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其余幾位員聞言,心頭皆是一沉。
馮煒然道:“謝郁維比預想中的還要敏銳,周淮揚住在周府,路星奕上門去找他,不管如何小心,都無法避開周家的眼線。”
可不通過路星奕的話,他們這方不管是誰,只要有接近周淮揚的想法,同樣都會被謝郁維截斷。
周岑海對外稱周淮揚病了,實際上就是知曉周淮揚想法,尋個借口將周淮揚困在府中,以此阻斷他與外界往來的可能。
尹骸看向旁邊坐著的施元夕,問道:“可要派人強闖?”
兩方對峙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們手握兵權,本就是最大的優勢。
對朝上來說,沒什麼理由強闖員家中,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但若將周淮揚看做是重要人證的話,此舉便是合理的。
施元夕聞言,卻是搖頭,道:“我的本意,并非是讓周淮揚在朝上指認謝家。”
只他一個人的證詞,在沒有其他確切證據的況下,是做不得數的。
真若這麼行事了,對謝郁維而言,只需要放棄這個已經偏向他人的表弟,便可以將自己徹底摘干凈。
對他們來說,亦是得不償失。
施元夕眼眸閃爍:“說服周淮揚,是因謝郁維將江西的事打掃得過分干凈,讓我們難以尋到廣郡王的錯。”
“從周淮揚那邊,我已經大致上清楚了事的脈絡,如今所缺的,只是確切的證據。”
朝上與世家的爭斗和斡旋無休無止,真陷于這些事中,其實就是在給謝家繼續發展的機會。
長久下去,謝郁維才能逐漸滲軍中,甚至通過兵部的手,到雙管突擊步槍的制作方法。
當然,這是建立在施元夕沒有繼續掏出更多武的況下。
坐到這個位置上,施元夕有更多的事需要去做,所掌握的武當然不止目前拿出來的這幾種。
可持續與謝郁維,與世家爭斗,只會讓大梁頻繁陷斗,止步不前。
這便與的想法背道而馳,也不利于社會安定。
所以,若有什麼辦法,可以直接擊碎謝家織的這張大網,必定就是從廣郡王、江太妃上下手。
施元夕從影衛查到的蛛馬跡出發,再加上周淮揚告知的事,已經基本了解了這母子二人是什麼樣的人。
謝郁維傾盡全力去扶持這樣的人上位,便該付出代價才是。
眼眸微頓,輕聲道:“如今最需要做的,便是掌握廣郡王所行之事的確切證據。”
“謝郁維眼下沉溺于朝中爭斗,正是我等搜尋證據的好時候。”
施元夕將今日得知的事告知在場之人,鄭奇明、馮煒然等人聽了后,俱是變了神。
“如施大人所言,此事方才是打破如今局面的本所在。”馮煒然沉聲道:“只是這般重要的事,在當初魏家執掌朝堂時,都未曾被人發掘出來,個中證據,怕是早已被謝郁維銷毀。”
施元夕點頭:“事發生在江西,江西又是廣郡王的封地,后續謝家通過蔣譚明的手,更換大批江西員,想要將此事徹底鎮下去,是再簡單不過的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棄這條線,只是如今周淮揚被困周府,搜尋證據怕是會更加艱難。”從前的李侍郎,如今的李尚書緩聲道。
鄭奇明看向施元夕,沉聲道:“若是施大人出面,必定能從中找尋到蛛馬跡,尋得線索。”
“可問題在于……謝家始終盯著朝上員的靜,不管是施大人還是馮大人,亦或者是這殿的其余大人,若是突然離京前往江西,謝郁維必定會有所察覺。”
朝堂也于關鍵時刻,在場的人都是些重臣,此刻離京,便是留出空子給對方鉆。
徐京何那邊也是一樣,且他邊的何昱華這次離京,便已經引起謝郁維的注意,這次若再行去往江西,保不齊謝郁維會做些什麼。
以施元夕、徐京何等人的能耐,謝家想要對他們下手并不容易,可問題在于,他們是去搜查證據的。
原本想要在謝家遮掩后尋得證據就極為不易,再打草驚蛇,恐怕便會真正錯失機會。
這事要深查,去往江西的人選便尤其重要。
殿安靜下來,在場員都在腦海中搜尋著合適的人選。
施元夕抬眸看向殿上,輕聲道:“臣倒是覺得,有兩個人極為適合。”
所有人聞聲,皆抬頭看。
施元夕道:“便是王恒之、李謂二人。”
員們先是一怔,隨后反應過來。
江西地方特殊,不管調遣哪個員過去,都會引來關注。
王恒之和李謂卻不太一樣,他們二人剛通過甲三級結業考試,進吏部候選名冊,卻又還沒正式為。
因世家聯合,短時間也沒辦法朝。
非朝上員,在京中不算顯眼,還沒有接朝堂,所能行的事也不多。
這京中員眾多,謝郁維再如何手眼通天,手底下的人也是有限的。
只要施元夕等人留在朝上,他的主要注意力肯定是放在施元夕上。
兩個宦子弟,便是有所關注,也不太可能像盯梢施元夕那樣,將其一言一行都放在心上。
再有就是……
施元夕輕聲道:“此前部署的吳、朱兩家之事已經生效,如今正是朝中斗爭激烈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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