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抿著,別過頭不想理他。
覺得陸庭深這人,雙標得太厲害。
簡直就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范。
果然,古人的智慧結晶,放到千百年后,都是用的。
只不過,和周定,該聯系還是在聯系。
畢竟在車里跟陸庭深說的那些話,十有八九,都是在故意氣他。
實際上,跟周定之間,除了業務上的討論,很聊其他的。
但許輕沒想到,周定會突然來江城。
“有個案子來這邊取證,我想到你在江城,就想著約你吃頓飯。”周定在電話里說道,“咱們要是放在以前,也算是筆友了,你說呢?”
莞爾:“有家餐廳不錯,我一直想去打卡。”
周定笑:“你把定位發我,我早點忙完,先去等你。”
許輕說的那家餐廳,在江邊一棟超高層的五十二層。
夜晚的時候,能過落地窗看到外邊的繁星燈火。
周定便挑了一靠落地窗的座位。
他落座沒多久,許輕便踩著高跟鞋,款款走過來。
餐廳溫度比外面高,服務員幫把呢大掉后,里面搭的羊絨修,勾勒出姣好的材。
周定目閃爍,注意到臉上的疤,關心道:“你臉怎麼了?傷了?”
許輕:“前幾天運氣不好,打車上一個路怒癥司機,就磕傷了。”
周定了然,突然想到海城那天,在樓道里看見哭。
斟酌了一下,問:“那天在海城,你是不是了什麼委屈?如果不介意,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沒什麼。”
許輕臉上笑意淡了些。
“只是剛好想到些不開心的事,沒控制住自己。但我還是要跟你說聲謝謝。”
周定那天,對算是非常紳士了。
哭得失態,被人看見,本來就很尷尬。
但他卻很聰明地沒有當場追問緣由,而是若無其事地把送到機場,一字不提哭的事。
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周定把握得很好,見不是很想提那天的事,也沒追問。
兩人自然又聊起一些有趣的案子。
“那不是陸庭深嗎?”
周定突然看向餐廳大門放心,詫異地說。
許輕的位置,背對著大門,微微頓了下,轉過頭。
也是在同時,陸庭深朝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他眸淡淡的,目在臉上停了一秒,又看見對面的周定,眼底立刻起了幾分寒意,冷冷地收回視線。
許輕也立刻移開眼。
“這世界還真是小,這都能和認識的人偶遇。”周定閑聊般地慨道,“不過陸庭深氣質真是太冷了,對我們這些不的人,真是連個眼神都不愿意給。要是有朋友,估計很難得了他這樣。”
許輕寡淡地勾了下:“又或許,這種男人對喜歡的人,會格外熱和寵呢?”
不免想到陸庭深對宋青的保護。
周定也贊同,說:“倒也是有道理,說不定陸醫生是個外冷熱的人,一旦對誰了心,就非不可呢。”
他拿出平日分析案子的那勁兒,沒注意到,許輕臉變得微妙。
“不過我覺得,這種類型的男人,不適合許律師。”
周定突然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許輕抬眼看向他:“為什麼?”
“你也是外冷熱的人,心事都藏在心里,遇到這種緒不喜歡外,又特別淡漠,格還古怪的男人,會很委屈的。”
周定分析的,倒是還有道理。
在陸庭深那兒,不僅委屈,還要戴帽子,這帽子多的,都夠過一個冬天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許輕放下餐,去了趟洗手間。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陸庭深從里面走出來,和迎面上。
本來想裝不,略過他直接進去,可陸庭深卻涼涼地開口道:“你還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他說的陳述句,可就不是在質問,而是已經在責備了。
許輕不想和他在這里鬧得不愉快,解釋說:“你能不能別老給我扣帽子,周律師來江城辦案子,臨時才約的飯。”
“他在江城就你一個朋友?誰都不約,就約你?憑什麼?”
陸庭深很咄咄人。
許輕跟他說不下去,“我跟他,只是朋友,你信不信。”
“他看你的眼神,可沒把你當朋友。”
同為男人,陸庭深可太明白周定心里那算盤了,是他看許輕的眼神,就跟捕捉獵似的,能有什麼正經心思。
許輕沒回話,低頭進了洗手間。
再出來時,卻看見陸庭深和周定面對面站著,兩個人表都微妙,不知道在說什麼
許輕心里頓時浮起不好預。
走過去,周定率先注意到,朝展開笑之后,從兜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陸庭深:“這是我聯系方式,您有任何法律上的困,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陸庭深淡淡接過。
周定看向許輕,說:“我們走吧。”
許輕點頭,經過陸庭深邊時,看見他眼神意味深長。
從餐廳出來后,周定主問:“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許輕想了想,婉拒說:“今天我開了車,你住哪家酒店,我送你吧。”
周定順著意思,點了點頭。
車上,許輕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剛才和陸庭深,都在聊什麼?”
周定微愣,旋即笑了下,說:“陸庭深說想咨詢離婚的事,他說他老婆不肯跟他離婚,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既同意離婚,又能凈出戶。”
許輕一聽這話,在心里把陸庭深罵了八百遍。
他在江城明明有用的律師團隊,還要畫蛇添足地找周定問這麼一句,不就是想讓從周定里,聽他威脅麼。
不過再想罵人,出于個人素養,這會兒在周定面前,還是裝得淡定地說:
“那他可真是太狠心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這是一點面都不給老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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