉上很熱，但這種熱跟發燒是不一樣的。

抬眸看了一眼顧妄川的進浴室的背影，又想到睜眼時候的震撼。

蘇渺準備下床，手機鈴聲卻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