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蘊思索,今天在片場,和易斐戲外的對話超過三句了麼?
*一年半后。 《飛鳥青山》開播,上線即登頂,各方都緒高漲,安排好的宣傳一樣樣拿上來,其中尤以男主的宣傳為重。
宣傳期趕上臺風季,S市暴雨,航班延了又延,易斐落地已是凌晨。
手機一有信號,無數信息電話就涌了進來。
易斐看到母親發給他的微信。
上了車,他才點開語音,放在耳邊聽。
碩大的雨點噼里啪啦打在車窗,雨刷力地刷著。
母親的聲音語重心長,帶著一點擔憂和焦急:“……陳家那個孩兒,真的不錯,聽說是你的影迷,你爺爺說了,最遲下個月,你一定得回來見見。阿斐,你不小了,馬上就要三十歲……”
易斐是一月生的,家里喜歡按虛歲算,一虛就是兩歲,明明他明年才二十八。
外面的狂風暴雨襯得車模糊靜謐,易斐給母親回了個“再說”,便退出了微信。
切到微博。
認證為演員易斐的賬號,有六千萬,后臺轉贊評私信永遠是999+。
除了大號,易斐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號。
北極茴魚。六千個。這個賬號會發一些影評和書摘,表面上是電影博主和讀書博主,不過他的大部分基本上認為,“北極茴魚”和們一樣,是江然蘊的。
江然蘊的作品北極茴魚一個不落,不僅看,而且反復看。
們還有一種共識,那就是“北極茴魚”不僅是江然蘊的,還是毒唯。
他能給江然蘊的作品寫上萬字的專業分析影評,也能保證其中絕不出現“易斐”,有CP在評論下提及易斐、磕cp,會被他刪除評論,移除。有人屢次犯戒,就會喜提拉黑。
切到小號,易斐就看到后臺有人私信他:【魚魚!你老婆新劇《飛鳥青山》上了,你看了沒?】
易斐不太理解圈為什麼對喜歡的明星會衍生出這樣的稱呼,但這些年也習慣了,他正想回復,忽聽風雨中有刺耳聲飛速接近,令人炫目的亮籠罩車輛,只聽“砰——”的震響,巨大的力量沖擊而來……
*一夜,臺風過境。 早上S市還下了點小雨。
江然蘊被鬧鐘醒,打了個呵欠,有些犯懶,不想起床。
然而行程都安排好了,不得不起。
江然蘊一閉眼一咬牙,從床上坐了起來。
酒店的落地窗澄澈明,能看到外面藍灰的天空,還有奔涌的江流。
高層江景房,景致確實不錯。
早晨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很多,江然蘊先去洗漱。
洗漱完,臉上敷著面出來,正好看到手機有信息進來。
是助理伍安安給發的微信:【蘊姐,時秀雜志的對接人跟我說,易老師那邊出了點事,今天上午拍不了了,可能要挪到晚上,或是過兩天看能不能另找時間。】
江然蘊愣了愣。
和圈里大部分藝人不同,易斐除了拍戲、參加電影節和偶爾拍一拍雜志外,基本不參與其他活,所以他的行程安排是簡單的,也從來守時。
合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況。
江然蘊問道:【出了什麼事啊?】
安安說:【不知道,那邊沒說。】
江然蘊微信聯系人,找到易斐,打開聊天框。
和易斐上次聊天,還是大半個月前,六月十九號,二十七歲生日,易斐祝生日快樂,回復謝謝,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再往上翻翻,除了必須通的工作,拍戲時關于角的流,就是過年他給發的新年快樂了。
他們之間幾乎從不談私人事務。
……唉,沒法直接問他。
思考兩秒,江然蘊打開了各大社件,瀏覽了數十條熱搜目錄。
有跟易斐相關的,但都是因為《飛鳥青山》前幾天開播。除此之外,沒什麼特別的。
江然蘊沉片刻,問安安:【那晚上直播的行程怎麼說?】
今天一共兩個行程,一是上午和易斐拍時秀雜志封面,二是晚上和易斐作為《飛鳥青山》男主合直播宣傳。
安安:【我去確認了一下,說是沒收到易老師那邊的消息,應該暫時沒變。】
那應該沒出什麼事。
江然蘊想著,放松地躺在了床上。揭掉面,洗個臉,還能睡個回籠覺!
……
易斐花了一點力氣,才睜開沉重的眼皮。
目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他的腦袋還作痛,邊有人激地喊:“他醒了他醒了!”
易斐微微轉頭看過去,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人猛一拍床:“祖宗,你嚇死我了!”
廖晟是易斐的經紀人,也跟易斐沾點親戚,答應了易斐家里要照看好他,易斐要是出了事,那他的公司也完蛋了。
好在有驚無險,他醒了。
接著,廖晟就見易斐瞇了瞇眼,問出了一個讓他天塌了的問題:“你是誰?”
*易斐的失憶狀態沒有持續太久,一個上午過去,陸陸續續,他的記憶就差不多都恢復了。 廖晟再三確認:“我是誰?”
易斐冷靜道:“廖晟,我的經紀人,我舅媽的表嫂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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