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朋開車進了小區,覺得保安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但他今天心不錯,懶得跟那個保安計較了。
陶桃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個靠山,居然為了讓他跟陶桃離婚,給他們下了這麼多套。
但是其實算算,他梁朋還是賺的,畢竟只要他跟陶桃離婚了,他們之前簽的那六十萬的單子就能掙不。
這兩年這一行的生意越來越難做了,競爭大不說,他們這種小廠,早就已經被大廠打得窒息了,半年就能做六十萬的單子,起碼今年下半年就算是坐吃山空也算是有資本了。
所以知道只要自己跟陶桃離婚之后,原材料的問題可以迎刃而解之后,梁朋現在可以說是春風得意,就連吳小欣跑路的事他都覺得無所謂了,更別說這一個小保安的眼了。
他回來是為了拿離婚證件的,人剛從電梯出來,正好就上旁邊鄰居出門扔垃圾。
梁朋向來不怎麼鄰里關系,看到也沒有打招呼的打算。
可對方看著他,莫名其妙就說了一句“造孽喲”,梁朋皺了一下眉,忍不住問了一聲:“等會兒,阿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我就造孽了?您今天不把這事給我解釋清楚了,這事就沒完!”
梁朋覺得自己難得一次講理,對方總不會連個解釋都不給。
可沒想自己話音剛落,那阿姨就淬了一聲:“你這種人渣,哪家兒跟你不是造孽?小陶都跟我們說了,就不是跟人跑了,是你領了小三回來把跑的!這也就算了,你們梁家還想讓小陶凈出戶?我呸,真是不要臉的一家子!”
梁朋沒跟爸媽住一塊,但是他爸媽不過是在樓上,當初買房的時候他媽舍不得離他遠了,就把樓上的那一戶買下來了,一起搬了進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當初梁朋說陶桃跟別的男人跑了的事是吳小欣為了給自己正名傳出去的,梁朋看在吳小欣肚子里面那孩子的份上,也懶得解釋了。
他沒想到有朝一日,陶桃會回來把事給說清楚了。
梁朋紅著脖子,下意識就要開口否認,可沒等他開口,那阿姨就先說了:“你甭跟我說那麼多,當初你帶小.三回來的時候,我們街坊鄰里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說你們梁家在我們這兒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你找小.三就找小.三,怎麼還帶著人登堂室呢?這陶桃嫁給你兩年多,兢兢業業地伺候你們一大家子,每天不僅僅要給你們小家做家務,周末了還得上去給你爸媽大掃除大清潔,這麼好的媳婦哪里找?”
“不過也好,小陶現在要跟你離婚了,阿姨就勸你一句,做個人吧,別離婚了,還往人家小陶上抹黑,我們可都是有眼睛的!”
退休婦最是無聊,無聊的時候就喜歡八卦。
梁朋就算是再橫,在這麼一個阿姨婦跟前,他也沒辦法真的橫得出來。
偏偏人家說的還都是實話,他站在那兒,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的,最后實在不了了,他連忙拿出鑰匙開了自己家的門。
可一進家門,梁朋人都呆住了。
這特麼是遭賊了?
梁朋看著家里面空的一切,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就算是遭賊了也沒有洗劫得這麼干凈!
梁朋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這是誰干的事,跟陶桃結婚兩年多了,他倒是不知道陶桃居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梁朋氣得面發青,拿出手機直接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因為下午要離婚,陶桃把梁朋那早就拉黑了的號碼給放出來了。
三人剛到飯店了座,陶桃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陶桃以為是陶母打過來的,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秀氣的眉頭直直擰了起來。
正翻著菜單的云蘇看到,桃花眼微微一勾:“梁朋的電話?”
陶桃看了一眼云蘇,點了點頭:“嗯。”
云蘇勾了兩道菜,遞給一旁的李韻,隨后才問陶桃:“介意公放嗎?”
陶桃直接就把手機遞了過去給云蘇,云蘇按了接聽,隨后點了個免提。
梁朋怒氣沖沖的聲音就從手機里面傳來:“陶桃,你現在好大的本事,威脅我跟你離婚就算了,居然還在小區里面給街坊鄰里說我出.軌的事?你是不是以為我現在真的就被你拿住了?”
梁朋說完,怒吼了一聲:“家里面的家你要是不讓人搬回來的話,待會兒你就自己一個人在民政局門口等吧!”
他似乎覺得這話還不夠嚇人,接著又補了一句:“陶桃,你信不信,我能讓人把你們一家三口整死?”
梁朋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挑釁過的。
如果說剛才被那個阿姨指著罵的時候他就已經怒氣沖天了,那他看到這滿屋子家不見的時候,梁朋直接就崩了。
陶桃應該慶幸現在不在他跟前,不然的話,他一定打得連離婚都不敢提!
陶桃到底還是有些怕梁朋,嫁給他兩年,頭半年兩人還算是甜過一段日子,可是梁家在當地算是人,梁朋從小到大就是個小霸王,新鮮和喜歡都淡了之后,梁朋就開始出他原本的臉,稍有不順,輕則謾罵,重則揮拳。
為了父母,陶桃忍了一年多,直到當年的事被出來,直到梁朋堂而皇之地帶著.婦招搖過街,才提出離婚的。
可被欺了那麼久,陶桃在他跟前,已經形了習慣的順從和害怕。
盡管如今下定決心要走出來,心底深的恐懼還是潛在的。
陶桃聽到梁朋這話,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無措地看向云蘇,如今能夠依賴信任的人就只有云蘇了。
李韻手握了一下陶桃的手:“陶小姐,別擔心,云小姐在這里,誰都欺負不了你。”
云蘇直接拿起手機,關了免提:“那梁先生你相不相信,我也能悄無聲息地讓你生不如死。”
云蘇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始終是帶著淡淡的笑意,那輕的嗓音仿佛是在說著“啊,今天的太有點猛”一般,可卻讓人莫名地覺到迫。
梁朋僵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咬著牙死死地撐著:“云小姐,我已經答應跟陶桃離婚了,我出.軌的事現在也傳得到都是了,這些我就不說了,可是把我家里面的所有東西都搬空了,這說的過去嗎?”
“搬走的全都是當年陶桃親自出錢添上的家,你們現在要離婚了,現在把家搬走理,有哪里說不過去的?”
云蘇說著,微微頓了一下:“梁先生,我的耐心不是很好,陶桃跟你離婚,多久都等得起,但我想,你們家的公司,可等不了多久。下午兩點半,遲到一分鐘,我們就法庭上見吧。”
說完,云蘇直接就把電話掛了,然后把手機放到陶桃跟前,對著陶桃笑了一下:“別擔心,他如果不來跟你離婚,我們就起訴他重婚罪。”
陶桃怔了一下:“可,可以嗎?”
云蘇抬手托著下,看著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我像是說謊的樣子嗎?”
陶桃看著云蘇那雙桃花眼,心底的恐懼和不安莫名就消散了,也笑了一下:“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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