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初次會面，敢問使君之志？

待忠伯離去之後，蔡琰看著秦瑱，才問道：

“夫君可是有何不適？”

見秦瑱選擇不見，第一反應問爲什麼，而是擔憂秦瑱真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這話一出口，就被蔡瑤一陣鄙視道：

“怪不得姐夫曾說什麼智者不墮河，姐姐怎的也如此愚鈍了起來。”

“姐夫這般，那裡是有恙，分明是不願見那徐庶隨行之人！”

蔡琰也是好脾氣，面對嘲諷，不僅不怒，反而看向秦瑱問道：

“夫君，事可真如貞姬所言？”

秦瑱見狀，咧笑道：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確如貞姬所言，非是不願見元直，而是不願見其隨行之人！”

聽著大人說話，穗兒也擡起了頭來問道：

“爹爹，徐家叔父隨行是誰啊，爹爹爲何不見？”

見兒發問，秦瑱慈的一笑道：

“來人喚作劉備，字玄德，是位大英雄！”

穗兒自不懂大英雄是什麼，咬著手指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蔡琰一聽，卻越發疑道：

“夫君沒有出門，怎知定是劉使君前來？”

“對啊，姐夫爲何不見劉備？”

蔡瑤更爲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

看著二人疑的模樣，秦瑱搖頭道：

“劉備者，梟雄也！”

“徐元直此次前來小沛，就是要投劉備。”

“如今幾日未曾前來，可見元直已經得償所願！”

“可今日他又前來，且有隨行之人，多半就是徐元直向劉備舉薦了我。”

“劉備此人雄有大志，知我在此，必親自來訪。”

“故而不用出門，便可知門外必是劉備一行。”

“然則如今時候未到，不可輕見！”

“須得等上幾日，再觀後效！”

說到這裡，秦瑱就不再言語了。

他之所以不見劉備，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要試試劉備的耐心！

畢竟現在的時間點，可不是赤壁前夕。

那個時候，劉備幾經輾轉，一事無，早已被磨了棱角。

於是諸葛亮一出山，和劉備便是如魚得水，相輔相。

而現在這個時間點，劉備雖然幾次經打擊，但子如何，尚且不知。

要知道，真實的劉備可不是一個靠眼淚打天下的男人。

真實的劉備，脾氣相當火！

這種火，不是對人很暴力，而是比較容易點燃。

且不說鞭打督郵、孤軍救徐州等事。

就說後面漢中之戰，因久攻不下，劉備冒著箭雨就要帶頭衝鋒。

若非法正極力勸阻，恐怕一支流矢，就能把老劉給送了。

在秦瑱看來，脾氣火算不得致命缺點。

但劉備現在是不是能像在新野那般，靜若子，若兔，這很重要！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老劉就還沒有功蛻變一個真正的梟雄。

他想著，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另一邊，忠伯行出府外，便對徐庶告罪道：

“主君今日有恙，不便見客，還請諸君見諒！”

聽得這話，張飛便不滿道：

“這秦瑱端得無禮，吾大哥親自前來，便有恙，何吝一見？”

“誒，翼德休要無禮！”

劉備一聽便皺眉道：

“先生又不知吾等前來，是吾等之過！”

關羽見之，上前對忠伯道：

“勞煩老丈再度通報一番，便說豫州牧劉備、鎮東將軍、宜城亭侯求見！”

劉備連忙止住關羽作道：

“即是先生有恙，何必以名位相？”

他說著，看向了徐庶問道：

“元直能否確定，先生定居於此？”

“定是此地！”

徐庶看著忠伯，悠悠道：

“也罷，即是今日子瑄有恙，自當來日尋訪！”

他已經猜到秦瑱的想法，也不提點，只是靜觀劉備的反應。

而劉備聽著，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道：

“也只好如此了！”

他想了想，便回對提著禮的士卒道：

“爾等將禮擡府。”

說完，又對忠伯道：

“還老丈轉告，就說劉備聽得先生之名，特來求見，略備薄禮，奈何先生有恙，可改日再會。”

“些許薄禮，聊表心意，先生早日康復，備再來拜見！”

忠伯見狀，點頭應諾。

等衆人離去，這才讓下人帶著東西回到庭院，將劉備等人的反應一一告知。

蔡琰聽得劉備如此，不由神一異道：

“這劉使君倒是個忠厚人！”

“雖居高位，卻不以名位相，屬實仁人！”

蔡瑤看著劉備送來了兩匹紫布匹，也是連忙點頭：

“是不錯，姐夫不妨見一見！”

而秦瑱見之，也是暗自點頭。

劉備的反應自不用說，張飛雖然暴躁，可也不是不能聽話，關羽的表現則頗爲亮眼，傲氣是傲氣，好歹可以談。

想到此，他就轉對蔡琰笑道；

“多日未曾出門，近日天氣轉晴，過幾日夫人可願外出賞梅？”

正是夫妻同心，蔡琰心知這是秦瑱外出去見劉備，欣然點頭笑道：

“且帶穗兒貞姬一道前去！”

蔡瑤見之，嘟囔兩句，沒有回話，小穗兒則是拍手稱慶。

於是又過了幾日，正逢天氣晴朗，一大早，秦瑱就帶著一家老小出城而去。

秦瑱離去的消息自然瞞不過劉備。

聽得秦瑱病好出城，劉備當下便帶著關張、徐庶等人，領數十騎朝著城外行來。

一路行至城南齧桑故地，此地又名採桑，乃是當年諸侯會張儀之地，數百年過去，風景優。

見得秦瑱攜家小上山，徐庶急忙策馬上前笑道：

“子瑄何往也？”

看著徐庶追上來，秦瑱便氣不打一來道：

“好你個徐元直，我把你當兄弟，你轉眼就把我賣了？”

徐庶也知道秦瑱不滿自己私自舉薦，便笑道：

“實我之過，乃知子瑄不願出仕，故此相也！”

“閒話勿說，且先見過吾主劉備！”

話語之間，劉備已經策馬上前，來到秦瑱面前，滾鞍下馬，向前施禮道：

“先生冒寒不易，元直也是一心爲公，先生見諒！”

“恕劉備唐突，久聞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前幾日先生有恙，不能得見。”

“今聞先生病安好，特來求見，還先生賜教！”

秦瑱見狀，只是裝作無奈一嘆，對蔡琰道：

“夫人且去，靜候爲夫片刻！”

蔡琰點了點頭，又對劉備娉婷一禮，帶著蔡瑤和穗兒離去。

待家小離去後，秦瑱方纔對劉備行禮道：

“閒賦之人，禮數不周，累得使君親至，還使君恕罪！”

劉備見秦瑱高八尺，劍眉朗目，頭頂束冠，英姿颯爽，形貌非凡，不由心中暗贊，忙上前道：

“是備無禮在先，先生有何罪過！”

秦瑱聞言，順勢擡頭，可算是見到了劉備本相。

算起來，討董之時他也見過劉備。

可惜彼時二人並無機會接，只是遙遙一。

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正式會面，其實劉備的外表並無史書那麼誇張，手和耳垂是長了一點，但手沒過膝，耳未垂肩。

相反，劉備整長得頗爲周正，很有氣度。

雙方見禮之後，秦瑱索笑道：

“使君方纔想要討教，但不知詢何事？”

劉備聽了，想也不想便道：

“乃詢天下之大事！”

“還先生與備解！不吝賜教！”

說到這裡，他直接一躬到底，對著秦瑱行了一個大禮。

秦瑱見狀，負手回道：

“敢問使君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