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
西北軍營。
趙霽此時正坐在主帥的軍營中,他看著沙盤上用紅旗標著的地方,眼睛微瞇,腦海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蘇邀從營帳外走進來,瞧著正在沉思的趙霽,走過去站在趙霽邊,挑眉道:“怎麼?這里很危險?需不需要我帶兵打頭陣?”
“那些余孽何需你來上場,今夜趙瑾瀾和竹林他們應該就可以直搗他們的大本營。”趙霽的目從沙盤上移開,側首看向蘇邀,笑著說道:“顧遠那邊也有了收獲,現在明城無憂山莊的人也基本都落網了,要查出那些孽是屬于哪一方的人,很快就會有答案。”
蘇邀聞言微微頷首,和趙霽過來西北這麼久,基本除了最開始雙方戰特別激烈的時候上過兩天戰場,后來都基本是在軍營主持大軍,也難得看見趙霽這般沉思的樣子,想到這里,蘇邀眉頭微挑,“那你方才在想什麼想得那麼深沉?”
“我在想嘟嘟那家伙在皇宮習不習慣。”趙霽說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若不是因為他太小,真應該把他帶在邊的。”
“我覺得他在皇宮最好。”蘇邀上了那個家伙好幾次的當,甚是知道自己生了一個如何聰明的家伙,所以一點都不為自己的兒子擔心,現在反而有點擔心皇宮里的那些人。
趙霽瞧著蘇邀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自己的親兒子,當即無奈的手了蘇邀的頭發,“真不想他?”
蘇邀搖頭,“一點都不。”
趙霽頷首,“那行,現在接近雨季,我接到消息說蜀地旱澇嚴重,要不把這邊的事解決了,咱們再過去蜀地看看?”
蘇邀聞言眉頭微揚,“咱們這是要開始公費旅行了?”
趙霽聽到公費旅行這四個字就想到了之前從西北回京的時候曾說過這四個字,便笑著道:“去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蘇邀朝著趙霽挑了挑眉頭,“孩子在皇宮不僅有父皇母后看著,還有趙芷頤和李不為,宮外還有爹娘兄長他們,咱們也不用心。”
“你倒是能放寬心。”趙霽笑著搖頭。
“男孩子要從小學會獨立。”
三日后。
趙蝶、趙瑾瀾、顧遠等人都坐在了西北軍營的主帥營帳之中,他們看向坐在主座的兩個穿著便裝的人,趙芷頤咂了咂道:“我和顧遠已經把那些人的來歷弄清楚了,他們不屬于前太子也不屬于睿親王,而是一直忠心于前西涼王的一支軍隊,將軍在西涼太子帶兵上陣之后就已經辭,而跟隨他的那些親衛士兵也隨著他一同離去,他們之前沒想過起義,好像是在得知西涼王在京城還活著的消息之后有了復西涼的心。”
趙霽的手指在紅木椅上輕輕地敲打著,片刻之后他側首看向趙瑾瀾,“所有余孽都清除干凈了?”
“是,絕對沒有一個逃的。”趙瑾瀾沉著臉站起來,“包括他們的家人我都一并抓起來了,要如何置,全憑皇兄一句話。”
“老弱婦孺都有?”蘇邀蹙眉問道。
“皇嫂您可別小瞧了那些老弱婦孺,我們好多兄弟就是死在那些老弱婦孺的手中的!他們是逆賊,逆賊可不分份的!”趙瑾瀾回想起那個村莊里面個個都能把手中的農當武的婦兒和老人們,現在還有點后怕。
還好他警惕高,不然這次他們就敗在那些老弱婦孺的手中了。
蘇邀抿了抿,偏頭看向趙霽,“他說得沒錯,不能因為對方的份而心慈手,他們的確是因為忠心才和我們打起來的,但是從一開始他們就在我們的對立面,我們不能站在他們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都殺了?”趙蝶皺著眉頭站起來,“也沒必要吧?”
“農...”趙霽手指輕輕地在高幾上敲打著,片刻之后他抬頭看向趙瑾瀾,“西北貧瘠,作很有收,他們的糧食多數都是從外面買回來,既然他們可以把農當武殺人,也可以把農充分的利用起來,讓他們去開荒種地吧。”
趙霽說到這里頓了頓,接著道:“但是要讓他們沒辦法逃跑,懂了嗎?”
趙瑾瀾聞言笑了,“手腳戴上鐵鏈,周圍又有士兵看守,他們要如何逃。”
“那無憂山莊的人呢?”顧遠站起來看向趙霽,“無憂山莊的人可是挑起這場叛的主犯,他們又要如何理?”
“無憂山莊的人自然都要決了。”蘇邀面無表的說道,“西涼王還活著的消息想來也是無憂山莊的人傳出來的,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責任。”
趙蝶聞言抿了抿,沒有說話,也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話,因為無憂山莊的一切,都是因而起。
如果不是因為的話,林無憂可能不會生恨,也不會做出那些瘋狂的事來。
從一開始看,這林無憂其實無心國事更無所謂明城究竟是屬于西涼還是屬于康元朝,他只要繼續做他的無憂莊主,可是卻因為遇上,喜歡上,而生生的改變了他...
想到這里趙蝶站了起來,起往外走去。
剛走出軍營,一個穿著白頭戴白花的子就朝著趙蝶沖了過來,手中的長鞭朝著趙蝶甩了過來,“都是你!不是你的話,表哥就不會死!”
趙蝶一把抓住甩過來的長鞭,目沉沉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沒有了往日彩的苕紅,“苕紅,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那你也來找死?”
“你殺了我啊!”苕紅紅著雙眼死死地瞪著趙蝶,“表哥當初就不該救你!”
“對,他當初是不該救我!但是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就如同后來他選擇死一樣,這些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還不到你來這里替他報仇!”趙蝶手上一用勁一把奪過苕紅的長鞭,苕紅也踉蹌了兩下,差點摔在地上。
聽到趙蝶的話,惡狠狠地抬頭看向趙蝶,“你配不上表哥對你的好!”
“我不需要他對我好!”趙蝶臉冰冷的和苕紅對視,語氣如霜,“當初在明城我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了他,他配不上我,我不喜歡他,是他固執己見非要去京城,鬧出那些事,最后把自己搞得敗名裂,如今還連累了整個無憂山莊,這怪誰?只能怪他自己!”
苕紅聞言,雙目猩紅,“這一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這個狐貍的出現,表哥怎麼會想到要去盛京,我今日就要替表哥報仇...”
“瘋了!”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苕紅后響起,接著一眾人從后涌了出來,耀文指著自己那不氣候的兒,揚聲喊道:“去把給我綁回去關起來!”
眾人連忙上前把苕紅綁了,然后拖著往后走。
直到趙蝶都聽不到苕紅囂的聲音了,耀文才上前跪在地上給趙蝶行禮道歉,“公主殿下,是臣教導無方,才讓小長這樣目中無人的德行,臣一定回去嚴加管教,請您...”
趙蝶揮手打斷耀文的話,“大人回去吧,令媛是一個中人,想來想通了就好了。”
“多謝公主殿下寬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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