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涼已經進張的備考狀態，羅云在的影響下，每天也是“不人不鬼”的，都說藝班的學生都是涂脂抹的，但到高三后期，他們班幾乎就沒見到這種人。

就連平常飛揚跋扈的陳靜儀，都變得規矩了許多。

畢業照拍了，大家都知道離別的日子即將來臨。

再過兩天就是高考了，照例會放假，但一中怕他們回去就懶散了，沒有說放假，但今天，確實是最后一天上課了。

最后一節課，大家坐在位置上，依舊等著老師進門，但今天似乎不一樣，因為每個老師都在強調，“這可能是你們班的人，湊得最齊的一次了，最后一節課的時候，好好再看看大家的臉吧。”

憂傷籠罩在班級上空，這場考試之后，大家就七零八散了，墻角的百合花下一屆的學弟學妹應該會照顧好吧？等他們一走，高考倒計時馬上改為三百多天。

這個教室會住進新的一批有志青年。

羅云在本子上畫，“姝涼，要是我們不能上同一所大學，我們還會不會是好朋友？”

“多大的人了，問這種稚的話。我們一直都會是好朋友。”林姝涼笑著說。

實際上，大家緒都不高，林姝涼也只是強歡笑罷了。

這節課的老師一直沒來，許久，班主任進來，把門關上，窗簾也放下來，對大家說：“最后一節課，我覺得還是要讓老付來給你們上。”

有條不紊地打開多，登上QQ，然后和老付視頻通話。

看到老付的時候，全班人的汗都豎起來了，不由自主地坐直了。

林姝涼看到外套里穿著病號服，但是不明顯，猜測，老付應該是生病了，為了見他們，特意穿了服，不讓他們擔心。

老付神頭看著不錯，掃視了一遍，“很好，一個都沒有缺。馬上考試了，張嗎？”

“不張~”大家齊聲說。

老付立馬換平常教他們的樣子，“怎麼能不張？我來考考你們，九品中正制的……”

“老付，這個時候就聊點開心的，你這樣把他們嚇著了。”班主任在旁邊友提示。

全班人不約而同地點頭。

笑了，笑得咳嗽起來，整個人就像是秋風里的落葉，不停抖。

看來真的是生病了，林姝涼篤定。

恢復很快，“你們把我逗笑了。這樣吧，最后一節課了，你們挨著自我介紹一遍，對著我、你們班主任，還有全班同學。”

剛開始大家很抗拒，都后面一個個都認真起來，前面的人介紹，后面就已經有哭聲了。

到羅云了，看了看四周，“在這個時候，我不得不矯一把。以前我和誰吵過架啊什麼的，都別和我計較了，我格不好，謝謝大家擔待我，還有，我的好同桌林姝涼。老付，我得坦誠一件事，你收的那個手機，不是姝涼的，是幫我定鍋，那是我帶來的，我很抱歉。”

眼淚潺潺不絕，仰頭，“大家好，我……我羅云，即將在高三十八班就讀三年，我是學的，希大家多多指教。”

林姝涼不是個會在大家面前哭的人，的沒有那麼外，心里難過，但沒有哭得很厲害，先是對老付說：“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特別特別好的班主任，還有臺上那位臨危命的老師，也一樣好。多余的不說了，早知道我當年多看點書，高一就考進一中，和你們早認識兩年，就能多一些回憶了。”

大家的自我介紹都很煽，都后面哭一片。

最后是老付，一直是笑著看每一個人的，只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到我了，自我介紹一下，我付琴。我想你們也知道我的名字，我就不寫了。雖然你們班還算規矩，但還是要一起來看一下，我的班該遵守什麼樣的紀律。請看大屏幕”做了一個往后看的手勢。

“算了，不用看了，我相信你們能做的最好，畢竟你們是那麼優秀的孩子。那最后我就只能祝你們，馬到功，你付出的每一滴汗水，都會有回報。”

前面說的那段話，是剛進學校時說的原話，大家都記得。記憶重現，可是已經是人非了。

……

在學校這三天，都是自習，偶爾會有老師來巡查，但上課時間都不會有什麼大靜。高考的前兩天晚自習，發生了一件事。

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自發地跑去場上，有些就在樓道，像排練過似的，大聲說：“學長學姐高考加油！”

他們聽到聲音，高三的幾乎都出來看是什麼況。

他們又重復說了兩遍，“高考加油，一中永遠在這里，歡迎回來！”

