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財政赤字，以工代賑

要不怎麼說無巧不書呢，秦瑱這邊準備給劉備獻上用難民改革的計策，孫幹這裡就把難民給送過來了。

若是論起安置難民，秦瑱的經驗可是相當富的。

要知道當初老曹收取大量黃巾賊的時候，就是秦瑱主持的收容工作。

故而一見孫幹這麼發愁，他就表示別慌，我就是來解決問題的。

而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聽在孫幹耳中，那就是久旱逢甘霖，當下急忙表示軍師就是軍師，果然無所不曉。

如此誇讚一陣之後，他又對做出了一副誠心請教的模樣道：

“但不知軍師有何策可解，能否告知在下？”

見其如此，秦瑱自是微微一笑道：

“不急，此事頗爲繁雜，須得見過主公之後，再行議定！”

孫幹一聽，心想也是這麼個道理，當下又調轉方向，和秦瑱一路行了府中。

此時劉備正在府理事務。

隨著氣候漸漸步深秋，難民的數量也在緩步增加。

連帶著劉備需要理的事務也變得越來越多。

對此，劉備的可謂痛並快樂著。

痛自是因爲事務之多，實在讓他頭疼不已。

快樂卻是因爲他久違的有了一種充實。

這種覺不是當初在沛縣忙碌所能帶來的，在沛縣雖然也忙碌，卻是無用功，現在忙碌起來，那就是爲了明天而鬥。

只要忙過了這個冬天，他老劉就將迎來蛻變。

因而劉備現在可算是幹勁滿滿。

只不過由於孫幹帶來的問題，讓他心裡一陣煩憂，正在思考如何安置好這些難民。

沒想到孫幹剛走，秦瑱又把孫幹給領了回來。

見得秦瑱前來，劉備便出了笑容道：

“備這裡正想招軍師前來議事，不料公佑先把軍師給尋來了！”

“二位快快座，我等好生商議一番。”

聽著劉備也有事詢問，秦瑱便撣了撣下襬，跪坐到了一旁笑道：

“我方進府，便見公佑尋我議事，故將公佑帶回。”

“不想主公竟也有事詢問？但不知何事？”

劉備見之，自也不多廢話，將他的問題也提了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一件事，他們要沒錢了！

說起錢糧一事，其實一直都是劉備軍存在的巨大問題。

畢竟遠在當初沛縣之時，他們就一直於赤字狀態。

在當時那個況下，即便沒有秦瑱參與，老劉也只能維持一年時間。

隨後秦瑱到來之後，不僅沒有任何節制，反而還讓劉備繼續擴軍，讓糜竺貸款買糧。

由此，他們囤積了大量糧草，是沛國，就屯糧四十多萬石。

其中，有糜竺囤積的近二十萬石，有劉備的家底，還有從呂布那裡打的秋風，以及袁囤積在沛國的錢糧。

這些糧食，就是劉備不斷擴張的底氣。

可隨著劉備主淮南的進程，他們錢糧開始大量消耗。

直到奪取淮南全境之時，劉備軍的赤字已經超標，除了答應要支付呂布的一萬五千金之外，還有糜竺的本錢的一萬金，借貸定購糧草的兩萬金。

換算負債，他們已經赤字了至四億五千萬錢之多！

更別說現在開始治理之後，還要面臨大量軍械製造、船隻購買、輜重籌備、賑濟災民等各種支出。

林林總總算起來，不是一個袁的積蓄能解決的事。

因而劉備此時看著秦瑱，一臉憂愁道：

“因爲此事，子仲已然來尋吾幾次，說是將袁搜刮財寶運往徐州售賣，換取錢財支用。”

“至於水軍與我軍戰船一事，恐怕需要先行停下。”

“此外，尚有軍隊冬裝、帳篷等寒之大量空缺，子敬那邊所需械也無來路。”

“軍師也知，備實不善此道，故尋軍師前來商量，何該消減，何該支出，我等須得論出個章程！”

面對秦瑱，他也自然是將這段時間積的問題全部說了出來。

而孫幹在一旁聽著，亦是嘆氣道：

“說來主公之言也是在下之慮，眼下才十月，便已下了兩場雨。”

“旱未曾緩解，這夜間反倒越發寒冷。”

“恐怕今年冬日會比去年早至，如今難民越來越多，須得儘快搭建一批房屋，採購一批麻、葛布匹，不然即便有我軍救濟，百姓也難熬過今冬一季。”

“若是百姓來年恐會產生瘟疫！”

他一說罷，劉備自是眉頭一皺，他這邊錢財還沒來路，孫幹這裡卻又多了一個去。

偏偏這些東西還都是必需品。

須知在世之中，真正死於戰爭的百姓，其實是數。

對於百姓殺傷力最大的，是疾病、飢、寒冷。

在戰爭之中，百姓可以逃難，但在瘟疫、飢、寒冷氣候面前，百姓卻是逃無可逃。

而這三樣東西曆來是相繼出現的。

一旦遭遇極端天氣，就會造百姓飢寒迫，大量百姓凍而死。

這些凍死死的百姓，又會在春天變病原，傳播大範圍的瘟疫，導致那些茍活到春天的百姓大範圍染。

如此反覆，直到活人的數量降到一定範圍纔會停止。

這也就是爲什麼曹明明只是打了一場仗，卻導致‘白骨於野，千里無鳴’的主要原因。

要想不造連鎖反應，他們這裡就還需要給百姓購置一些保暖之。

思慮之間，劉備自是越發憂愁的看向秦瑱道：

“形勢如此，軍師可有解決之法？”

