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老板自然不肯認賬，同袁康他們爭吵了起來。

袁康假裝暴怒，掏出一塊磚頭，砸爛了店鋪的窗戶。阿寬則一連打翻了三個試圖趕人的伙計。

老板以為遇到了劫匪，急忙報了警。

袁康和阿寬這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老板急忙招呼著伙計清點貨。好在只有窗戶被砸了幾個，金貨并沒有。老板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足足過了近二十分鐘，警車才抵達。

宋綺年譏嘲：“這速度，等警察來了，賊人都已經逃出北平城了。”

傅承勖道：“花旗銀行比金店重要很多，警方反應時間應該會稍微短一些。”

“那麼，就算十二分鐘好了。這時間也足夠劫匪跑老遠了。”宋綺年道，“他們該慶幸咱們沒有真想打劫。”

“要真打劫，時間選在下午五點半后最好。”袁康道。

“五點半后？”傅承勖不解。

宋綺年解釋：“銀行五點半后不再接待客戶，進行當日的結算工作。這個時候，銀行里閑雜人，保安已經累了，卻還沒到換班的時候。”

“還有，六點是政府部門和公司的下班時間，銀行又位于北平的鬧市區，通肯定會十分擁堵。”

“警察就算接到報警，趕過去也會花更多的時間。”傅承勖明白了。

“到時候我們進銀行就和進自已家一樣，想干嗎就干嘛了。”說到這里，袁康無不憾地一聲長嘆，“要是這一次我們是真的銀行，那該多好！”

宋綺年和傅承勖都一時無言以對。

最后還是傅承勖轉移了話題。

“啊，都這個點了。”傅承勖看了看表，“綺年，咱們還要去陳教授家吃飯。”

第七十章 將計就計

陳府位于胡同深，轎車只能停在路邊。宋綺年和傅承勖兩人在迷宮一般的胡同里穿梭許久，才終于抵達。

泥路，灰墻烏瓦，一株三角梅從墻頭探出腦袋，花朵艷麗，給古城破舊的民居增添了一抹亮。

宋傅二人特意選在清晨還算涼爽時出門，可站在陳家門口時，都已汗流浹背。

耳中突然聽到一陣歡笑聲，宋綺年扭頭去，一群孩子正在胡同口玩耍。

烈日當空，胡同里一風都沒有。可孩子們毫不在乎，自得其樂。

這里的一切都讓宋綺年有一說不出的悉。

“綺年？”傅承勖喚道。

宋綺年才把注意力轉移了回來。

陳家的漆門已經十分斑駁，臺階隙里長著雜草。陳教授長期住在上海，他妻子兒也不在北平，家里的屋子想必缺乏照料。

傅承勖上前敲了敲門。

院無人回應。

“是不是時間太早了，陳教授還沒有起床？”

“也不早了。”宋綺年道，“陳教授有早上起來打太極拳的習慣。”

“那就是出去了？”

話音剛落，門咯吱一聲開了，卻不見人出來。

兩人納悶。

傅承勖忽而咦了一聲，宋綺年隨即也發現了門里那個小小的影。

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姑娘正自門里好奇地往外瞧。蘋果似的臉蛋，嘟嘟的，一雙大眼睛宛如水浸過的黑葡萄。

宋綺年認出了這張可的面孔：“這不是郭仲愷的小兒嗎？”

當即蹲了下來。

“你好呀，小妹妹。你是誰？”

小姑娘吃著手，含混道：“寶寶。”

宋綺年笑：“寶寶你好，你家大人在家嗎？”

小姑娘未答，院已傳出人焦急的呼聲：“寶珠？你跑哪里去了？”

宋綺年抬起頭，就見于主任如一陣旋風般奔過來，一把將孩子抱起。

“嚇死媽媽了！一轉眼就跑得不見人影。被人牙子拐走了可怎麼辦？誒？”

宋綺年呆滯地注視著于主任。

于主任是典型的江南子長相，瓜子臉，白皮，細眉細眼，薄薄的。人到中年，段，但言談舉止都還是一雅致的書卷氣。

而宋綺年的臉龐卻有些方，杏眼。江湖兒的豪爽作派就更不用提了。

自已大概像郭仲愷多一些？

于主任一見宋傅二人便熱地笑起來。

“宋小姐，傅先生，我們剛才還在擔心，說胡同里復雜，不知道你們倆找得到這里不。”

宋綺年還在傻笑，傅承勖便接過了話：“沒想到您也來北平了。”

于主任道：“老郭來北平辦公，我們學校也放暑假了，我就帶著孩子跟過來了。老郭，老陳——”

于主任朝院子里喊：“宋小姐他們到啦！來來。他們正在書房里，你們快進來。”

一走進了這間小小的四合院，一說不明的覺涌上宋綺年的心頭，讓神魂一。

屋舍已十分破舊，四雜草叢生。

東廂門前種了一株紫藤，盤錯節，長得十分大。茂的枝葉鋪滿房頂，如一把大遮傘，擋住了西斜的毒日。

腳下忽而踩空，低頭一看，原來地磚缺了一塊。

宋綺年抬手，又到一個冰涼涼的東西。

是一塊砌在墻角的大石磚，半人多高，已被人得十分。石磚上有塊缺口，填著料。似乎是孩子用蠟筆在那里涂抹過……

又有一陣孩的歡笑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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