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地開始割繩子。

傅承勖和袁康合力將門拉開。

保險柜安靜地沐浴在燈下。那些整齊的柜門后都藏著不為人知的財寶。

魏史堂興得臉頰通紅，雙手細細抖。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當即提起腳就朝保險庫沖去。

就這一瞬，宋綺年雙臂一震，繩索自上落。

負責看守的歹徒來不及反應，咽就被重重一擊，窒息的瞬間，下又傳來劇痛。

傅承勖和袁康閃躲在保險庫門后，拔槍擊。

魏史堂的手下立刻反擊。

不料宋綺年竄到了魏史堂后，把槍抵在了他的后腦勺。

“你敢！”魏史堂怒吼。

宋綺年有樣學樣，對準魏史堂的胳膊就是一槍。

魏史堂嗷嗷慘。

魏史堂的副手一聲大喝，手下們暫停了擊。

“不打你的，是因為我還需要你走路。”宋綺年挾持著魏史堂一步步朝保險庫退去。

可接著，有趣的一幕發生了：魏史堂的兩個副手對視了一眼，神明顯不對。

都是江湖中人，宋綺年他們對這種表再悉不過。

作為一群毫無道德底線，負重重債的歹徒，巨額的財寶就在眼前，卻要為了首領放棄，那確實不如放棄首領來得更容易一些。

魏史堂亦察覺到了異樣，雙目怒瞪。

傅承勖當即暴喝：“綺年！”

宋綺年用力將魏史堂一推，轉撲進了保險庫。

彈雨瞬間傾瀉而來，穿過魏史堂的軀，帶出一蓬蓬霧，撞擊在保險庫的大門上。

傅承勖和袁康力將門關上。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大門閉。鋼鍛造的厚重大門擋住了子彈，也擋住了隨后而來的敲打與撞擊。

“警察——”一聲威嚴叱喝自走廊的一頭傳來，猶如一道驚雷炸響，“你們被包圍了，放下武！”

郭仲愷終于帶著警員們趕到現場。

一場警匪混戰瞬間被引。

保險庫外面的戰斗聲傳保險庫里，只余一點嗡嗡的雜音。

傅承勖擰亮了手電筒，宋綺年和袁康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保險柜。

只花了數秒，柜門的鎖便被撬開。柜子里的珠寶、金條和債券暴在手電筒的燈下。

門外的戰況已平息了下來。勝負已定。

面對強大的警力攻擊，歹徒們終于放棄了抵抗，舉手投降。

小楊帶著警員逮捕犯人，收繳槍支。

郭仲愷則在犯人和傷員里搜索著魏史堂的影。

“總長，這里！”小楊道。

他蹲在保險庫的大門前，將泊里的一個男子翻了個。

男子渾上下說有七八的彈孔，雙目圓睜，死不瞑目——正是魏史堂！

“怎麼回事？”郭仲愷問旁邊一個副手模樣的歹徒。

那歹徒垂頭喪氣道：“大當家被挾持了，弟兄們和那群人火，不小心誤傷了他。”

傻子都知道這是借口。

可笑魏史堂貪心不足蛇吞象，本可以回到寨子里養老，卻偏偏選擇冒險北上。心計劃了一場銀行大劫案，看似萬無一失，最后卻死在了自已人手里。

他就死在保險庫的大門口，不提那個虛無縹緲的魏家天字號庫房，就連花旗銀行保險庫里的金銀財寶，他也到死無緣得見。

阿寬和大雙過倒地的傷員，匆匆走來。

“總長，傅先生他們還在保險庫里！”

郭仲愷早就看到保險庫門上那一大片子彈印，也已猜出傅承勖他們的下落。

他用槍敲了敲門。

保險庫里，宋綺年和袁康正在那個保險柜翻找著。

宋綺年拿起一個黑絨袋子，拎著一倒，兩個嵌滿寶石的金葫蘆咕嚕滾落在的上。

三人不約而同舒了一口氣。

郭仲愷又敲了敲門：“外面安全了。你們可以出來了。”

他不大確定說話聲能不能傳進去，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傷。

但片刻后，大門上傳來機關轉的聲音。

阿寬和大雙立刻抓住把手，將門用力拉開。

傅承勖他們三人就站在門口，毫發無傷，神自若。

“郭總長！”傅承勖笑容可掬，“真高興見到您！”

回到公館時，時間竟然只過去了兩個小時。

晚霞染紅了西天，頭頂的薄云如散落在藍綢上的薔薇花瓣。

這大概是宋綺年有生以來度過的最漫長的兩個鐘頭。

沐浴更過后，宋綺年走進了江映月的房中。

屋窗簾閉，多余的家全都被搬走了，報紙、收音機也不見了蹤影。看守也換了新面孔。

江映月坐在沙發里閉目養神，待宋綺年走近了，才睜開眼。

“魏史堂死了嗎？”問。

“終于如你所愿了。”宋綺年道，“他手下叛變，恐怕也不是突發奇想的吧？其中也有你的手筆。”

很顯然，江映月的手下在幫助魏史堂策劃打劫銀行的時候，順便滲、策反了他的手下。

江映月笑：“你也說過，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宋綺年毫不為魏史堂的死到惋惜。魏史堂死了，所有人的心頭都了卻了一樁事，松了一口氣。

“東西拿到了嗎？”江映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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