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綿定了定神,強加速的心跳,慢慢靠近。
只見,面前的場景宛如停尸間。
三個鐵床上躺著兩個人,不,是兩尸。
地上還畫著一個巨大的奇怪的圖案。
像是陣法。
而墻壁上也同樣麻麻的畫滿符文,紅的刺眼,像是用鮮繪畫,一眼看上去很不適。
除此之外,在兩個病床的中間,放著一個小小的供奉臺。
臺上有香灰盒,著三香,還有一些貢品,其中還有一個詭異的黑錦盒,放在最中間。
整個房間沒有窗戶,不風,且開了很強的空調,冷的像是冰窖,出來的皮都冷得冒了一層皮疙瘩。
房間只亮著昏暗的黃燈,視線朦朧,平添森。
一步步的上前,走到那兩個鐵架床中間,看了看供臺,又看向左邊的鐵架床。
上面蓋著一層白布,白布也寫滿了符文,按照凸起來的形狀,可以看出底下的尸偏小,更像是一個孩子的大小。
慢慢出手,一把掀開了白布。
底下的尸出完整的容貌。
目驚心。
那的確是一個孩子,大約七八歲的小男孩,還穿著干凈的藍短袖和短,只是出來的臉很可怕。
像是被合拼湊出來一樣。
盤在上面的傷疤顯得很滲人。
視線緩緩下移。
不僅是臉,整個也是拼湊出來的。
曾經是個法醫,還跟著做過合尸的兼職,一眼看的出來這個小孩是遭遇了嚴重的車禍,殘缺,是強行撿回來尸碎片進行修復的。
但顯然這個修復師的水平一般,愣是把一個可的孩子給弄這樣。
沉默了一會,慢慢蓋上白布,又看了看旁邊的鐵架床,掀開白布。
這次是個人,生前應該是很漂亮的人,但此刻整張臉都很詭異的腫脹發胖,著死白,像是撐開了的氣球,很違和。
往下看,脖子上有一個巨大的合痕跡,兩節皮都完全了。
看了看傷口,猜測這個人同樣是遭遇了車禍,但死的比那個孩子還慘烈。
脖子以上的位置,應該是被撞擊的破碎,現在的腦袋是強行弄出來的,里面的腦子都是棉花團,才會撐得這麼怪異。
脖子往下的尸保存的還算完好,斷掉的手腳都拼回去了。
看了看,又該回去了。
約猜到了這兩人的份。
那孩子長得有幾分像黃浩杰。
而前面問過對方有沒有老婆孩子,對方說有,但說有三個,明顯是撒謊了。
一個滿謊言的男人掩蓋了真實的況——他唯一的孩子和老婆都死了。
而他,顯然不能接這個事實。
據推測,人死的時候應該是在三十歲左右,小孩七歲,但黃浩杰已經是接近四十歲,這個年齡差算下來,證明這兩尸停留在這里很久了。
為什麼?
認識燈滅,應該土為安,這樣強行不土死也不安息。
并且還將尸這樣拼湊,更像是活著的那個人放不下。
一個接不了親人死亡的人會做什麼?
很簡單。
復活。
走歪路。
強留。
楚綿綿明白了,剛想手打開盒子,門被劇烈的撞擊。
抬頭看,鐵門已經被撞變形了。
一下,又一下。
終于,門被撞開了。
站在外面的人赫然是悉的人——
黃浩杰。
此刻,他的臉上不再是之前那樣和善的模樣,反而多了幾分猙獰,盯著的目更是如同惡鬼附。
也對,他已經心靈扭曲到堪比惡鬼,而這里,就是他制作的地獄。
“楚小姐,別來無恙啊,你怎麼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招待不周,是我不對了。”
黃浩杰后站了好幾個醫生,手里握著手刀,像是隨時要沖上來將削皮。
也對,他應該就是看上這層皮了。
“黃老板,你錯了。”
這六個字,令黃浩杰瞬間破防。
他怒吼道:“我沒錯!我怎麼會有錯?!錯的是老天爺!是它對我不公!”
搖搖頭,“你錯了,人死不復生,這是因果回,你這樣做,不能改變結果。”
“閉!你本什麼都不懂!他們沒有死,我的倩倩,我的小彬,他們都不會離開我!很快,他們就會活著回來了,哈哈哈,這是醫學奇跡!”
黃浩杰的眼神里滿是癲狂。
楚綿綿忽然說道:“你原本是這個醫院的院長吧,也是主治醫生,醫很厲害。”
黃浩杰的笑聲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急趕來的易鋮奕也從手下那里得到一個最新消息:“這個黃浩杰之前是醫院的背后院長,也是一名出的外科醫生,但他當醫生用的是另一個份,黃斌。而這所醫院之所以被迫關門都是因為他做了罪惡多端的事!”
易鋮奕眉眼一跳,“說清楚!”
“黃斌用職務之便,給健康的人造假,謊稱病人患有癌癥,強制進行化療,以此牟利,且還導致多名患者病變死亡,推卸責任,最后被憤怒的家屬提刀闖進醫院砍殺,才關閉。”
楚綿綿也同時開口:“你殺了很多人。不,應該說,很多人因你而死。所以你罪孽深重,你的罪孽降臨在你的妻子和孩子上,他們死于非命。”
黃浩杰臉扭曲:“那是他們該死!他們好好配合治療,不會有問題!是他們懷疑我!”
“健康的人本不需要治療!你錯了,你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之前在一樓的時候,路過那面掛滿了優秀醫生的照片墻,就看見頂上面那一排,有個黃斌的醫生,眉眼悉,照片還被人用刀子劃爛了,像是泄憤。
但那會匆匆而過,沒有想起來。
現在對上人臉了,那應該就是黃浩杰。
他有兩個份。
什麼樣的人需要更換份?
那一定是干了壞事。
聯合之前種種,推出了一個最接近真相的猜測:“黃醫生,你不僅害死了很多人,還妄圖用邪復活死去的人,你以為他們真的能活著嗎?”
出雙手一把扯開白布,將兩尸出來,大聲質問:“你看不見他們很痛苦嗎?!生前他們因你而死,死后他們因你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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