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也好奇，立刻打開了四秀捧著的盒子，隨即輕了一口氣。

深藍的絨上放著一尊羊脂白玉雕刻而的水月觀音！

白玉通無瑕，散發著溫潤又堅的澤。

不如此。看這觀音的面容，竟酷似宋綺年！

“極品的料子，上等的雕工。”傅承勖贊道，“這位霖好巧的心思。難怪能在孫家一堆子孫里穎而出。”

宋綺年好奇：“這孫開霖是什麼來頭？”

“他本是孫家四房養在外頭的孩子，前幾年才被孫家認了回去。”傅承勖說著，為宋綺年拉開了車門，“短短三年，他就靠軍功混了個上尉，又得到族老的支持，趁著這次大，搶到了主事大權。真是一匹黑馬！”

能讓傅承勖給出這麼高評價的，不是俗人。

宋綺年過車窗朝孫開霖了一眼。

孫開霖正要上車，又極其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道目，轉遙遙地朝這邊一欠。

“別理他了。”傅承勖有點酸溜溜，“我帶你去個地方。”

宋綺年是有迷小白臉的歷史的。

這個孫開霖的段位比張俊生高出七八個曹立群，還是個穿軍裝的，可不能讓他們接過多。

傅承勖親自開著車，將宋綺年帶到北四川路，停在一間民宅前，

巷子里有四棟一式的紅磚小樓，前后各有一個小花園，很是工整面。這里住的都是有些地位的中產人家。

傅承勖指著其中一棟小樓，道：“郭仲愷一家就住在那里。”

宋綺年不解。

傅承勖輕聲道：“郭仲愷膝下有三個孩子。兒子二十一歲，正在法國念書。小兒才兩歲，是抱養的。他還有個長，年時去世了。”

傅承勖怎麼突然和自已說起這個？

“郭仲愷一家之前都在北平生活。他早年去山西進修時，曾協助當地警方抓捕了一批盜墓賊。對方為了報復他，將他年僅五歲的兒拐走了。這孩如果還活著，有二十三歲了……”

宋綺年今年正好二十三，到千影門時，也正是五歲左右。

宋綺年猛地反應過來，渾劇震，呆呆地向傅承勖。

傅承勖朝緩緩點頭。

“我得到可靠的線報，又派人去調查了一番，確認了報的可靠。綁架郭仲愷長的那伙人，同當年拐賣你的人，是一伙的。”

宋綺年的腦子更混了。

“什麼拐賣我的？袁康說我是被師父撿回去的。我難道是被人拐賣才流落街頭的？”

傅承勖斟酌了一下，道：“袁掌門給我提供了一些當年的信息。我們分析調查后，認為你是從人販子手里跑了出來，再被你師父撿回去的。”

宋綺年向郭家的小樓，依舊對這個消息難以置信。

“所以，我是……郭仲愷的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自從得知自已并非師父的侄后，宋綺年對親生父母做過無數次假象，對著每一扇亮著燈的窗戶都有過一番憧憬。

那個追捕自已很多年，讓自已又畏懼又敬佩的老探長，原來竟然是親生父親？

“雖不是百分百確定，但可能極大。”傅承勖握住了宋綺年的手，“我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非常突然，你需要一點時間去接。”

宋綺年此刻可謂六神無主，傅承勖說一句，便點一下頭。

就這時，一輛三車從車邊駛過，停在了郭家樓前。下班回家的于主任從三車里走了下來。

郭家的大門打開了，保姆懷抱著一個迎了出來。小孩大聲地著媽媽。

“那孩子就是他們家的小兒。”傅承勖道。

于主任一把將那小孩接到自已懷里，在蘋果般的臉上親了好幾口。小孩發出銀鈴般的歡笑聲。

宋綺年的鼻猛地一酸，視線霎時模糊。

于太太便是的母親？

當年，自已也像這個小孩一樣，被母親這樣親昵地抱在懷里？

宋綺年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像在做夢。”低聲呢喃。

“我明白。”傅承勖憐惜地看著，“你不必現在就和他們相認。我們和他們夫妻倆都很了，他們又不會連夜搬家。等你準備好了，我再陪你過來。”

宋綺年點頭：“先回家吧。我得……我得好生緩一緩……”

人都說，親子之間是天然有一種呼應在的。可是賊，郭仲愷是，一見郭仲愷就手心冒汗，如耗子見了貓。

郭仲愷捉賊捉了這麼多年，一朝知道自已親生兒竟然做了賊，又會作何想？

不！宋綺年搖頭。眼下不是相認的時候。

確實需要一段時間去接這個消息。

“綺年，我建議你休息一段時間。”傅承勖道，“一來，你需要好好休養，恢復元氣。二來，你還有生意要打點。下一個任務，就由袁掌門協助我們就可以了。”

宋綺年回過了神：“這麼快就有新任務了？”

“江映月不是和我達了協議，幫我把最后兩件古董找回來嗎？”傅承勖道，“按照提供的線索，這兩件古董都在北平。我們準備這兩日就北上。”

宋綺年略一斟酌，道：“我也去。”

“綺年，你的還沒恢復……”

“有袁康在，累活讓他去做就行。但是多了我，你們的效率肯定會提高不止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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