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頓了下,說:“明早我有個案子要開庭,讓肖笑給送過去,可以嗎?”
“你隨意。”陸峋不在乎地說道,“字簽了就行。”
陸峋走后,許輕把肖笑進辦公室,跟叮囑了些相關事宜,便把陸峋家的地址發給了。
“有什麼特殊況,立刻聯系我。”
“特殊況?”肖笑有些不解,“不是說都談好了,只需要簽字嗎?還會有什麼特殊況。”
許輕抿了下。
雖然陸峋也跟說過,和宋青離婚的事,不會有任何阻礙。而且,宋青也是求之不得想擺他。
可許輕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說道:“凡事小心一點,總是沒有問題的,你也不要因為只是簽個字,就掉以輕心。”
肖笑笑著應下來:“遵命!”
第二天一早,肖笑便帶著離婚協議,按許輕給的地址,找到陸峋家門口。
肖笑按下門鈴。
門從里面打開,進肖笑視線的,是一位著紅大,化著濃妝的明艷人。
人眉目如畫,好看得,就是越看,越有幾分眼。
肖笑愣了幾秒,卻怎麼也沒想起,在哪兒見過。
宋青見來的是個陌生的小丫頭,眉頭不自覺擰了下,問:“你是誰?”
肖笑回過神:“您好,我是依然事務所的肖笑。是來找宋青宋小姐的。”
“我就是。”
“宋小姐,我把您和陸先生的離婚協議帶來,陸先生說,您今天會簽。”
宋青上下打量著肖笑。
干凈純潔的面龐,青認真的笑容,和……廉價丟人的打扮。
“陸峋怎麼會找你當他的離婚律師?”宋青語氣有些不太好。
“本來是我們許總,但今天要去法院開庭。陸總說您這邊要盡快簽字,就安排我趕過來了。”
肖笑大大方方地解釋著,末了還朝宋青彎出笑,一副完全沒聽懂嘲諷的樣子。
宋青眼底,生出幾分厭惡。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干凈、清澈、又愚蠢的人。
跟小時候的許輕,簡直太像了。
“許總?你是指許輕?”
“是啊,宋小姐認識許總嗎?”
“當然,我們不止認識,關系也很親近呢。小時候還經常一起玩。”宋青沒什麼笑意地提了下,似不經意道,“格,是不是難接近的。”
肖笑認真想了想,說:“一開始會有一點,但許總還是心的,對我們事務所的人,都特別好!”
說著,還仰頭向宋青笑了笑,“宋小姐和許總小時候就認識,那以前,許總對您也很好吧。”
宋青眸子暗了暗。
桃花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嫉恨。
“那看來,輕這些年,倒是變了許多。”
肖笑微愣:“什麼?”
宋青側,一邊放進屋,一邊說道:“你不知道嗎?輕是私生,媽媽是別人家的保姆,爬上了人家家里男主人的床,結果被趕了出去。所以從小也不怎麼教,輕小學那會兒,還喜歡霸凌班上同學,扔別人的文,撕碎同學的課本,還把人家關在廁所里。”
看著肖笑眼里的震驚,宋青邊,不易察覺地勾起得意的笑。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最讓開心的事,那就是看著許輕被所有人孤立討厭,只能可憐兮兮地躲在背后的樣子。
就像小時候那樣。
可是,從陸庭深出現的那年起,一切都變了。
許欣桐那群沒出息的東西,忌憚陸庭深,不敢再頻繁欺負許輕,許輕也再不會躲在后,牽住的手。
一直到現在,朋友、金錢、地位、價值、甚至連陸庭深,許輕都得到了。
可自己,卻什麼都沒有。
既然得不到幸福,那也絕不會讓許輕過得舒服!
肖笑從震驚中平復下來,理智地說:“宋小姐,你會不會是誤會了什麼,我覺得許總,不像是會做你說的那些事的人。”
宋青瞳孔微。
記得,上一次說這話的,還是許輕邊那個沈野的小白臉。
這一個個的,都跟魔怔了似的,全幫著許輕說話。
訕訕地笑了笑:“輕那時候也是小孩子嘛,總會做點錯事的。不過現在看來,已經變得很好了,不然你也不會這麼仰慕吧?”
被破心思,肖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宋青笑容淡下來,轉拿著一次杯子,走到凈水機旁,接了杯水,遞到肖笑跟前。
肖笑手接過。
指尖剛到杯時,也不知是不是宋青的手抖了,水杯突然傾斜,滾燙的熱水澆在肖笑手背上。
肖笑倒吸一口氣,本能地回手,痛得皺起眉來。
宋青也急的,在屋里找了一圈,也沒把冰塊燙傷藥什麼找出來,只能說道:“肖律師,你要不先去醫院看看吧,這燙傷可不是小事,孩子留了疤,會沒人要的。”
肖笑一聽沒人要,也有點著急,不知道江聿看見,會不會嫌棄手丑。
只是,還是看向桌上那份離婚協議:“宋小姐,我還是等您先把字簽了再走吧。”
宋青拿起協議,皺了下眉,說:“已經打了。”
又翻到簽字頁,“陸峋的字跡也花了。”
肖笑懊惱地嘆了口氣,“昨天許總還特意叮囑我讓我小心,沒想到還真出了意外。”
宋青心疼的,還特意幫扶著手,說:“陸峋那人,時間觀念特別強,你把這事兒耽擱了,我就怕他責怪下來,到時候輕又把你拉出去當擋箭牌。”
肖笑手疼得厲害,但還是勉強彎出笑來,說了幾個字:
“許總不會的。”
肖笑剛說完,手腕突然疼得倒吸一口氣,直接下意識甩開了宋青的手。
宋青臉有些難看,“我好心幫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肖笑的手實在疼得不行了,覺得剛才宋青著手腕的力氣特別大,可又不好多說什麼,便道了歉,起準備離開。
宋青不依不饒地攔在面前,冷著臉說:“我跟陸峋是要離婚,但不代表連你一個小律師都可以在我面前放肆,我現在就跟你們事務所投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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