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做一件事,總是需要有人在背后推一把。
邁出那沉重第一步之后,往往后面的許多步,才會越來越輕松。
宋瑾的心里,一直被某種枷鎖桎梏著。
寧姝的慘死,沈亦言的瞞,還有兩人的過去,都把困在原地,無法彈。
想得越多,也就越難有所行。
從金悠悠那里離開,宋瑾給沈亦言打了幾通電話都沒人接,掉轉車頭,開往江南別墅的方向。
之前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別墅業記得,便直接把人放了進去。
沈亦言家漆黑一片,一盞燈都沒有亮。
走到門口,嘗試了下之前的碼。
門竟然打開了。
宋瑾顧不得翻涌的酸楚,推門而,在別墅里找了一圈,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只好給張宇打電話。
“沈總這兩天也都不在沈氏。”
張宇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又擔心又焦慮,不過這回,他一反常態地沒有讓宋瑾去找沈亦言。
只說道:“沈總應該有他自己的想法,宋醫生,這時候找沈總,恐怕不是明智之舉。”
“我知道了。”
宋瑾心里雖然難,但也明白張宇說這話的意思。
之前沈亦言和徐寧璨的視頻曝出來那次,他也是一言不發地玩消失。
那時候他們還在往,他都沒跟商量,跟不用提現在兩人本就分道揚鑣了。
不過宋瑾也不打算坐以待斃,第二天便去了醫院董事長的辦公室。
沈亦行對的到來似乎并不意外,反而有種意料之中的坦然,臉上依舊是捉不的笑。
“宋醫生,好久不見。”
他一副稔的樣子,像在和一個老朋友打招呼。
宋瑾:“沈董,我來找您,是想知道沈亦言沈總的下落。”
“哦?”
沈亦行喝了口茶,手指輕輕敲打著辦公桌面,一臉玩味的表。
“宋醫生是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
宋瑾從皮質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沈亦行面前,淡漠地說:“沈氏集團總裁一職還空缺著,我相信對沈家來說,也是個很頭疼的問題。”
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
像沈氏這麼大的企業,已經好幾天不見公布新上任的總裁,就說明其部,也得厲害。
沈亦言職位撤銷的公告雖然發出,但他在沈氏總裁的位置坐了這麼多年,即使有人想針對他,也不是單單一個撤職就能解決的。
最麻煩的,就是重新運轉公司。
很顯然,現在沒有人能接替沈亦言的位置。
沈亦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輕笑了一聲:“你倒是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宋瑾一愣,皺眉頭問:“你以前見過我?”
“亦言都和寧姝在一起過,我為他哥哥,怎麼會沒見過寧姝的姐姐寧瑾呢?”
聽見寧瑾這個名字,宋瑾頭皮作痛。
但沒力在意這些細節,急促地朝沈亦行追問道:“你說的以前,是什麼時候?”
沈亦行勾出一抹笑。
宋瑾一怔,沈亦行的笑,有種釣魚上鉤的得逞意味。
咬了咬牙,反應過來這人是故意引問出這些話。
那種奇怪的滲人再次爬上宋瑾的后背,握拳,聽見沈亦行說:“可惜,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亦言知道的話,一定會生氣。”
沈亦行俯下,在宋瑾耳邊,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畢竟對他來說,和你們這對姐妹相的回憶,都是噩夢。”
宋瑾渾一震,不可置信地盯著沈亦行。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沈亦言顯然并不打算再說下去,指了指門口。
“宋醫生,還希你記住,這里是青連醫院,而我是醫院的董事長,還不到你來質問我。”
他眉間的笑意倏地收起,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鷙。
和夢境的男孩,竟然有一瞬間的重疊。
宋瑾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心里一陣膽戰。
沈亦行的話,在耳邊揮之不去。
得知沈亦言和寧姝在一起過時,一直以為,那是一段無法足的過去。
可沈亦行話里的意思卻明明白白地告訴著,曾經也認識沈亦言。
而那個曾經,甚至是比十五歲那年,還要早的時間。
可是宋瑾偏偏,一點都想不起來。
拼命地回想著和沈亦言相的種種細節,突然一個地點竄腦子里。
小區。
上次的視頻事件,就是在那里找到沈亦言的。
仔細想來,當時沈亦言很淡然地呆在那間仄破敗的小屋里,說是小時候住過,甚至還問過一句,要不要住這兒。
那時以為,他不過隨口一問。
可如今再回想起來,會不會有那麼一種可能,如果沈亦行說的不假,那麼曾在那間屋子里住過。
站在小區樓下,宋瑾憑著記憶力,抬頭了眼那間屋子的窗戶。
燈是亮的。
心在一瞬間起伏涌,宋瑾踩著積滿灰塵的樓梯,走到頂樓。
敲了敲門,下意識屏息。
老小區隔音不好,站在門外,就聽見里面一陣窸窣聲。
沈亦言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宋瑾。
裹著厚呢大,鼻尖被冬日的冷空氣凍得通紅,淡漠慣了的眉眼,滿是擔心。
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眼睛倏地浮起一抹亮。
雀躍,跳。
撲進他懷里,幾乎是憑借著本能抱住他。
后背抵在門上,順勢將冷風擋在門外。
他垂在側的手臂緩緩抬起,猶豫間,已經攬過他后頸,抬頭親在了他的上。
剛從冷風中進來,冰涼的住他的,不知不覺間,被他在了地板上。
他瞳孔格外深邃,像黑一樣,蘊藏著無盡的深意。
宋瑾這才注意到,沈亦言穿著寬松的居家,房間也很暖和,地板下面有暖意浮起來。
環顧四周,暖橙燈中,老舊的沙發,鋪上桌布的木桌,凹凸不平的地板,充滿著破舊與溫馨的畫面。
沈亦言放開宋瑾,把手遞給,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來這里做什麼?”
他又恢復到疏離冷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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