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兩秒,云蘇突然怔了一下。
詐騙電話!
對,詐騙電話!
許洲遠昨天晚上回到酒店的時候他還給發過信息的,他怎麼可能會突然之間就到了越江那邊,那是南轅北轍的方向!
云蘇漸漸冷靜下來,重新點開手機,進了微信聊天頁面。
然而事實是,跟許洲遠兩人的聊天界面里面,停留在昨晚說晚安那里。
許洲遠沒有回過消息。
他一向都會回一個“嗯”字的,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晚安之后就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云蘇看著底下那空白的聊天界面,渾有些發。
過了不知道多久,云蘇才徹底冷靜下來。
發生了什麼事,還不知道,現在慌是沒有用的。
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后,云蘇直接下床洗漱換了一服。
外面的天剛亮起來,唐老爺子正在花園里面晨練。
唐律也難得早起,晨跑完回來。
看到云蘇,唐老爺子有些心疼:“怎麼不睡晚一點啊?”
云蘇搖頭笑了一下:“外公,我要出去一趟,今天不能陪你釣魚了,許洲遠他出了點事。”
旁邊的唐律看著云蘇,微微皺了一下眉:“出了什麼事?”
云蘇偏頭看向他,咬了一下:“我剛才接到A區刑警隊副隊長給我打來的電話,他說許洲遠昨晚開的車,凌晨三點墜了越江。”
唐老爺子本來有些不滿,聽到云蘇這話,他收了作:“怎麼回事?”
“我還不清楚,外公。”
唐老爺子看著一臉平靜的云蘇,心疼的了云蘇的頭:“別害怕,讓你哥哥陪你去。”
唐律點了點頭:“等我一會兒。”
云蘇沒拒絕,現在看是冷靜,但其實心里面很,如果真的讓自己開車去警察局,云蘇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出事。
“別擔心,雖然我不喜歡許洲遠,但是那小子不是個簡單的,哪里那麼容易出事。先吃早餐,吃完早餐再過去。”
“嗯。”
云蘇應了一聲,唐老爺子到的手,發現手冷得很,心疼地帶著云蘇重新回了別墅。
吳綺莉和唐潛下樓就看到餐桌上坐了三爺孫,知道今天老爺子和云蘇他們要去釣魚,只是現在時間也還早。
吳綺莉笑著走了過去,剛想開口調侃一句,不想看到云蘇心不在焉地坐在那兒,吳綺莉看向唐律,“怎麼了?”
“許洲遠出了點事。”
吳綺莉臉變了一下,沒再問話。
云蘇什麼都吃不下,面前喝了半碗粥,見實在沒胃口,唐律也沒了,帶著到了車庫,兩人一起去了警察局那邊。
兩人剛進警察局,就有人看著唐律笑著走了過來:“喲,唐律,貴客啊!”
唐律看了來人一眼:“這是云蘇,我妹妹,來找刑警隊的張警。”
那人看向云蘇,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驚嘆,張懷就從云蘇他們后走了進來:“云小姐?”
云蘇點了點頭:“張警,言簡意賅吧,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懷還是第一次到這麼冷靜的人,他也沒有廢話,將事的大概簡單地說了個遍:“我們昨天晚上接到報案,說有一輛轎車在越江大橋那里失控墜越江。接到報案之后我們馬上就派人過去了,沿江搜救了三公里,但一直都沒有發現車主,早上六點多車子打撈上來了,我們的警員在里面發現了許洲遠先生的一件外套,外套里面有他的錢包和手機,我們把手機里面的電話卡拆下來發現了你是電話卡里面唯一一個號碼,所以我們就打電話通知你過來了。”
云蘇看著張懷,微微皺起了眉:“抱歉,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這應該是一起意外通事故,既然是意外通事故,這起墜江車禍,為什麼會到你們刑警手上。”
張懷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他佩服地看向云蘇:“云小姐真是聰明,這正是我要說的,因為我們檢查車輛的時候發現,轎車的剎車裝置被破壞過,所以我們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殺人案件。”
聽到“殺人”兩個字,云蘇側的手微微一,“許洲遠他,人呢?”
“我們至今還未發現許先生的尸。”
云蘇很不喜“尸”兩個字,可知道,許洲遠的車剎車失靈了,從越江大橋失控撞進越江,十有八九是不測了,這是張懷的合理猜測。
但盡管如此,還是沒辦法接:“張警,許洲遠他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的,他學過潛水,初中的時候就拿過市的自由泳冠軍了。”
張懷緘默了幾秒,避開這個敏話題:“云小姐,現在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做一些調查。”
“可以。”
云蘇說著,頓了一下:“但我要先打個電話。”
“自便。”
張懷做了個“請”的作,然后轉吩咐同事待會帶云蘇進去做筆錄。
云蘇拿出手機,先是給梁楓打了個電話。
如今這個況,需要梁楓把千行穩住,這樣許洲遠回來,才不會江山易主。
隨后,云蘇才給李韻打電話,讓帶人迅速趕過來。
最后,云蘇給沈羨之打了個電話。
紙包不住火,許洲遠出事的消息遲早要傳出去的,圈子里面總會有些傳言,可以瞞很多人,但是沈羨之們,云蘇沒必要瞞。
打完這三個電話,云蘇看了一眼唐律:“哥哥,可能要麻煩你,幫我查一下,我的人下午應該就能到了。”
唐律看著,手輕輕抱了一下:“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別擔心,哥哥和外公都在。”
聽到唐律這話,云蘇眼睛微微燙了一下,輕輕應了一聲,“嗯。”
隨即,云蘇跟著張懷的同事進了審訊室。
剛進去,一個警員給倒了杯水,云蘇看了對方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謝謝。”
警員點了一下頭,拿過筆錄開始問:“你和許洲遠先生最近的一次聯系是什麼時候?”
“昨晚,十點半,他送我回家之后,回到酒店,給我發了信息,說他已經回到酒店了。我當時在洗澡,出來看到消息之后,我等了他一會兒,但他沒回我消息,我以為他去洗澡了,給他發了一句晚安,我就放下手機休息了。”
云蘇說著,微微頓了一下:“我們約好了今天和我外公去郊外釣魚。”
一旁的張懷開口:“許洲遠有和什麼人結仇嗎?”
“許明鴻,他叔叔。”
“什麼仇?”
云蘇抿了一口水,抬頭看著張懷:“爭家產。”
調查詢問持續了半個多小時,云蘇剛離開審訊室,手機里面就好幾通沈羨之的未接來電。
看了一眼唐律:“許洲遠朋友打來的電話,我回一下,哥哥。”
唐律點了點頭,站在那老槐樹下看著云蘇。
云蘇剛離開審訊室,警員直接就說道:“副隊,這個云蘇和許洲遠真的是男朋友嗎?怎麼好像很冷靜,回答我們的問題都清晰有條理的,仿佛都知道我們要問什麼,代得一清二楚,怎麼像提前準備的答案一樣啊?”
張懷睨了警員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面對這種況都應該哭得淚不能停嗎?”
警員有些不服,撇了撇:“但也太平靜了!”
張懷嗤了一聲:“那是你沒看到端著杯子的手都是在發抖的。”
云蘇也害怕,可更知道,現在這種況,只有自己全面配合,許洲遠的生還幾率才會更大一些。
世人千面,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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