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映川此話一落,徐立明臉上狗一樣的表頓時被尷尬和窘迫取代。
他抬頭看著男人那張俊朗如神邸的臉龐,那臉平靜的不起一點波瀾,偏偏令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
三人之間倏然陷一片沉默。
緩和了好一會兒,徐立明才咽了咽口水慌忙解釋道:“這個……這是個大誤會啊!晚晚怎麼說也是我的兒,我只是想為選一個好夫家罷了,我怎麼能想到對方突然起了心想生米煮飯……
可最后不也沒事嘛,晚晚沒有吃虧,還清清白白的嫁給了顧你,怎麼說,也是晚晚的福氣,我們徐家的福氣,以后我們可是一家人了,咱徐家有什麼需求,婿你也應該擔待著點不是嘛?”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著實讓徐立明給玩明白了。
一時間,責任全推給了陳龍,自己反倒是了一心為繼著想的好繼父了。
男人嚨口倏而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他狹長的眸子瞇了一瞇,聲音卻依然平靜淡然的道:“行了,也不必拐彎抹角了,你口中的需求也不過就是錢財罷了,你想要多?”
“一百萬!就一百萬!”
徐立明見著顧映川這麼直接干脆也不繞彎子了,兩眼閃爍著貪婪的芒興開口:“這點錢對婿來說不過是九牛一,你不會小氣的連這種小錢都不肯給吧?”
顧家家財萬貫,一百萬于顧映川而言和普通百姓的一萬塊并沒有什麼區別。
于他而言,秦晚吃他的住他的那麼多年,即便是要千萬禮金,那也是很應該的!
“一百萬,你倒是會獅子大開口!”
一旁的曹俊終于是聽不下去了,鄙夷的看了徐立明一眼,聲音也是十分不屑的呵斥了一句。
“我是問我婿拿錢,又不是問你拿錢,你一個打工的,有你……”說話的份嗎!?
徐立明下意識的就反擊了回去,可話還沒說完,顧映川冷厲的眼神忽然就掃向了他,即便是不發一語,卻能令他害怕的頭皮發麻,頓時就把后面的話給咽回去了。
氣氛微妙的沉寂了下。
顧映川默然收回目,似乎并不想再搭理徐立明獅子大開口的要求,轉頭看向曹俊吩咐:“去工地。”
“是的顧總。”
曹俊說著又拉開車門。
顧映川彎腰要往里坐,徐立明愣了一下,不知哪里來的膽子,直接就上手拉住了男人的手臂質問道:“我的錢呢?你還沒說給不給呢怎麼就要走了?還是你覺得是一次一百萬有點多?要不五十?五十萬也行!”
徐立明急了眼了,開始自降金額。
曹俊也沒想到徐立明哪筋搭錯了直接就對男人上了手了,正要上前能把他推開,就看見男人極其厭惡的狠狠的甩開了徐立明——
力度之大,瘦弱的徐立明本抵抗不住,屁著地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哎喲……”
徐立明坐在地上頓時疼的面目扭曲。
顧映川立穩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徐立明冷聲問道:“就那麼想要錢嗎?”
徐立明被問的一愣。
還沒回過神,便又聽見男人開口:“三十萬,只有這點,現金還是支票?”
三十萬?
一百變三十?
打發花子呢!
徐立明想著正要發作,可一抬頭,對上男人那雙肅然冷冽的眸子,不自覺的就焉了,考慮了一下,才站起來說:“現金!我要現金!”
他曾經聽說支票是可以撤回的,為防顧映川事后反悔,還是現金妥帖一點!
然而,徐立明的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顧映川的眼睛。
只見男人邊勾過一道危險的弧度,意味深長的目從徐立明的臉上淡掃而過,然后才轉頭看向曹俊,用著兩個人才聽的清楚的聲音徐然問道:“剛才看清楚是哪只手了嗎?三十萬現金,一分都不要他。”
曹俊頓時了然,點了點頭開口:“知道了顧總,您先上車,我理好了立馬回來。”
“嗯。”
顧映川應了一聲。
音落,欣長拔的軀終于坐進了后座。
曹俊關上車門,這才邁開步子,越過徐立明的側時低聲說道,“跟我來拿錢。”
“好好好!”
徐立明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著急忙慌的跟上曹俊。
……
十分鐘后。
駕駛室的車門被人拉開。
后座閉目養神的男人緩緩掀開眼皮,沉聲問:“理好了?”
“理好了,放心吧,顧總。”
曹俊慢慢放下挽到手肘的襯衫袖口,如實匯報道:“三十萬現金我和銀行也約好了,一會送完您我就去取,他那個德行估著一時半會也回不去,晚點,我再派人把錢送到他的家里。”
“嗯,開車吧。”
顧映川滿意的頷了頷首,話落,又閉上了眼睛。
問他拿錢……
這錢,會那麼好拿嗎?
呵。
……
彼時。
辦公大樓后方的監控死角。
徐立明鼻青臉腫的蜷在角落里,一雙眼睛充斥著驚恐和恨意,整張臉面目扭曲,能的那只手握住了另外一條被打斷了的手臂——
三十萬。
顧映川花三十萬買了他一條手臂!
原以為高高興興的拿了錢就能再去賭/場翻,不想,剛被拖進角落就是一頓毒打,而這,還是盛璟集團的辦公大樓后面!
以往只是聽說顧映川這個人毒辣不好招惹,卻沒想到,他竟然能狠厲到這個地步,明顯是瞧準了自己即便報警也無濟于事,這才肆無忌憚的廢了他一只手以示警告!
徐立明既痛恨又沒有辦法,只能將怨氣都轉嫁到了秦晚上。
若是早早拿出了錢自己也不用這樣的罪,說來說去,還是秦晚那個賤丫頭的錯!
想著,想著……
徐立明咬了牙關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穿過后巷,步履艱難的往最近的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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