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京市,寒風冷冽。
喬如意在這個冬的夜晚,徹底消失在凌澈的世界里。
切斷了所有的聯系方式,沒有告知任何人行蹤,像很平常一樣出個門,卻沒有打算再回來。
凌澈像瘋了一樣找了一晚上,幾乎把整個京市都翻遍了,最后得到的消息是,離開了京市,去了新加坡,然后又在新加坡轉機,目的地不知。
藍的跑車開進了軍區大院,急促地按著門鈴,跟催命似的。
宋西嵐趿拉著拖鞋去開門,打開門的瞬間,看見門外站著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男人型高大,一黑帶著深夜的寒氣,還有濃烈的酒氣。
昔日那雙輕佻的雙眼此刻布滿了紅,眼眶通紅。
那張俊逸完的臉了幾分戾氣,也不如上次看見的那般溫和。
整個人冒著死寂一般的寒氣。
宋西嵐上次看見他,他的姿拔如松,就連蹲在如意床邊的時候,脊背都是筆筆直直。
但現在,他肩上明明空無一,卻像是被千斤重的東西得有些垮了下去。
那桀驁的年已消失不見。
對上他通紅雙眸的那刻,宋西嵐第一反應就是關門。
突然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撐在門框,宋西嵐嚇了一跳,合上的門又再次打開,但還是在他手上留下了被夾的紅印。
男人似是不覺得疼,盯著,“喬如意在哪?”
他的聲音沙啞到不樣子。
宋西嵐聞聲也有些于心不忍,退開幾步讓他進來。
“我不知道在哪。”
宋西嵐說的是實話。
下午聽了宋衍之說不對勁之后,才了解了凌澈和如意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如意要離婚這件事,都沒跟說過。
也天真的以為如意是真的要出差,所以把貓給養。
沒想到,如意是想逃。
逃離這個男人,逃離這段婚姻。
逃離讓不開心的所有事和人。
也一直在給喬如意打電話,卻都是關機狀態。
對于的話,凌澈顯然是不信。
喬如意的朋友不多,宋西嵐是最好的閨,不可能不知道在哪。
“告訴我在哪。”凌澈站在門口沒有進,聲音里帶著幾分懇求,“我有話要跟說。”
“我是真的不知道在哪。”宋西嵐將自己的手機給看,“你看我給打了多個電話,全是關機關機關機!”
“凌澈,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能把如意到這種地步?”
宋西嵐眼眶也紅了,“是什麼格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欺負?”
“媽媽過世的早,那沒良心的爸和死不要臉的后媽對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已經夠苦了,你還要欺負,你是人嗎?”
“如意小時候就是這種格,表面看上去渾帶刺的,誰給找不痛快了就扎誰,其實很脆弱的。當年媽媽去世的時候,就把自己整整關起來一個月。現在好了,又讓自己躲起來了,這次連我都找不到了。”
宋西嵐抹著眼淚,看著凌澈的眼神里都是責怪。
凌澈的眸黯了下去,原來真的不知道。
連都不知道,看來喬如意是真的不要他了。
心臟的位置像被人死死揪住,凌澈聲音沙啞地問,“前幾天在你這里,跟你說過什麼沒有?”
“什麼前幾天?”
宋西嵐眼睛通紅,“我上一次見,還是你出事的那天高燒不退,從那天開始,就很忙很忙,我看你那時候表現好的,我以為你們的好著呢,我沒想到......”
說到這,宋西嵐又哽咽了。
不知道,這中間的日子,如意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決定離婚,然后一個人藏起來了。
一定了很多苦,很多委屈。
紅著眼眶,憤恨地看著凌澈,“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有我爸護著你我就真的不敢打你,要是如意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放過你!”
后面的話凌澈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抓住了那句——“上次見,還是你出事那天......”
那前幾天,不在家的那幾天去了哪?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頹敗的樣子,宋西嵐又覺得自己好像說得有些過分了。
看他之前對如意的,不像是不。
既然他也如意,如意也是他的,又為什麼會變這樣?
不管怎麼樣,知道凌澈現在可能也并沒有很好過。
看了一眼手機,凌晨三點多。
他應該是一直在找如意,找到現在實在找不到了才來問。
宋西嵐抹了把眼淚,“你先回去吧,我會繼續給如意打電話的,明天我再找我爸爸幫忙找一下,有消息我告訴你。”
凌澈的黯淡的眼神落在手上的手機,啞著嗓子,“你再打一個。”
萬一開機了,看見是宋西嵐的電話,一定會接的。
他太死心眼,宋西嵐知道不當著他的面打個電話,他不會走。
翻開打了幾十個同一號碼的通話記錄,宋西嵐撥了過去。
幾秒后。
“嘟——”
宋西嵐驀地睜大了雙眼。
眼眸黯淡的男人在這一刻也同樣閃過一亮。
空氣在這一刻像是凝結,四周寂靜到除了撥電話的聲音,只有各自的呼吸聲。
“西嵐?”
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人平靜而溫的嗓音。
宋西嵐眼淚瞬間掉落下來,再看向凌澈時,發現他像失了神一樣地盯著手機上“如意寶貝”四個字。
腔劇烈地起伏,一顆心仿佛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聽到那悉到刻骨子里的聲音,凌澈頭一熱,雙眼泛紅。
“如意,你在哪兒?”宋西嵐連忙問,“你去哪兒了?”
喬如意輕輕笑道,“我出差。”
“你撒謊!”宋西嵐哭了起來,“我都知道了,如意,你到底去哪兒了?”
電話那邊,是長久的沉默。
門口的男人也在等著開口。
只要說在哪,他就能立馬去找。
“西嵐。”電話那邊,喬如意輕聲開口,“我很好,我只是不想待在京市了。”
“那個地方,”喬如意聲音哽咽,“爛了,人也一樣。”
“如果凌澈找你,你讓他把離婚協議簽了,從今以后,我跟他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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