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并沒有來,實際上,宋最近傷的事方鈞庭沒說給做母親的,畢竟在他看來,多一事不如一事。
江華微微點頭,這才看向他。
“媽糊涂一輩子了,臨了倒悟出來生活的真諦了,是個好孩。”
聽到這里,方鈞庭驚愕的看向江華,“你好了嗎?”
江華卻很平靜,“你這傻小子,媽早好了,當初都是媽不好,非要生搬套讓你和人馬姍姍在一起,現在一看,真正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了,我以后再也不會點鴛鴦了,是個好姑娘,能讓進門,是我們家的福分。”
聽到這里,方鈞庭撇冷笑。
他下意識的握住了旁邊的玻璃杯。
“從小,家里每個人的一切都是你規劃好的,在你的世界你,只有每個人都聽你的話才能過上好生活,家里氣氛從來都很抑,這才是我十三歲就背井離鄉的原因。”
這道理,江華也是最近才悟出來。
“我病了,生病的那一段時間我想了不,我終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太偏激了,我希你們將來擁有好工作,日子做的稱心如意,做父母親的都是這樣的念頭,以后你當父親了你就知道“王子龍”這四個字的重量了,現在,媽給你道歉。”
方鈞庭意外極了。
那個不可一世的驕傲的母親竟一整個變了。
道歉?
這兩個字兒也是江華能說出來的嗎?
江華指了指旁邊一個口袋,“這里頭有錢,我啊辛辛苦苦積攢了半輩子就這麼多了,一半兒小軍和夏夏辦婚禮用,他可不能就這麼稀里糊涂耽擱了人家姑娘,畢竟兩口子還要買房子不是?”
聞言,方鈞庭更意外了,“您竟然能同意小軍和夏夏的婚禮?”
這怎麼可能啊?
自以為是的母親啊,總覺只有自己才能為大家綢繆一切,卻哪里知道在眾人的世界里,自己的看法和安排竟是這麼多余,又如此格格不。
“我的確在醫院躺著渾渾噩噩了許久,但終于我也好起來了,我好起來以后就在想,以后可不能繼續這麼做下去了,小軍和夏夏……兒孫自有兒孫福,不是嗎?倒是你,我更擔心你,要是落在別人手中了,我得多傷心躲失落啊,兒,宋只能是咱們家的媳婦兒,這個給你。”
話說到這里,做母親的將一個存折送了過來。
那存折紅彤彤,這是母親對兒子的祝福啊。
“我知道,你們的婚禮未必都歡迎我,你啊,就告訴他們,說我人已經回去了,過三五年我就退休了,等真正清閑了下來,我就做我自己的事。”
說到這里,江華角浮現出了樂呵呵的笑弧。
方鈞庭這才明白,其實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江華在和宋演戲,這表演的唯一目的不外乎套近乎。
不不不。
倘若說還有其余什麼目的,那也是顯而易見。
不外乎想要多了解一下宋。
“我是喜歡。”
方鈞庭嘆息,“但現在不肯和我在一起,當初我們其實已經決定結婚了,你倒是好,上來就不待見人,是個有自尊的孩子。”
江華恨不得自己耳。
當初見宋的時候,從相貌、份、質條件等等將宋貶的一文不值。
在最危險的時候,是宋打電話聯系了醫院,墊付了一筆本來用于投資的錢來救助自己,是宋作為家屬的份不計前嫌的在病危通知書上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切都是宋自發去做的。
現在,終于明白,宋就不是自己認定的這一類人。
希他們能在一起,希自己再也不是兩個兒子的絆腳石,同時,做母親的又說下去:“當初你父親走了,和那個狐貍跑了,后來日子過的很苦,他啊,有了自己的家庭,又準備求和,世界上哪里有這種事?所以,不是他放棄了我,而是我的生活里不需要他了,這多年來你們都以為是我的脾氣不好倒是夫妻不和才決裂,今天,我解釋一下這事給你知道。”
關于父親的事,方鈞庭還是頭一次從母親口中得知。
“他是很愧疚的,當初他就這麼丟下你們去了,他啊,總以為我才是拖累,有我在他就生活不好,哪里知道自己滾蛋了,日子過的不咸不淡。”
對于這個早已經在他們母子生活中退席的父親,已是一條朦朧的影子,再也不可能在誰的心里漾起漣漪和泡沫。
所以,江華的話點到為止。
其實,方鈞庭也知道父親是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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