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異地

當一個人的生活突然天翻地覆，卻又無力回旋，那麽這種顛覆的人生則會被稱為——命運。

叢月早就認命了。

天賦自然是沒有了。

當年可以把所有的力都放在繪畫上，可是後來，需要打工，照顧老人，還有結婚生子……諸多的時間都被走了，什麽樣的天賦經得起這般折騰？

“我現在就是偶爾閑暇的時候畫一畫，嗯，可能連生都比不上了——”

叢月倒是沒有太過于小看自己，至畫甲的時候，別人都誇贊畫得好，給網上的那些人畫頭像，人家也表示很滿意。

一些功底還是在的，別的就不強求了。

寒青深深地看著，過了好久，出一個笑容：“那你有時間的話，改天我們一起去看看畫展，找一下靈。你如果想做一個甲的自博主，可能會有些難度，而且也不容易變現；如果做妝之類的，倒是容易變現，可在網絡上拋頭面，總會有很多的不便。”

“我還要想一想，你該走什麽樣的路線。其實我是打算讓你走藝家的路線的，在網絡上營造出了知名度，你要是還想畫畫，至會有人買。”

哪怕沒有人買，他也會買。

看出他是在真心建議，叢月眼裏流出了幾分。

“我還是覺得做甲就好的，人總得腳踏實地。甲的事業我已經開始了，不想就這麽放棄了。如果我想做這個領域的容，是不是需要開通一個賬號，積累一些，再做直播？”

叢月誠心求教。

寒青好像在相關領域混得不錯的，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經驗之談。

默默看了叢月一眼，寒青想不出之前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給別人做甲，還要接客戶指責，會是什麽樣的狀態。

霍彥沉倒是會賣乖的，還說要給自由，這種自由就是讓為一個服務業的從業者嗎？

那他還真不想讓擁有這種自由。

心裏這麽想著，寒青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如果你想做這方面——也沒問題，我會親自給你做一份策劃，到時候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叢月點點頭，由衷慨：“寒青，你們都越來越厲害了。”

寒青的表微微有些僵，他不想再跟流這個話題了，因為他實在無法接叢月對別人低三下四。

他正打算找個什麽話題，轉移叢月的注意力，霍彥沉就打來了視頻電話。

眼可見地，叢月臉上的表溫了許多。

接通後，霍彥沉的臉出現在屏幕裏。

“你怎麽有空打電話？”

霍彥沉角微微帶著笑意：“忙裏閑，看看你。”

叢月的臉頰微紅，關切地問：“工作是不是很累？”

霍彥沉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他了眉心：“沒事，忙過這一陣就好了，過兩天我去看你。”

叢月連忙搖搖頭：“你快先把工作做完吧，要不然你爺爺該不高興了。”

一聽提起自己的爺爺，霍彥沉的臉上帶上了幾分冷清：“沒關系，還是你的事要。”

“那好吧，那你記得通知我，到時候我準備準備。”

“嗯。”

霍彥沉看著視頻裏的臉，神態自然而然地變得和。

就在這時，寒青突然間闖進了屏幕：“霍爺爺怎麽樣，過兩天我去看看他。”

霍彥沉微翹的角變平，他面無表地看著寒青。

寒青并不懼怕他。

兩個人沉默了幾秒鐘，霍彥沉才緩緩道：“還不錯，剛做過檢，指標都很穩定。你要是來看他，他應該會很高興。”

“等你忙過這一陣再說吧，我自己去看他，他肯定又要罵你不孝，還不如一起。”

霍彥沉懶得理他，他繼續看向叢月，對說：“我讓別人買了幾個包，今天應該會送到，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還有喜歡的，記得告訴我。”

叢月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畏畏、寵若驚，笑著點頭：“你再敗家，肯定又要被說了。”

“要是連給朋友買幾個包都買不起，我連頭都擡不起來了。”

叢月又忍不住笑了笑。

霍彥沉心裏十分想，想說幾句話，可想到旁邊還有一個人，就只能抿著，又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一直等到書來找他，他才掛了電話。

“以後打電話不要讓寒青在場，我還想跟你多說些悄悄話。”

等到視頻關閉，叢月就看到了霍彥沉的消息。

叢月的臉更紅了，但還是回複道：“好。”

寒青看著旁邊的子含帶怯的模樣，眼裏好似有黑霧翻滾。

接下來的幾天，好像沒有什麽風波。

叢月嘗試著給的工作室招人，打廣告。

有了這麽一份事業，每天都要去看看。

寒青比還要閑，每天除了打幾個電話，就跟著閑逛。

叢月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也漸漸適應了。

霍彥沉倒是在某次聊天時，談起過寒青。

“他這個人亦正亦邪，對你沒有壞心思，上次我雇的那個保鏢算是首屈一指的能手，還是沒能護住你，我心有餘悸。有他在旁邊照看一下，至我心裏能安穩一點。”

霍彥沉心裏很清楚，寒青不會對叢月有任何過界的舉。

叢月對于間的忠誠意識看得很重。

只要不主開口，寒青肯定不敢越雷池一步。

除非他想讓叢月恨他。

所以，即便兩個人在一起活，霍彥沉并不擔心。

而叢月顯然沒有看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寒青心深的。

既然沒有看破，霍彥沉為什麽要點破？

給叢月找一個免費的保鏢，還對全心全意，并不容易。

聽了霍彥沉的話，叢月心裏，深覺霍彥沉跟有默契。

過了幾天，霍彥沉說要來看，可是當天晚上他卻因為一個電話留在了公司，沒能飛。

後面又有幾次，他也說要來，卻遲遲不出時間。

到了某一天晚上，兩人打電話時，霍彥沉語氣中就帶了幾分愧疚：“對不起。”

叢月并不覺得兩個人非要湊在一起才是談，有些擔憂地看著霍彥沉：“你是不是很久沒好好睡覺了，黑眼圈怎麽那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