能說不嗎？

將近兩千人的呼聲，在學校上空盤旋，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人群中開始唱起來：“我要去看的最遠的地方，和你手舞足蹈聊夢想，像從來沒有失過過傷，還相信敢飛就有天空那樣，我要在看得最遠的地方，披第一道曙在肩膀，被潑過太冷的雨滴和雪花，更堅持微笑要暖得像太……”

高三的也有一些符合，兩邊瞎喊，其實什麼也沒有聽到，可就是覺得，那是心與心之間的流、撞……

林姝涼也是很興，跟著一起唱，聲嘶力竭。

沈星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別唱了，你這聲音穿力不是一般的強。”

“一邊去，我要和學弟學妹唱和。”林姝涼正來勁呢，推著他說，“對了，我怎麼都沒聽你唱過歌？”

“因為唱得太好聽，怕別人覺得我顯擺。”

“……”如此不要臉的男人，林姝涼服氣。

一開始老師還不管，像是故意放任，后來他們居然唱著唱著，開始對話了，有個學弟說，“學長學姐，記得表白，明天排考場，沒有晚自習了！”

這個呼聲太高，大家都跟著笑。

沈星河余看了一下林姝涼，手搭在欄桿上，了又松開，還是沒有說。

一提到這種話題，老師是不能忍的，馬上開始驅趕，樓上樓下都要趕進教室。

然后立馬有廣播，“現在在外面的同學，馬上進教室，各班班主任立馬到各班維持秩序。尤其是高三的，馬上回教室。”

廣播什麼的都是鞭長莫及，只有班主任最有威懾力，不過多時，喧鬧的校園立馬安靜了。

下課了，這次大家走得格外慢，互道祝福。

許塵在十八班門口守著，看到林姝涼出來，“喂，高考加油！”

“嗯，你也是，加油！”林姝涼做了一個夸張的作，搭上浮夸的表，功把許塵逗笑了。

“給我一個鼓勵的擁抱？”許塵細長的眼里全是笑意。

羅云冒出來，“爺爺，鼓勵鼓勵？”

廣告詞無對接啊！羅云是個行走的段子手，林姝涼忍俊不。

許塵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羅云，你以前對我可不是這樣的，你不能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

“得了吧你，我現在看開了，帥哥都是浮云，我決定改過自新，研究一個人富的心世界。”藝家的思想果真奇特。

林姝涼拍著許塵的肩膀說：“好好考，走了。”

“就因為你拍的這一下，我打算這兩天都不這件服，直到高考完。”

…

羅云立馬變臉，“你要不要這麼……”嫌棄臉。

沈星河走過來，直接對林姝涼說：“走吧。”

屁顛屁顛地跟上去，對許塵和羅云眨眼加招手，像個聽話的小媳婦兒。

今天晚上，林姝涼特意媽媽不要去接，他們想走一遍從學校到家的路。

林姝涼這幾天一直沒問他媽媽的事，因為沒有時間，現在才說：“你……司阿姨怎麼樣了？”

“媽媽”兩個字都到邊了，還是把稱呼改了。

沈星河沒覺得有什麼，手在兜里，低頭踩著路上的石子，“去英國了，打算去那邊接治療。”

“盧雪也過去了？”

“沒有。”他搖頭，“在這邊的學業還沒有完，應該不會過去。”

“哦~”林姝涼拉長了聲音，“沈星河。”又鄭重地說。

“嗯？”他轉過去。

影恰好，把他五立地展現。

“這一年來，謝謝你了！”是真心實意道謝的。

“有沒有點新鮮的？這種話沒意思。”沈星河很看不上。

笑著跟上去，“別裝了，你看你耳朵都紅了，還是覺得不好意思吧？”

“沒有。”

“你就有！”

“沒有。”

“你就是有！你什麼品牌的袋子，那麼能裝！”

“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說有就有！”

……

同一個意思的句子，換著說法來，能重復一路。

到家門口了，林姝涼說的口干舌燥，“不和你爭，我走啦。”

“等等。”沈星河說。

“怎麼啦？”

他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在子上拭了一下，“咳……你的服后面有東西，不知道是不是蟲子。”

“真的？幫我拿下來。”林姝涼特別淡定。

沈星河緩緩走過去，兩只手換著的脖子，到找“蟲子”。

“你不可以在我后面找嗎？”林姝涼問。

離得近，他上洗的清香都能聞到，心里覺得沈星河沒什麼意思，但還是覺得有點……曖昧。

沈星河像是被踩了尾，趕離開，“不用了，我已經把蟲子趕走了。”

“那我走了。”

進家門了，沈星河心虛得深呼吸。

蟲子是在他心里，爬來爬去，讓他心，覺得一定要抱一下林姝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