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言，原來你績這麼好的嗎？年級第一誒！”

“你到底吃什麼長大的？長得這麼好看不說，腦子還這麼好使，我看你平時上課都坐最后一排，你聽得見老師講什麼嗎？”

“誒誒，這道題你教教我唄，我不會。”

自從第一次月考后發現沈亦言穩居全校第一后，寧姝就自把這人列為了自己的小老師，時不時就跑到沈亦言旁邊的座位上“請教問題”。

“這道題剛才上課不是剛講過嗎？”

沈亦言擰著眉看寧姝，上課到底都在干什麼？

“我反應慢，講一遍聽不懂。”

“……”

沈亦言嘆了口氣，拿出筆在草稿紙上一個個步驟地給寧姝講解。

“懂了嗎？”

“……沒有。”

“寧姝。”

沈亦言放下筆，目沉沉地盯著。

“我只講一遍，你沒聽懂，就去問老師。”

不得不說，沈亦言人是越長越好看，可這脾氣也是越來越臭了，又冷又兇就算了，連講題都一點耐心沒有。

寧姝在心里長嘆一口氣，還想多問幾句，一對上沈亦言冷冰冰的臉，又不自覺咽了回去。

怎麼就對那麼兇呢？

好歹也是舊相識吧，就算不把當朋友，敘敘舊不也好嗎？

反正據這麼多天的觀察，沈亦言在學校里也不朋友，天獨來獨往的，還不是不想讓他太寂寞，才給他找找樂子麼！

“沈亦言。”

班主任走進教室他的名字，沈亦言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班主任祥和地笑著指了指寧姝旁邊的空位子。

“寧姝數學不好，你坐到旁邊，多幫助幫助同學。”

“……”

沈亦言收拾好課本，挪到寧姝旁邊的位置，當事人正彎起眼睛，笑瞇瞇地盯著他。

“我聽了你的話，去問了老師，老師特意提議把你調到我旁邊輔導我呢！”

寧姝著聲音小聲說。

雖然小小的歪曲了一下事實，把提議換座位的主語從自己變了老師。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達到目的了，沈亦言現在是同桌了，再也不用專程跑教室后面去看他臉了。

“剛才那個英語單詞是什麼意思來著？老師講太快，我沒聽清！”

“自己查字典。”

“那道數學題是不是有什麼簡單的解法，答案寫的本看不懂！”

“答案是最基礎的解法，慢慢看。”

“你理作業寫了沒？借我學習學習唄！”

“寧姝。”

沈亦言終于不了的放下筆。

“你能不能閉？”

寧姝到嗓子眼的話被沈亦言這麼一瞪，立刻默不作聲地咽了回去。

沈亦言見終于安靜下來，才埋頭繼續看書。不過沈亦言沒想到，寧姝這一安靜，竟然就是一整天，這個平時像小鳥一樣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孩子突然跟轉了子似的，一下就變沉默的羔羊了。

晚自習結束后，同學們走得七七八八時，沈亦言瞧了眼旁邊還低著頭寫作業的寧姝，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

寧姝一下抬起頭，不解地著他，“你嗓子不舒服？”

沈亦言被噎了下，指了指桌上的數學卷子，“那道題看懂了嗎？”

寧姝愣了愣才想起沈亦言是指白天那道題，坦率地搖了搖頭，“沒有。”

“你真不懂？”

沈亦言拿起的卷子看起來。

寧姝點頭，“不然呢？難道你以為我是裝不懂？我像是會干這種無聊的事的人嗎？”

像的……

這話沈亦言倒是沒說出來，他耐心地給寧姝把卷子上的錯題都講了遍，直到確認對方聽懂之后才收拾課本起離開教室。

“沈亦言！”

寧姝手忙腳地把卷子塞進屜里，小跑地跟在沈亦言后。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故意拿借口找你搭訕吧？”

不然呢？

沈亦言停下腳步，側頭對上寧姝狡黠的笑意，本來想好的說辭又給咽了回去，有些憋屈地沒搭理。

寧姝哈哈大笑了兩聲，“你別生氣啊，我開玩笑呢！誰讓你平時都不搭理我，我除了拿學習當借口找你說話，也想不到其他方法了啊！”

“學習不應該為你找人說話的借口。”

沈亦言突然認真地看著說。

“你錯的題很多都是老師講過至三遍的，這樣還能錯只能說明你本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你這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哎喲，我又不像你腦子那麼好，再說了，學習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啊！”

“那你認為，你還有其他什麼出路？”

沈亦言盯著問。

寧姝愣在原地，結結地半天沒說出話來，沈亦言瞥了一眼，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你知道小時候，為什麼沒有人相信你嗎？”

沈亦言沒由來的一句問話，讓寧姝差點沒反應過來。

沒想到沈亦言會主提起小時候的事。

畢竟那不是什麼太好的回憶，人總是傾向于對不愉快的記憶諱莫如深。

“為什麼？”

“因為你什麼也沒有。”

寧姝愣了愣，沈亦言卻仿佛有一種超出年紀的。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你沒有金錢，沒有地位，沒有財富，相信你不僅沒有任何好，還會因此帶來一系列副作用，就像那個傭……”

沈亦言眼眸垂了下來，余瞥見寧姝發白的臉，有些不忍，但思考過后還是堅定地說道：“的死雖然不是你導致的，但如果和其他人一樣裝聾作啞，也不會白白丟了命。或者換句話說，如果你足夠強大，替你出頭，就不會演變那樣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我害了？”

“不。”

沈亦言停下腳步，轉定定地看著寧姝。

“我的意思是，想要保護別人，自己就要足夠強大。”

強大到不懼怕任何威脅，強大到就是死也能護對方周全。

“不然的話，就不要隨隨便便替別人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