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回吧。”他放開杜文卿,結果杜文卿嘩啦跌坐下去,然後趴在桌上嘟噥兩句睡著了。
蘇綰找過來的時候,見的就是這麽一幕。
陸安荀坐在欄桿旁,目平靜地落在杜文卿上,隨後又似有所擡眼朝看來。
“陸安荀,”蘇綰問:“你喝了多?”
陸安荀臉頰緋紅,神迷離。
“蘇綰。”他喊。
蘇綰走過去,就聽他說:“蘇綰,我們回去吧。”
“好。”
他緒些許低落,蘇綰原本一肚子話卻突然不知該怎麽說了。
吩咐陸安荀的小廝把杜文卿送回客棧,然後又讓小二送一碗醒酒湯來。
待陸安荀喝過醒酒湯,蘇綰扶他下樓:“走吧,我們回去。”
兩人沒坐馬車,也沒騎馬,只緩慢安靜地走在夜深寂寥的巷子裏。
年有些沉默。
月清冷地照在他上,將影子拉得狹長。
“陸安荀,”蘇綰忍了忍,悄悄牽起他的手:“你別難過啊。”
陸安荀停下,垂眸看了眼兩人掌心握。
然後也握的。
“我不難過......”他說:“只是憾。”
彼時蘇綰以為他憾錯失翰林院,後來才明白,重重義的陸安荀憾的是什麽。
上萬舉子科考,數百進士角逐,翰林院點翰林是天下學子的夢想。而這麽個萬衆矚目的位置,并沒歸此前呼聲最高的狀元郎陸安荀和探花郎周秀,反倒是進了個名不見經傳的寒門子弟囊中。
杜文卿被點翰林,人人到意外,但得知杜文卿經常出季家後,又覺得是理之中。
有如此靠山,杜文卿往後可算是踏上了一條青雲路。
這件事的主角分明是杜文卿,而衆人卻將目移到陸安荀上。原因無他,杜文卿和陸安荀甚篤,如今本該陸安荀的職卻被杜文卿奪了去,大家都在看陸安荀有何反應。
陸安荀沒什麽反應。
洗秋院裏,他躺在蘇綰的搖椅上啃爪。
“怎麽樣?”蘇綰問:“味道還不錯吧?”
陸安荀點頭:“確實不錯,涼而不寒,酸而不,還很有嚼勁。關鍵是這骨頭剔得幹淨利索,居然能保持其形狀不變。”
“蘇綰......”陸安荀說:“我竟不知你還有這手藝。”
“那當然。”蘇綰說:“別說剔腳鴨腳,哪天惹我不高興,我還能剔人腳。”
陸安荀優哉游哉的趕忙放下來,老老實實擺在椅子下。
“陸安荀,”蘇綰又拿了個爪給他:“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陸安荀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個?”
“好的吧。”
“好的就是,我接下來要去任職了。”
“去哪?”
“泗州臨淮郡。”
蘇綰眼睛一亮:“當郡?”
陸安荀:“下面的一個縣,當縣。”
蘇綰立即坐起:“為何?我聽說臨淮一帶地廣人稀、常年天災,依你的條件,即便不了翰林院也不至于去山窮水惡之地吧?”
陸安荀嘆氣,故作憂愁:“正是因為我一表人才,能力出衆,所以朝廷安排這麽個地方給我啊。”
什麽時候了,小公主還臭屁。
蘇綰撇撇:“那你夠倒黴的。”
“裘老先生是你恩師,且在朝中有些關系,他沒攔著嗎?”蘇綰問。
“這是恩師之意,也是我之意。”陸安荀道:“朝廷原本要我留京領雜缺,但我不願。”
“為何不願?”
即便是雜缺,留京也比外任好啊,陸安荀腦子進水了?
陸安荀一口咬掉一只腳,嚼了嚼說:“昨日跟恩師談了一宿,我們意見一致。與其留京苦熬不知何時出頭,還不如離京放手一搏。”
“哦,”蘇綰神淡淡:“這算什麽好消息。”
陸安荀:“壞消息要不要聽?”
蘇綰堅強微笑:“你說。”
“你種在牆角的孜然樹不小心被我踩死了......”
蘇綰暴起——
下一刻,陸安荀在院子裏嗷嗷慘。
陸安荀最後授淮南東路泗州臨淮郡的津縣縣令,文告一出,人人震驚。
他們跟蘇綰的想法一樣,以陸狀元之才,即便不翰林院授京城也使得,怎麽就去了泗州臨淮郡?
臨淮郡是什麽地方?天災頻頻,每年靠朝廷賑災才得以息。不論是戶部還是工部,一聽到臨淮郡都頭疼,竟不想陸安荀被安排去了這麽個地方,而且還是臨淮郡下頭條件最惡劣的津縣。
惡劣到什麽程度呢?
