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堵墻沒有彈,不是空氣墻。
幾人瞬間明白,這間牢房竟然被下了制!
能在他們毫無知覺的況下布下制,這人絕對是高手。
辭鯉化作小貓,飛向鐵窗,然后不出意料地,撞到制被彈回來,他往地上一滾,又化作人形。
江白榆催裁恨劍,試著向牢房的四周、屋頂、地面砍去,然后他對云輕搖了搖頭。不行。
云輕心里一沉。連白榆都破不了的制,想象不出對方修為會有多高。
定了定心神,朗聲問道:“閣下是何人?”
窗外那聲音答道:“我就是你們想殺的人。”
“他就是徐國師嗎?”浮雪小聲對云輕說,“這個徐國師,修為有那麼高?”
云輕也覺得不太合理。修為高到這樣程度,在江湖上多得有些名姓,以前從未聽聞過徐國師的大名。
若說他是士高人,那就更不合理了,什麼士高人會甘愿被人間帝王驅使?
幾人沉時,忽看到牢門外有一群稻草人走來。扎這些稻草人的人定然是個手巧的,把稻草人扎得很有幾分真,四肢健全,五皆備,連發髻都有。
稻草人們走路飛快且毫無聲息,它們走到牢門口,在一起合力推牢門,緩緩地將沉重的鐵門合上。
鐵門合上前的一瞬間,云輕過門看到甬道里遠遠地又走來兩排稻草人,這些新來的稻草人兩兩一組,每組都抬著一個木桶,也不知道里頭裝的什麼東西。
隨著哐當一聲響,鐵門徹底合上。
接著,鐵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一奇特的泥土氣息蔓延開來,這次除了辭鯉,其他人也都聞到了。
是六一泥。
浮雪對著鐵門敲了敲,說道:“這些稻草人正在用六一泥封住牢門?為什麼?”
程歲晏對著窗戶高喊道:“喂,徐國師,你要干什麼?”
徐國師哈哈大笑,“我要干什麼,還不夠明顯嗎?”
云輕挲著下,說道:“眾所周知,六一泥是用來封丹爐的,他用六一泥封住牢門,說明他是要把這個牢房當丹爐。”
程歲晏呆住,“當丹爐?這麼大個丹爐,他要煉什麼?”
辭鯉翻了個白眼道:“還能煉什麼,這牢房里除了我們還有什麼?難道要煉化你的貴族馬桶?”
“他要煉化我們?他要煉活人?”程歲晏朝著窗口罵道,“妖道,你瘋了?你要煉活人?!”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徐國師的聲音聽起來很得意,“實不相瞞,本座已經煉化了九十六個修士,只差四個,我的魂塔就功德圓滿了!
從你們在京城現,我就已經在思考怎麼引你們走這個丹爐了。嗯——”他陶醉地嘆息了一聲,“能為我魂塔的一部分,你們應該到榮幸!”
云輕自言自語道,“原來還是個天魂道的邪修。”
天魂道的主要功法就是煉化他人魂魄修建魂塔,初期煉化普通人,修為提升之后,便需要煉化修士了。隨著魂塔越來越強大,就需要煉化修為更高的修士。
這徐國師的魂塔目前來看似乎有些葷素不忌,什麼都吃,說明他的魂塔不怎麼樣。
這也說明,徐國師本人修為一般。
所以,修為一般的徐國師,不太可能布下那麼厲害的制。
云輕與江白榆對視一眼,雙方都想到了這一層。
程歲晏朝著窗外罵道:“你這個瘋子,若是圣上知道了定然不會輕饒你!”
“我修煉魂塔,也是為了更好地為圣上煉長生不老丹,圣上一定不會怪我的。不過是死一個丞相之子,你莫要太把自己當個人了!”
他猖狂地說道,說完又忽然“誒”了一聲說:
“我已煉化了九十六個修士,如今只差四個,你們卻有五個人,嘖嘖嘖,本座決定大發善心,留一人命。唉,我總是心太。”
牢房里五人面面相覷,浮雪忍不住說道:“這國師怎麼癲癲的,是不是煉邪功把腦子煉壞了?”
鐵窗外忽然扔進來一個東西。
程歲晏離得最近,一把接住,展開一看,是一條由青玉片串聯編織的袋子,拿在手里涼的。
外頭傳來徐國師的聲音:“這件避火玉,只能一個人使用,你們自己決定誰活誰死。”
江白榆說道:“徐國師,你的真正目的是想看我們為了一件避火罩自相殘殺對嗎?
如果我沒猜錯,此事是有齊子在背后主使吧?他自己和朋友鬧崩了,就見不得別人朋友。”
“嘖嘖嘖,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我很期待最后走出來的是哪一個。孩兒們,給我封爐,把火點起來!”
小小的窗口被遮住,天空與星星消失不見。
整個牢房四周都傳來涂抹六一泥的窸窣的響,等封完泥,丹爐就燒起來了,屆時他們會被活活烤死。
程歲晏用力跺了跺腳,腳下地板發出咚咚的聲音,他說道:“下面是空的,應該是燒火的地方。”
云輕從腕上褪下整齊一家人,念咒語。
然而整齊一家人沒有任何反應。
這個時候,終于臉大變,說道:“牢房上的制不僅能限制人的行,還會限制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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