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太行。”

許輕很果斷就否決了他。

“你只是被我照顧得很好，覺得我可以當你的保姆，照顧你食起居，你的心，可還是在宋青那兒的。”

陸庭深淡道：“你的心，不也沒在我上麼。”

“所以我跟你提離婚了呀。”

許輕彎了下眉眼，朝他笑了笑，說：“陸庭深，人不能太貪心的。你心里有了宋青，就別惦記著再從我這里得到什麼了，下次你再生病，我也不會照顧你的。你要找，就找你心里的豌豆公主吧。”

許輕說完，就去洗漱化妝了。

出門的時候，陸庭深獨自坐在客廳沙發里，面前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在開視頻會議。

他嗓子還是有些啞，說話一頓一頓的，聽得出很艱難。

許輕余瞥見，那份離婚協議書被他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沒說什麼，提步離開了家。

快到年底，事務所的離婚司越來越多。韓婷婷剛掛掉當事人電話，苦連天：“許總，自從冷靜期出來，離婚司真的越來越難了，這一件件的，黃花菜都涼了，婚還沒離！”

許輕嘆了口氣，心說何嘗不是呢。

自己想離婚，這陸庭深不點頭，都離不掉呢。

以他的權勢手段，要是真鐵了心不離，經驗再富，也沒什麼轍的。

只是許輕想不通，陸庭深在這段婚姻里，一直都在擺爛躺平，前段時間還不得跟離婚，怎麼現在還不愿意了。

思來想去，只能理解為，他不想讓有順心日子過。

正想著，手機響了下。

許輕一看，是陸峋的消息，問有沒有進展。

許輕真想回一句，你去問你侄子就知道了。

可一想到陸庭深沉的臉，又看了眼事務所格子間里，欣欣向榮的場景，不免就有些猶豫。

想了想，把陸峋的話截了個圖，轉手發給了陸庭深。

既然陸庭深要攔著不讓告，那陸峋這尊大佛，也得陸庭深自己去解決。

這麼一發，許輕頓時輕松了不，現在就是他們三角的攝像頭，為他們記錄各種好時刻呢。

陸庭深那邊，消息回得很快，只不過這容，就跟發的截圖風馬牛不相及了。

陸庭深問：“圣誕節怎麼過？”

能怎麼過，活著過唄。

“許總，明天圣誕節，你有安排沒？”

韓婷婷突然進來辦公室問道。

許輕把手機放在一邊，說：“沒有。”

“我和小肖打算明晚去購嗨皮一下，順便兩條單狗一起過圣誕節，我想著你也算是半條狗，就想問問你去不去。”

許輕挑了下眉：“半條狗？”

韓婷婷嘿嘿笑了兩聲。

“我去。”

答應道。

至于陸庭深的消息，許輕一忙起來，直接就給忘了。

到第二天他又發來同樣消息時，才意識到，陸庭深似乎，是在約過圣誕節？

許輕回道：你是不是發錯人了，這話你應該去問宋青。

王子和豌豆公主一起過圣誕節，想想都浪漫的。

陸庭深回：沒發錯人。

許輕：那我有安排了。

陸庭深：和誰？

許輕劃掉對話框，沒再回他。

落地窗外，天空飄起了飛雪。

冬日的白天總是很短，雖然才四點，但天已經有些暗了。

許輕在律所群里，發了條今天可以提前下班的通知。

外面格子間，頓時歡呼起來。

“我來開車！”

韓婷婷自告勇當司機，許輕便把自己車留在了公司停車場，跟韓婷婷和小肖，一同離開了事務所。

比亞迪剛在街角轉彎消失，保時捷從另一頭，緩緩開到事務所寫字樓樓下。

陸庭深掃了眼停車場，許輕車還在。

快到下班時間，他下了車，走到街邊等。

寫字樓陸陸續續出來不人，天也完全黑下來。

圣誕夜的雪，似乎格外的冷。

陸庭深站在街邊，卻一直不見許輕影。

“你在等許總嗎？”

說話的是許輕同事，認出陸庭深是上次登山宿時，認識許輕的帥哥。

陸庭深微微頷首。

“許總今晚有約，已經提前下班走啦，你要是有案子委托，只能明天再來了。”

那人說完便走了，快到街角時回頭看了一眼，見陸庭深還獨自等在原地，不嘆了口氣：

“圣誕節來找律師打司，這帥哥可真慘。”

……

去江京路的路上，韓婷婷閑不住地問：“肖肖，你今天不找你男神過麼？”

小肖紅了下臉，說：“他是我男神，我又不是他神，他肯定不和我過啊。”

“那你還喜歡他干什麼，他都不喜歡你！”

小肖嘆了口氣：“喜歡這事兒，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啊。”

韓婷婷恨鐵不鋼，對許輕說道：“許總，咱事務所可是打婚司的！都見識過多臭男人了，還能有腦呢！”

小肖在后座小聲爭辯：“我來事務所之前，就喜歡他。”

許輕意外地挑了下眉：“來事務所兩年，都沒撼你喜歡他的心？”

“實不相瞞，許總，我喜歡男神十年了，還是當狗的那種。”

小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車里卻是突然沉默。

韓婷婷無奈搖頭：“沒得救了。”

許輕若有所思，但沒說話。

小肖往前湊了湊，說：“許總，你是新時代獨立，是不是特別看不上，我這種沒臉沒皮喜歡男人的人啊。”

“當然不會。”

許輕輕拍了下額前碎發，說：“沒有人規定，你不可以喜歡一個人十年。只要你自己愿意，沒有人可以指責你。就像你說的，喜歡這種事，誰控制得了呢？說不定你明天早上一覺醒來，就不喜歡你男神了。”

小肖眨了眨眼，容地著許輕：“許總你真的好會！我都想把你娶回家了！”

許輕不在意地笑了笑。

小肖眼里流出來的執著，讓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固執，偏執，死也不肯回頭。

可沒有后悔過。

沒有那些囹圄，也就沒有今天的自己。

許輕其實，還是喜歡現在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