外人不知,但在朝為的蘇老爹和林大人是清楚些許的。
津縣不僅窮困潦倒、盜匪猖獗,且當地百姓難以開化。兩年前還發生過縣丞被活活打死的事,彼時府震怒,派兵鎮後百姓安生了會,後來又故態複萌。津縣幾乎隔三差五要換個縣令,但凡去津縣任的人,不出一年總會以各種理由離去,有時津縣一度出現無府管轄的況。
總之,若說臨淮郡是個不好管轄的蠻夷之地,那津縣則是臨淮郡最難搞的刺頭。
蘇老爹憂愁得很,好不容易得個厲害的婿,結果任卻不如意。
柴氏問:“要去那任多久?”
“按詔令是三年一任,若政績好可升任其他地方,若政績不行,熬到死的都有。”
柴氏嘆氣,隨後又不甘心地說:“陸賢侄本事好,想來日後能升任其他地方吧?”
“懸!”蘇老爹搖頭:“津靠海,百姓又多散居于島上,難集中管制不說,許多人還未漢化,興許陸賢侄去了言語不通。”
柴氏這麽一聽,頓時比蘇老爹還愁。
而當事人陸安荀,此時此刻,跟蘇綰坐在行馬街的一個小攤旁喝胡餅湯。
小攤上架一口大鍋,鍋裏是煮好濃稠的八仙湯,要上一碗湯加些香菜、花生、芝麻等調料攪拌,再配幾個胡餅,簡直是人間味。
“陸安荀,你何時出發?”蘇綰吸溜了口湯,問他。
“後日。”陸安荀道。
“這麽快?”
“已經耽擱許久了,吏部催得急。”
蘇綰點頭:“那我得加了。”
“加什麽?”
“給你做鞋啊。”蘇綰說。
陸安荀狐疑看:“你?做鞋?”
說完,“嗷”一聲被蘇綰打。
蘇綰氣咻咻:“瞧不起誰啊,不就是鞋,能有多難?”
“不難不難。”陸安荀了胳膊:“只要別像上回繡的香囊一樣就行。”
“陸安荀,”過了會,蘇綰突然擡頭,眼睛發亮:“你說......我跟你一起去怎麽樣?”
“去哪?”
“去津縣啊。”
陸安荀停下,臉上神變化莫測,眸子裏含著點溫。
“你就這麽舍不得我?”他問。
蘇綰咬著胡餅莫名其妙:“你想哪去了?我是聽說津臨海,我還沒見過海呢。”
“......哦。”陸安荀面無表:“恐怕不行。”
“為何不行,我扮你的隨行小廝,不會惹人懷疑的。”
“伯父伯母不會同意。”
“那簡單,我就說去看住你,免得你在外頭養小。”
陸安荀道:“并非怕惹人懷疑,而是津縣條件惡劣,哪適合你去?”
“何意?”蘇綰停下來:“你意思是我氣吃不得苦?”
陸安荀挑眉看,一臉“你說呢”的表。
結果下一刻又被挨了一拳。
蘇綰:“我認真的,我想去津縣看看,說不定一路風景甚好。我長這麽大還未出過遠門呢,這不是機會難得嗎?”
“伯父伯母會同意?”
蘇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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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笨人
阿瑤五歲時被人買去當養媳,據說買的那戶人家兒子死了三年,為了不讓他泉下寂寞,所以給他買了個媳婦。
阿瑤不懂這些,雙不良于行,能有口飯吃就很高興了。所以乖乖巧巧,打算在婆家吃吃喝喝到老。
可沒想到次年,這家死去的兒子回來了,還變了大將軍。
穆青禾當年離家撞了腦袋失憶,誤打誤撞參軍。戎馬數年歸來,家裏居然多了個小媳婦。
這小媳婦有點笨,坐在椅上傻愣愣著他......手中的點心盒。
“兒啊,這是娘給你買的媳婦,再過幾年就能完婚了。”他娘笑著說。
默了默,穆青禾將點心遞給小姑娘:“先吃吧。”
罷了,且將養大,以後另行配人。
衆人皆知穆將軍打勝仗了朝堂新貴,而且這位新貴年輕英俊未曾婚配。各大世家躍躍試,要把這金婿收囊中。
卻不想,穆將軍京這日,邊牽著個滴滴的小姑娘。
衆人:“這是?”
小姑娘乎乎道:“我是他養媳吶。”
衆人:?
穆青禾無奈,反複叮囑:“不是養媳。”
“那是什麽?”
“是兄妹。”
“哦。”
多年後,眼看越長越水靈豔的小姑娘被一衆京城子弟追逐,穆青禾後悔了。
閱讀指南:
1、主智力發育遲緩,顯得有點笨。
2、一對一,雙初,男主相差10歲,長大後才會親。
3、主小時候傷殘疾,以後會治好。
4、養系,溫馨日常文。
5、古代養媳封建陋習不可取,大家看看當個熱鬧,但本文不提倡養媳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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