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坦诚，如此……直言不讳。

让曲瑛愣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被对方知晓心意的雀跃和期待还来不及滋生，就被男人用最礼貌、却也最冷酷的话判了死刑。

曲瑛舌尖尝到了苦涩。

“这样啊……”

邵温白微微颔首，“先走了。”

下一秒，大步上前，住不远那道影：“老冯，等一下！”

“诶？老邵？你吃饭了没？”

“吃过了。你去哪？这个方向应该不是回报告厅的吧？”

“嘿嘿……”被称作“老冯”的人手，“我准备出去一趟。”

“这个点？还有一个小时下午的会议议程就要开始了，你赶在这时候出去做什么？”

“对面是个购广场，我昨天路过，发现在搞活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打算买点土特产带回去当礼，送老婆孩子。”

邵温白眼前一亮：“我跟你一起。”

“……啊？”冯教授有点懵，“你？”

“嗯。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有……但、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不爱买特产吗？”

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邵温白参加学术流会了。

往年还是在国外呢，新鲜稀奇的玩意儿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买点什么带回来、送给谁，怎么这次……

邵温白哦了声，解释道：“我买来送朋友。”

“……啊？！！”老冯又是一惊，“你、你朋友了？！”

“嗯。”邵温白角暗上扬。

“不是……什么时候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真的假的？别是逗我玩儿呢吧？”

邵温白：“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

冯教授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好，好，你啊总算有着落了，从今往后终于不是孤家寡人，恭喜恭喜！走吧，咱们一块儿去！折扣力度很大呢！我怕下午结束得太晚，再吃个饭什么的，耽误时间，索这个时候过去一趟，人又，时间也还算充裕。”

“嗯，”邵温白点头，“是这个理。有什么推荐的吗？”

“你朋友喜欢什么？”

“……长得好看，特别会打扮。”

“那……要不给买套护肤品？就挑最贵的！”

邵温白虚心求教：“最贵的是什么牌子？”

“听我老婆说……什么……辣妹？还有那个什么绷带？！记不清楚了，一会儿你去一的柜台直接问，那些导购肯定清楚。”

“好……”

两个男人一边说，一边走远。

曲瑛站在原地，虽然没有全部听清，但邵温白那句“买来送朋友”和“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听得一清二楚。

想让知难而退？

倒也不必用这样的理由……

曲瑛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小曲？你怎么站在路中间？”

“朱教授。”

“咦？温白呢？”

曲瑛笑容不变：“他可能有事吧，先走了。”

“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席上，我还以为你们真的是……抱歉了，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乱开玩笑。”

“没关系。”

“话说小曲，你都回国了，选好学校了吗？”

曲瑛勾：“之前没想好，但现在……有些眉目了。”

“那就好，那就好！”

……

邵温白跟着老冯来到商场，原本以为中午人，结果进去一看，好家伙，人挨人，人挤人。

两人只能速战速决。

老冯直奔LV，开口就是：“来一只on-the-go，典老花！”

接着又冲去UGG：“来一双雪地靴，儿的哈。”

目标如此明确，看得邵温白目瞪口呆。

“那什么……你都想好了？”

“不是，们娘儿俩指定的。”

“……哦。”

邵温白听从老冯的意见，在导购人员的热帮助下，拿下了“辣妹儿”和“黑白绷带”大全套。

别说这瓶瓶罐罐，还重。

两人买了单，直奔报告厅，终于在会议议程开始前两分钟抵达座位。

“小邵，你做什么去了，满头大汗的？”

“对面商场，买点东西。”

“土特产啊？”

“送朋友。”

“啊？买了什么？”

邵温白继续强调：“送朋友。”

某教授：“……”我知道你有朋友！

你了不起！你尾翘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