而他說完，就見秦瑱正道：

“不瞞主公，此亦是在下此次前來所爲之事！”

“當前我軍種種患，無非兩點，一者難民患，數量極多，難以管理！”

“二者，我軍錢糧不足，難以爲繼！”

“故而在下思慮了一個以工代賑之法，用以解決我軍如今之患！”

見得秦瑱果然有解決辦法，劉備與孫幹自是一喜，忙問道：

“不知何爲以工代賑？”

秦瑱見之，便將自己的計劃書取了出來，一邊說一邊將書遞給劉備道：

“所謂以工代賑，便是將救濟之法，改招募流民做工之策！”

“因當前我軍錢糧不足，便須尋個開源節流之法。”

“若是劉元穎治民之策，今年淮南之地難民恐要達數十萬之巨。”

“難民數量如此之衆，我軍卻要將其養到明年春季。”

“若是我軍有積累便則罷了，但我軍錢糧卻也難以供養。”

“而即便將百姓養到明年，我軍也需將其送回原籍安置，給予田地、農、糧種，安排耕種，恢復生產，其耗費之巨，非我軍所能承。”

“故而在下思慮，既是如何都要保證難民得生，不若讓其幫我軍做些事，增強我軍實力！”

“正好我軍眼下錢糧還剩不，救民雖難，卻能發展些許產業。”

“我軍不妨趁現在難民還未失控，讓吏將百姓所長進行分類，以糧食爲酬，僱傭其爲我軍出力。”

“似如那等本爲木工，擅長築屋制之人，便讓其爲我軍搭建房屋、製造農。”

“似如那等本爲鐵匠之人，可將其聚集一，爲我軍打鐵、製造。”

“又有那等無家可歸的婦，無依無靠，可將其招募，我軍給與織機、棉麻，讓其負責織布。”

“至於那等別無長之輩，便可出點苦力，與我軍開墾荒田，收集資！”

“另外，再招募一批流民，爲我軍搭建工坊，製造貨，供我軍售賣。”

“如此，即可大量節省我軍人力，又可憑彼等之力爲我軍創造收益，同樣也救濟了災民！”

“若用此法，則我軍只需付出錢糧，卻能救得大量百姓。”

“待得明年開春，留一部分百姓屯田，一部分用以維持產業，便可長久之計，無需多費心思安置百姓！”

如此說著，他又將自己的計劃書鋪展了開來放在劉備面前道：

“至於我軍所需搭建的工坊以及件，在下已經提前準備，主公可試觀之。”

隨著秦瑱的話語講述，劉備和孫幹自也會到了以工代賑的妙，不由都是眼睛一亮。

以工代賑之法，他們可謂聞所未聞。

因爲在這個時代，救濟災民的唯一原則，那就是花小錢辦大事！

主要目的是保證災民活下去，不造大規模死亡。

在這樣的前提下，災民吃都吃不飽，自然沒力氣去幹其他事。

而秦瑱這個辦法，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不把災民當災民，而是當徭役驅使。

某種意義上來說，效果確實會比單純賑災要好。

因而在細細看了一眼秦瑱的計劃書之後，劉備便點頭笑道：

“軍師真乃奇才也，若是真能如軍師所言之法行事，倒是可解我軍當前之患！”

“只是這三種工坊，備卻是未曾聞之！”

“除這織布外，紙能賺幾何？至於這玻璃又是何？”

對於招流民開工坊這些建議，他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現在的淮南和當初的兗州不一樣，當初兗州收納流民，是在兗州農業未曾破壞的況下收納。

多一個流民，對於兗州而言，就是多一份勞力。

而現在的淮南已經到了一個不改不行的地步，幾十萬張等著，農業又沒有任何收，只能用極端辦法改變！

不過問題就在於秦瑱要發展的產業上。

紡織業他可以理解，但造紙業和玻璃製造業他就有些蒙了。

首先玻璃是啥東西他不知道，倒是聽過琉璃，但他也沒見過多。

紙在東漢倒是已經出現，就是質地十分糙，書寫困難，價格極低。

故而這個時候紙反而是下賤之，只有那種窮的不行的寒門士子纔會使用。

秦瑱想要造紙賺錢，在劉備看來，還不如開點其他工坊！

秦瑱對此，自是微笑道：

“我所言紙張，不比如今蔡侯紙，乃能書能寫之白紙，遠比竹簡便捷。”

“至於玻璃一項，乃是西域之，主公恐怕未曾見過。”

“左右眼下無事，不妨等在下將其造出，便知詳盡！”

“除此之外，吾尚有製鹽、製糖之法，也可爲我軍攬財，只需公應下建造工坊，以工代賑之事，在下便可一一將其佈置妥當。”

一聽秦瑱還有製鹽製糖之法，劉備便來了興趣。

相比什麼紙張琉璃，鹽和糖在這個時代可是奢侈品。

搭建這種工坊，自然能賺大錢！

又兼秦瑱如此包攬，他自是點頭笑道：

“固知軍師才幹了得，若願爲此，備又有何不允之！”

“君可自去施爲，若需錢糧之事，備自當盡力供給，以此業！”

就此，他定下了救濟災民的辦法。

而秦瑱則是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選擇淮南作爲基果然沒錯！

改革本就是一件不破不立之事。

這種沒有世家牽制的覺，屬實極爲爽快。

現在有了老劉的支持，他也就大刀闊斧的開展興國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