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中為,如若連這基本的審時度勢都不會,又怎麼可能走得遠?
周瑛和施元夕行事,不像魏家那般不擇手段。
在某些事的理上,甚至還能稱得上明辨是非。
王瑞平抬眼,看了下施元夕,神頗有些復雜。
他中立派,自然知曉這些人的想法,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對施元夕的做法慨不已。
魏家倒臺后,在論功行賞時,特地提及魏長空這個人。
此事雖然遭到朝野上下的反對,可卻用這種方式告知所有朝臣,周瑛一派行事極其公允。
縱觀歷朝歷代,凡是經歷過這樣重大變革,被拉下臺的罪臣,家中幾乎都不可能留下什麼活口。
更別說是正常為了。
可他們非但饒恕了魏黨一派所有無辜的罪臣家眷,且還給出魏家的魏長空機會。
不管此舉是不是為著收買人心而為之,在眼下都起到了一個很好的效果。
……畢竟上一位手握大權的魏太后,臨朝的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提拔自己人,清算朝中舊臣。
朝堂苦魏黨久矣,周太妃臨朝之勢銳不可當。
與其螳臂當車,倒不如順水推舟,也好在周太妃的面前表現一二。
顧安仲站在謝郁維的后,見得這番景象,神微沉。
魏太后剛死,施元夕一派便如此迫不及待,要將周太妃推至朝前。
他們與魏家斗了那麼久,始終都無法占據上風的原因,便是因為那個垂簾聽政的魏太后!
如今舊事重演,走了一個魏太后,又出現另一個周太妃再次把持朝堂。
周瑛一旦臨朝,朝中權勢必定會朝著他們那方傾斜。
對他們來說,就是再度走死胡同,這與等死又有何區別?
顧安仲沒有任何猶豫,快步上前,沉聲道:“臣以為,此事不妥。”
反對的聲音一起,殿許多人都看向了他。
“臨朝之事,自來都只有太后能做,太妃娘娘雖是皇上的生母,可并未被冊立為皇后,更無太后之名。”
“以這等份臨朝,名不正言不順,怕是不能讓天下人信服。”
名分很重要,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他的話落下后,似是說了朝中的幾位老臣,閣一位吳姓閣老上前半步,沉聲道:“臣以為,顧大人所言有理。”
羅明正站在施元夕旁,見狀皺眉:“吳閣老這是何意?”
施元夕聲平靜:“自然是聽從他主子的意思。”
這位吳閣老看似中立,實則背地里卻早已投靠江太妃。
施元夕從很早之前就留意過,他平時在朝上很開口,只要開口,絕大部分都是站在謝家的立場上。
還不如此……
施元夕眼眸閃爍,魏家倒臺后,京畿營中魏家一派的將領被盡數拿下,方運和那張副將等人,皆是發謀逆的主使,前不久已經被刑部定罪斬。
京畿營對京城布防尤為重要,朝上已經打算提拔新的將領統率全軍,可在這關頭上,卻有一位姓劉的副將遞上來了一份證據。
上面寫著這些年方運等人運用京畿營犯下的諸多事跡,記載詳細,并且證據一應俱全。
這里邊,甚至還有方運調用軍晌去養私兵的證據。
這倒是讓施元夕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魏家牢牢占據著兵部尚書的位置,怎麼都不愿意松口。
后來顧安仲能越過魏家、徐家做到兵部尚書的位置上,便是因為謝郁維掌握了魏家豢養私兵的證據。
而這件事,一直到將魏昌宏斬首,都沒再出現什麼關鍵的證據。
偏在這種時候被人呈了上來。
那劉副將話里的意思,說是畏懼魏家權勢,怕惹來報復,輕易不敢將東西呈遞。
但其實施元夕清楚,此人多半是謝郁維安在京畿營里的人。
眼見上面著他的方運等人倒塌,便想要拿手里的東西來換得功勞,直接摘得他們辛苦得來的果實。
而這個人的出現,便意味著京畿營里,還藏了不謝郁維的人手。
這位謝大人的手,得比許多人想象中的還要長。
上至閣,下至京畿營,無不有著他的影。
京畿營新任將領的事被暫且下,如今他卻又開始在太妃臨朝一事上做文章。
大殿安靜下來,按祖訓規制來說,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施元夕抬眸,與李侍郎對視了眼。
李侍郎會意,開口便道:“朝上皆知,魏氏縱容魏昌宏犯下諸多過錯,在其死前已被廢除太后之位。”
還稱做魏太后,是因為廢除后沒有給魏氏一個別的封號或者是位分,魏氏這皇后、太后又做了太多年,較難易口罷了。
“圣上年,后宮無主,周太妃作為皇上生母,有誕育圣上之功,如今太后之位懸空,自當重新冊立太妃為后才是。”
缺一個太后之位,那便補上來。
總歸如今的后宮,沒有人的份能高過周瑛。
江太妃從前再如何得寵,也只是妃嬪,且還跟皇帝沒有緣關系,天生就不備加封為太后的條件。
他們以名分為由,也僅能拖延周太妃臨朝的時間。
絕無可能讓江太妃蓋過周瑛一頭。
果然,李侍郎這番話后,那吳閣老等人皆是變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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