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緩和的聲音劃過耳際。
秦晚這才回過神來,一雙清眸看向男人,低低道:“沒想什麼,只是覺得,有些話,不太好開口罷了。”
其實心里也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和用什麼樣的話來和沈文娜說,加上上次鬧的多有些不歡而散,如今再約出來,差不多又是為了同樣的事,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如此啟齒。
顧映川一眼就能看穿心里在焦灼一些什麼。
他想了想,忽而手抓過的素手輕輕握在掌心,大手指的指腹挲著的手背,低道:“不好開口的話就都由我來說,放心給我吧,嗯?”
男人掌心的暖意過沁的。
秦晚抬起眼簾撞進他深邃的目之中,不知怎的,竟意外的心安不,緋的線微微扯,剛剛想要說些什麼,包間的門卻倏然被人從外推開——
“顧總,夫人的母親到了。”
曹俊恭敬的站在包間門口,微微點頭打過招呼,便看向顧映川說了這麼一句。
而,話音落下。
沈文娜在曹俊的眼神示意下忐忑的走近包間,一雙眼睛不安的左顧右盼,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拘謹。
顧映川這才牽著秦晚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大步一邁,拉著走到沈文娜的跟前。
“岳母,請席。”
顧映川優雅的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低沉道。
“顧總您客氣了,客氣了,您先請……”
沈文娜多有些懼怕顧映川的份,腳底生釘似的一不,磕的開口說道。
“岳母不必張,秦晚既嫁給了我,那我就是您的婿了,您我名字就行,況且,哪有晚輩先落座的道理,您說是不是?”
顧映川邊始終噙著俊雅從容的笑,淡聲道。
“映川他你坐你就坐吧,這里沒有外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秦晚看著沈文娜躊躇不安的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了想,便接了這麼一句。
沈文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聽到秦晚這麼說了,只好點了點頭,踱步走到餐桌前的椅子坐了下來。
顧映川側眸給門口的曹俊使了一個眼。
曹俊會意,關上門,吩咐經理上菜。
……
夫妻兩在沈文娜的對面坐了下來。
餐廳的工作效率很快,不一會,冷盤便上的差不多了。
顧映川率先開口打破了略微有些冷凝的氣氛,和沈文娜聊了兩句家常,待餐桌上的氛圍緩和了一些,這才切了重點。
“岳母,其實這次單獨約您見面,也是有些話想和您說。”
顧映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一抬,語氣也稍微嚴了點。
沈文娜也知道約出來不會是純粹的吃飯那麼簡單,眼神從始終沉默著沒有說話的秦晚上一掃而過,才跟著放下筷子道:“你說吧,映川。”
“是這樣的。”
顧映川也不轉彎抹角,“我們已經商量過了,婚期定在今年十一,您是秦晚的親生母親,我們自然希您能來參加婚禮,但您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希秦晚一生一次的婚禮被他這樣的人給糟踐,您能懂我的意思嗎?岳母。”
“你們的意思是……希我和立明離婚?”
沈文娜略微沉了下,便試探的問道。
顧映川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低沉的聲線帶著一不容置喙的意味,徐然道:“秦晚從小失去父親,您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想要找個依靠這也是合合理的事。
但這麼些年,據我調查了解,徐立明對你們母兩談不上半點的好,秦晚靠自己勤工儉學才念完的大學,畢業后還為他償還不賭債,時至今日,還有部分欠債沒有還清,就連擔保人,寫的還是秦晚的名字。”
沈文娜聽著臉頓時白了一下,明顯是不知道,徐立明在外還有寫了秦晚是擔保人的債務。
“但這些岳母也不必擔心,這部分債務,我會讓我的人去理,我對您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徐立明劃清界限,至于離婚的繁瑣程序,我也會讓專門的律師替你辦,你不用擔心他耍無賴不肯離亦或是別的,只要您點了頭,剩下的,一切都給我。”
顧映川仔細觀察著沈文娜的臉,見臉上浮現起彷徨和不安,以為是擔心離了徐立明后連落腳都沒有,便又補充道——
“另外,與徐立明劃清界限之后,我會給您單獨置辦一套房產,不會距離我們的婚房太遠,好方便您偶爾回來小聚,而除去房子之外,我每個月會給您三萬的生活費,當然,這只是給您的零花錢,日后您若是生病需要錢需要照顧,我也會一力承擔費用,并且配上住家保姆,您覺得呢?”
顧映川開出的條件不能說是極其優渥,本就是祖墳冒煙級別的待遇了。
秦晚亦是被這條件給驚住了,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落在男人臉上,眼底凝聚的是一極為復雜的緒——
他竟為做到如此。
然而,沈文娜的表卻是多變的。
欣悅于兒能找到一個這樣為自己付出的男人,可又后怕,被徐立明在手上的把柄一旦曝會連累了秦晚。
豪門水深。
男人你時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給你。
但一旦你侵犯到了他的利益和家族榮譽,那所有的都將不值一提,化為灰燼。
沈文娜不敢賭。
也賭不起。
想到這些,沈文娜也悵然吸了口氣,抬起目看向了秦晚,一字一字格外清晰的問:“晚晚,這也是你的意思嗎?”
秦晚被問住了。
片刻,才應道,“是。”
“那如果我不離婚的話,你是不是就要徹底斷了我們的母關系?”
沈文娜追問了一句。
秦晚眼底倏然閃過一抹詫異,終是狠了狠心,點頭應:“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如果這樣,你依然要眼的留在這樣的男人邊,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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