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嫂就白白冤?”
“朕會懲戒馥寧,補償令嫂,但不會公之于衆。”
馮小公公暗中瞪大眼,甚是詫異,帝王心,難以揣測,一字千金,能做出這麽一長串的解釋,足見對季綰的另眼相待。
一個小戶出的醫,怎會被帝王如此看重?
季綰攥住垂落的袖,想起宮前與沈栩的謀劃,躬作揖,“臣婦有一計,可還家嫂清白,又保太子威嚴不失。”
承昌帝敲打案的速度加快,憐惜與耐在反複拉扯,意味深長地揚起濃眉,“說來聽聽。”
東宮。
送季綰面聖後,沈栩來到東宮面見太子。
被胞妹的事氣到腦仁脹,加上脾熱風寒雙重折磨,太子懨懨地倒在躺椅上,冷睇寢宮之中的男子,習慣帶笑,“孤讓你去平息風波,你卻攪了一池水不得安寧,是懼怕不敢面對君晟,還是在為沈家鳴不平?”
養育之恩,恩重如山,太子理解又憤怒。
沈栩作揖,“鄙人是在為殿下著想,朝中意圖拿殿下一點兒過失大做文章的人比比皆是。馥寧公主捅了大婁子,紙包不住火,要不了幾日,就會有參奏殿下的折子送至通政司,通政司由君晟掌管,殿下覺得他會善罷甘休還是借題發揮?鄙人無能,無三寸不爛之舌,沒有信心說服君晟息事寧人,只好為殿下另謀對策。”
太子住鼻骨,腦海中浮現當年與妹妹一同被土匪捉住的場景,至今心有餘悸,確切地說,是餘恨,餘痕。
還有妹妹哭著求土匪頭子放一馬的場景。
想活。
哪怕一時沒有尊嚴。
後來啊,那個原本暴躁的變本加厲,不止親手砍殺了出賣他們的十六衛統領,還盡一切惹生氣的人。
長指探襟,上心口的兩道小疤,太子嘆道:“馥寧雖任妄為,可孤與一損俱損,怎能不保?”
沈栩再次作揖,“鄙人有一計,可保殿下。”
太子斜眸,“何計?”
“由殿下來大義滅親,懲公主,揚不徇私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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